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鬼
林长生摇摇头,当务之急是先到达京城,他并不想跟这帮人在路上浪费时间。
白飞刀见到林长生这副表演,虽然有些遗憾但也没有强求,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继续往沧月城走。
一路上,他们不断有看到有人自从沧月城的方向向外出走。
陈肃感到很意外,不由问道:“不是说外面都是兵灾,怎么还有人从安全的城市里面出来?”
林长生目光扫视着那些人,显然也觉得很意外。
那些人穿着打扮并不落魄,想来在城中过的也还可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拖家带口的逃离本该是最安全的城市,逃向未知的荒野。
徐大壮目光望向那些人,解释道:“你们是从边镇来的,有所不知,在沧月城的四大家族中有这么一个规矩。”
“每年的这个时候,四大家族中就会派出人手,搜集民间貌美女子,据说是进四大家族中充当丫鬟侍女,若是有幸能被少爷公子看中,还能升为侍妾,家里人一起鸡犬升天呢!”
林长生皱起眉,他不由想到之前在距虎城,城主府收集童男童女的事情。
虽然后来发现史义竟然已经被狐妖取代,解释了这一点,可是他们仍然没有弄清楚那狐妖要那童年童女做什么。
而在沧月城,徐大壮讲述的这些事情让他感受到一些熟悉,同时分外的令人在意。
陈肃则是皱起眉:“虽然有点奇怪……但是听起来还不算是什么坏事吧。”
徐大壮点点头,表情有些奇怪:“话是这么说,可怪就怪在了一点——这四大家族每年都会找十六岁以上的少女,这个习俗已经持续了五年了,可是五年以来,那些去了的少女一个都没有回来过!”
“一个都没有回来?!”陈肃惊讶。
徐大壮面色凝重,压低了声音:“谁说不是呢,一个都没回来,连个信儿都没有一句,就跟彻底消失了一样。”
林长生接口问道:“四大家族也都是在沧月城里,难道就没有人去上门找吗?”
徐大壮道:“当然有,但是我们大多数是些普通老百姓,去四大家族府上,刚到门口就被家仆赶走了,完全没办法。”
说着他叹了口气:“这么时间一长,大家都觉出来不对了,也不让家里的女人去,但是我们都没想到,那四大家族竟然派出家仆出来抢人!”
这时候,徐丹忽然道:“四大家族都是些坏人,我姐姐就被他们抢走了!如果不是娘总是跟着爹走镖,估计娘也要……”
林长生诧异的看他一眼,想不到这徐大壮还有这种痛苦的经历。
陈肃问:“那令爱……”
徐大壮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叹口气,摇了摇头:“那都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在外地走镖,回家以后我的女儿就被那些人带走了,我也想去找四大家族要人,柳家、王家、黄家、贾家……我挨家挨户的去找去问,但是什么都没有。”
他脸上是浓浓的疲惫,似乎比起悲痛,这一年来的杳无音信已经彻底磨灭了他心底对女儿还可能活着的期望。
纵使女儿真的活着,可落在四大家族那些不拿普通人当人看的人手里,一个长相漂亮的女儿家,又该被糟蹋成什么样子呢?
每每想到此处,徐大壮都好似万箭穿心一般疼痛。
突然,他又握住林长生的手臂,郑重其事道:“小兄弟,我看你们的行为举止,都不像普通人,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身份,但是进城以后也务必要小心!”
“那四大家族嚣张至极,以前只是强抢普通人家的女子,最近几年每到这个时候,家里有漂亮女子的人家都会带着女眷离开沧月城,那四大家族要不齐人,就连城中一些权贵家的女眷都要抓走!倘若有人反抗,就直接派兵镇压,你们可一定要小心,切莫让外人看到你家小姐!”
长公主唐欣的长相气质那必然是金枝玉叶般的一流,哪怕她带着面遮,徐大壮根本没有看到那女子的脸,光看身段和那通身的气质,也能感受到尊贵非凡。
只是他们这一行人势单力薄,倘若真的在城中有什么巨大背景还好……
徐大壮又叹口气,觉得自己想太多了,若是真有背景,只要不是四大家族,那也没什么用。
但倘若对方有四大家族中任意一家的背景,那怎么可能在路上如此狼狈,早就该有私兵出城迎接了。
林长生点点头,对徐大壮的告诫颇为认真:“我知道了,会小心的。”
说完,他又关心起徐大壮:“这城中如此动荡不安,五年来还没搞清楚那些女子去了哪吗?这么多的人,总不会都凭空消失了才对,哪怕是真的死了,也该能找到尸体啊。”
徐大壮道:“是啊,这才是令我们心里发寒的地方,沧月城就这么大的地方,这么多女人怎么会就硬生生不见了?”
“但是我们也组织过人去城中一些地方寻找,甚至挖掘,都是一无所获,别说人了,连骨头都没看见一根。”
陈肃听后面色凝重,他看向林长生,传音道:“怎么听着像是妖物作祟。”
林长生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直接向徐大壮询问道:“徐大哥,你知不知道沧月城有什么志怪传闻?能否给我们讲述一二?”
“志怪传闻?”徐大壮有些不明白话题的跳跃性,“你问这个干嘛?”
徐丹却突然兴奋起来:“我知道我知道,林兄是不是怀疑有妖怪在其中作祟?我也这么觉得!”
林长生诧异的看他一眼:“哦,愿闻其详。”
徐丹立刻兴奋的把徐大壮挤到一旁,开始跟林长生分享自己听来的沧月城的志怪故事。
沧月城中最著名的志怪故事就是地缚灵的故事了。
讲的是一个老汉被老婆抛弃,痛苦之下投井自杀,死后怨气凝结不散化为地缚灵,在井中游荡。
徐丹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面色认真:“我还听说,在三更半夜的时候从那口井边路过,就能听见男人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