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血莲出血染西岐

红沙阵破，商营帐内笼罩着阴霾。

闻太师面色铁青，手中紧握的雄鞭发出细微的嗡鸣。

帐外风声呜咽，在为死去的道友哀鸣。

"二位道友，张天君死得悲壮！"闻太师声音低沉，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虽然早已预料到这样的结局，但真正得知张绍惨死，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仍感到一阵刺痛。

彩云仙子猛地拍案而起，玉指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阐教欺人太甚！闻道兄，我等现在就点集人马，杀向敌营，与他们决一死战！"

她声音尖锐，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已被劫气影响。

菡芝仙也站起身来，素白的道袍无风自动："不错，彩云师妹说的有理，阐教打杀了我等这么多同门，如此血海深仇，不能不报！"

闻太师眉头紧锁，目光扫过帐中众将。

只见众人神色惶惶，唯有陶荣面色沉静，目光中闪烁思索。闻太师心中一动，示意他发言。

陶荣上前一步，拱手道："太师，属下以为，如今敌军士气如虹，而我等兵败如山倒，此时决战，胜算飘渺。"

菡芝仙闻言，目光如刀射向陶荣。

陶荣只觉一股寒意袭来，浑身如坠冰窟，不受控制地想要打颤。但他没有慌乱，而是直接迎上菡芝仙的目光，毫不退缩。

"你是何人，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的地方！"菡芝仙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

闻太师却抬手制止："菡芝仙道友且慢，陶将军乃我军武将，且听他如何说。"

陶荣深吸一口气，压下菡芝仙带给他的寒意，沉声道："在下只是一界武将，但对于行军打战，在下觉得还是有一些判断力的。若言语有得罪之处，还望各位仙长海涵。"

菡芝仙冷哼一声，正要发作，闻太师已挥手打出一道暖流，驱散了陶荣身上的寒气。"道友稍安勿躁，如今大敌当前，我等莫要内讧。"

菡芝仙勉强压下怒气，转向闻太师："闻道兄，红沙阵已破，阐教绝不会善罢甘休，还请你早作决断。"

闻太师沉吟片刻，看向陶荣："你既出此言，想必已有对策？"

帐内众人目光，齐刷刷落在陶荣身上。

陶荣感到压力如山，但仍挺直腰背："太师，连番败绩，我军已失先机。属下认为，当务之急是保存实力，暂时撤退。"

"万万不可！"彩云仙子急道，"闻兄，我们若走，赵江必死无疑！"

菡芝仙也厉声道："十天君是看在闻兄面子上才下山相助。若丢下赵江不管，日后还有谁敢助商？数千同门将如何看待闻兄？"

闻太师面色阴晴不定，最终重重拍案："两位道友放心，就算拼上我闻仲这条命，也必救赵江！"

陶荣暗自叹息。他早料到会是这般结果。阐教故意留下赵江不杀，就是要牵制闻太师。这步棋下得狠毒，却偏偏让人不得不入彀。

夜深人静，陶荣独自站在营帐外，仰望星空。商朝气数将尽，这点他心知肚明。但身为商将，他必须尽忠职守。只是...看着闻太师一步步走向绝路，他心中五味杂陈。

"陶将军还未休息？"一个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陶荣转身，见是闻太师，连忙行礼："太师也还未歇息？"

闻太师走到他身旁，同样望向星空："老夫征战半生，从未像今日这般...力不从心。"

陶荣沉默片刻，谨慎道："太师，末将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西岐势大，非一时可破。不如...暂且退兵，待重整旗鼓..."

闻太师摇头打断："老夫明白你的意思。但有些事，明知不可为也要为之。这是道义，也是责任。"

陶荣不再多言。他知道，闻太师心意已决。

翌日清晨，西岐大军倾巢而出。旌旗蔽日，战鼓震天。姜子牙骑四不相立于阵前，白须飘飘，仙风道骨。

"闻太师！"姜子牙声音洪亮，"你我征战三年有余，雌雄未见。如今你十绝阵已破，还有何话说？"

闻太师催动墨麒麟上前，怒目而视："姜子牙！若非你师门相助，岂能破我十绝阵！"

姜子牙捋须而笑："太师此言差矣。十天君不也是你请来的助力？你不讲武德在先，我姜子牙不过自保而已。"

闻太师冷哼一声："如此说来，今日是要决一死战了？"

"正是！"姜子牙眼中精光一闪，"来人，将赵江押上来！"

武吉领命，将五花大绑的赵江拖到阵前。赵江披头散发，眼神涣散，显然受尽折磨。

"赵道友！"闻太师目眦欲裂，与菡芝仙、彩云仙子同时冲出。

然而为时已晚。武吉手起刀落，赵江人头落地，鲜血喷溅三尺。

"啊——！"闻太师怒吼一声，挥舞雄鞭直取姜子牙。黄天化催动玉麒麟迎上，枪鞭相交，火花四溅。

陶荣见状，知道局势已不可挽回，只得率众将杀入敌阵。他手持双锏，对上西岐大将辛甲。两人战作一团，枪影重重，难分高下，相斗数个回合，陶荣祭起血莲花，抛向辛甲头顶寄生于顶，直把辛甲的脑袋爆破，死于非命。

战场上，杀声震天。

菡芝仙把风袋抖开，一阵黑风卷起。

她不知慈航道人有定风珠，随取珠将风定住，风不能出。

姜子牙忙祭起打神鞭，正中菡芝仙顶护，打得脑浆迸出，死于非命。──一道灵魂往封神台去了。

彩云仙子听得阵后有响声，回头看时，大惊失色，正想往姜子牙打去，却早被哪咤一枪，刺中肩甲，倒翻在地；后加一枪，结果了性命。──也往封神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