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关于爱

陆蔓把东西神神秘秘地藏在身后，回到祁珩的面前坐下。

祁珩显然好奇，“是什么？礼物？”

她竖起食指左右摇摆，“nonono，当当当红包，压岁钱。”

祁珩看着陆蔓双手递过来的红包，一脸意外，“你怎么会想到准备这个？”

祁珩是在他小时候，父母都在时，他们给自己发过。

“接着呀。”

祁珩慢慢抬手，接过红包，“这么厚？”

“嘿嘿，全部家当啦。”

“谢谢你，陆蔓。”

“不客气。”

两人终于可以好好享用“年夜饭”了。

“哇，好好吃，祁珩你不当厨师可惜了。”

祁珩浅浅一笑，开玩笑说：“如果我是个厨子你还会跟我坐在一起吃饭吗？”

陆蔓一脸严肃，放下筷子，“什么厨子厨师就是厨师，你怎么会这么想？民以食为天，人们忙碌一天不就是为了桌上一日三餐吗，我的前半生可都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那你现在为什么而活着？”

“为了爱吧。”

祁珩很意外陆蔓会说出这个答案，为什么会有人为了爱这种东西而活。

“爱？什么是爱？”

陆蔓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子，仔细思考着，“爱是把别人的需求放在自己的需求之前；爱是尽力而为但仍觉得亏欠；爱是不清醒克制不住的，每个人理解不一样，我说得也不是很好…我也没有拥有过太多的爱…”

祁珩从来没在一句话里听到这么多次“爱”

父母还在家还在的时候，母亲告诉自己只有考试、跑步都拿第一父亲才会爱自己，父亲才不会在外面重新生一个更优秀的儿子；父亲死后家没了，母亲告诉自己是坏人害死了他，以死相逼让自己必须带着复仇的决心活着，这一辈子唯一要做成的事就是摧毁陆家。

从来没有人告诉祁珩什么是爱，如何去爱。

他的身体和灵魂泡在仇恨里，渗进了冷血、狠绝的味道，是当年陆蔓怎么尝试洗都洗不干净的。

“爱很重要吗，没有爱不是活得好好的？”

陆蔓带着微笑回答，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爱很重要！在你打算稀里糊涂过这普普通通的一生时，会因为对方而再想努力一下，在那么多疲惫不堪甚至抬不起头的日子，会因为对方而觉得人生还有盼头，无论相距多远，知道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有人在记挂着你，这是一件很幸福很幸福的事情。”

陆蔓人生的苦难，并没有收走她爱人和被爱的天赋。

房间里安静的很久，只有窗外隐隐约约燃放烟花的声音。

祁珩站起身，离开了餐桌。

“阿珩？”

“我去帮你切点橙子。”

陆蔓看着他离开，落寞的背影，让她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就像木材裂开一样，顺着纹路自上而下的开始有了裂缝，间隙越来越大直至完全分开。

祁珩端着一盘橙子回来，放在她面前，“我发现我们之前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聊过。”

陆蔓看不出他的情绪，扶着盘子，“是啊。”

祁珩看向窗外，甲板上有露天舞会，“你想去吗？”

陆蔓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我都行，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祁珩没有转过脸，淡淡一问：“为什么要陪我呢？”

这个问题把陆蔓问住了，“这…这不是我应该的吗？”

祁珩突然一笑，牵起她放在桌上的手，“我开玩笑呢，刚刚的话题对于我来说有点太陌生，但是你好像很熟悉。”

陆蔓起身走到祁珩身边，侧坐在他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祁珩你是我第一次爱的人，是我爱的启蒙。”

“现在呢？”

“我想爱你到生命的尽头。”

祁珩温柔地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胸口，“真的吗。”

陆蔓抚摸着他的头发，坚定地回答：“真的。”

“你的心跳得很快。”

“什么？”

“没事，我们出去逛逛吧。”

“好…”

陆蔓拿上一条披肩，跟在祁珩身后关上了门。

这次乘坐的电梯是透明的观光梯，外面的灯光透进来，照着两人完美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