第一百七十一章你不是她

眼前的洞显然人为挖凿出来的，极小，却足以让里面的人将外面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那洞外正是兰溪镇镇民举行献花仪式的现场。

这就是所谓的向神明献花吗？

离纱骇然。

那些人哪里是在献花分明是在……是在……

突然，离纱的大脑不可抑制地疼痛起来，她不得已捂着头撞向石壁。

“嗯……呃……”

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在她的脑海之中炸开。

“囡囡，来……喝药了。”

“娘亲，今日的药怎么这么红啊？”

“因为这是神明特意赐给我们的啊，只要喝了它，从此以后我们囡囡就再也不会生病了，囡囡，来…张嘴……”

“哇……神明……”

“嗯，好香，娘亲娘亲，神明给的药有一股梅花的香气呢。”

“不许调皮，快，把它都喝完。”

……

“囡囡，快起来，小粟在等着你去采花呢……”

“娘亲，我能不能不去采花了，每次采完花我就不舒服。”

“囡囡，听话，不舒服咱就喝药，你爹和弟弟还等着花献给神明呢，没有花神明就不会庇佑我们了。”

“不给花神明就不庇佑我们，那他肯定不是好神明……”

……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爹娘呢？”

“……花云衣………”

见离纱很久没有动静，身后的小孩上前一步小声喊道：“姐姐？”

她的声音很小，带着许久不进米水的虚弱感。

可听见她声音的离纱却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动作极大地猛一回头。

“别过来……”

离纱大喊一句，整个人一瞬间抖得不像样子。

“你别过来……”

她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

她是俞小善，生在兰溪镇，长在兰溪镇，最后也死在了兰溪镇。

而杀她的人正是眼前的这个看起来不知世事的孩子。

而她叫花云衣。

虽不是她贴身伺候多年的那位，却也的的确确算是曾经的她。

“对……对不起……”离纱低下头哽咽道，“对不起……小姐，是我们的错……”

原来都是因为他们，是他们害得她与哥哥离散，是他们的错。

“对啊，都是你们，是你们害了哥哥，是你们毁了我……我的哥哥死了，你为什么还能活着，你不该活着的……”

离纱身前的花云衣一瞬间褪去了不谙世事的壳子，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她手上变出一把匕首，把它递给离纱：“所以小善，你赔给我，你把命赔给我吧……”

“好。”

离纱顺从地接过匕首，朝自己的身体刺去。

就在匕首即将刺进心房之时，离纱突然手腕一转：“你不是她！”

她可以给她抵命，却不能是别人！

离纱把匕首刺向对面，对面之人躲闪不及，被匕首刺中，瞬间化作了一道烟雾。

山洞的场景也随之消散，离纱回到了最初时白骨累累的荒芜街道。

那人虽散，离纱却没有放松警惕，她小心地地打量四周，以防有异。

突然，她脚下的骸骨发出咔咔的响声，离纱立刻移开步子，一道虚幻的影子自里面飘出，落于离纱的跟前。

她语气极为阴冷地开口：“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小…粟？”

看着眼前虚幻的影子，离纱不确定地开口。

“是我。”莫小粟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