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灭口

高个儿土匪笑道：“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呢。几位小兄弟还得多跟着老兄好好学学，在世上混不能只靠蛮劲，还得有眼色，识时务。”

他边笑边踱步到驴车旁，斜觑着装铁料的马车，眼中精光四射。邓阳暗暗握紧木柄，死死盯着这人。

“我们兄弟跟了一路，一直没看明白，后边车上装的是粮食不假，前边这辆车这么怪，指定不是粮食，那会是什么呢？”

高个儿自然也看到了邓阳的眼神，只是并没有把这个书生打扮的小子放在眼里。

他伸手拨开杂物露出下层覆盖的毡布，抓住一角便要用力掀开。他的脖子也随之前探，打算看个究竟。

邓阳眼见他离自己不过一臂的距离，再也忍耐不住，趁他心神都在马车上的瞬间，反手抽出铁骨朵，劈手砸下，铁锤与骨头相撞发出断折之声。

“啊！”

高个儿土匪惨呼一声，左手无力的垂下。他捂着左侧臂膀向后急退，却被石块绊倒在地，连翻了两个跟头。

邓阳一不做二不休，前冲几步，举着铁骨朵朝一旁的大胡子奋力砸去。

大胡子在看到邓阳发难的第一时间，就已抽出了长刀。眼下他见邓阳来势汹汹，下意识的想要以刀身架住铁骨朵。

可惜，邓阳这一下势大力沉，他又是仓促应对，一击之下不但砸断了刀刃，也砸碎了他的肩胛骨，又顺势在其胸口补了一下，长刀也碎成两截掉落。

两个刚刚还趾高气扬的土匪转眼间就倒在地上哀嚎。

这一切发生的极为突然，结束的也极为突然，前后不过在两三个呼吸之间而已。

不但他们没反应过来，就是邓怀杨等人也没反应过来。

邓怀杨手里的箭，依然稳稳的停在弦上，却再也没有了发出的机会。只是他扣住箭羽的右手微不可查的颤抖着。邓孝羽兄弟则是一脸惊愕。

邓阳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么陌生，以至于邓怀杨四人都有些接受不了。

两个土匪各自捂着伤处，缓慢匍匐着靠到一起。

邓阳则手提铁骨朵，冷着脸慢慢逼近。

两个土匪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书生。

他将铁骨朵贴着高个儿土匪的脚侧重重砸下，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小小的坑洞，寒声说道：“我问，你们答。答的好，活；答的不好，死！”

邓阳不等两人答应，径直发问：“你们叫什么？哪个山头的？”

高个土匪答道：“我叫吴二，他叫王七，都是藏龙岭郑大当家的麾下。”

邓阳哪知道什么藏龙岭在哪，他转身看向邓怀杨，他也摇头表示不知道。邓阳怀疑这地名是这帮土匪自己起的。

“小柳村那几个村子是你们杀的？”

吴二没有回答。

邓阳也不废话，猛然间锤起锤落又砸断了他的左腿。

“啊！！！大当家的不会放过你们的。”

邓阳把忒骨朵抵在吴二的裆部上方，“那他可得快点儿来才行，慢了可救不了你们。”

“是，是，是我们大当家带人干的。”吴二头上已经疼的满是汗水，话也说的有些哆嗦。在邓阳威胁的下，他双股不断挪动，想要远离那跟不怀好意的铁器。

“你们是不是早就已经盯上我们村了？”

“是，屠了小柳村后，寨子里的存粮还是不够。大当家就说大河村出了个举人，又快过年了，村里的粮食肯定不少，就让我们先出来探探。”吴二说的磕磕绊绊，总算是能让邓阳听的明白。

“你们山寨有多少人？”

吴二还没来得及说话，王七就厉声道：“吴二，别忘了大当家的厉害。你敢出卖山寨，他不会让你死的痛快。”

“好，真是条汉子。”

邓阳左手拇指翘起，笑的很是爽朗。

“我邓阳就喜欢硬汉子。这样，你们告诉我山寨有多少人，然后就放你们走好不好？”

“呸，少拿我们玩笑。当我们是傻子吗？”王七脸上的胡子随着他的高声咒骂不断抖动。

“哎，话不能这么说。我要是骗你们，就让我一辈子考不上进士怎么样？我发誓。”邓阳道。

王七忽然回过神来，惊问道：“你就是那个举人？”

“没错，如假包换。”邓阳脸上做出一个自认为极其和善的表情。

吴二和王七都不敢相信，转头看向邓怀杨，似乎是想求证。

“没错，他就是我们村的举人老爷。”邓怀杨作证道。

吴二心里破口大骂，这王八蛋下手比自己这个土匪都狠，竟然还是个举人。他们之前还以为只是个普通的书生呢。

他听了邓阳的话之后有点动摇，觉得没有哪个读书人会拿自己的前程随便发誓，即使是像邓阳这么凶残的。

“山寨里现在还有三十多人。”

这次王七没有阻止吴二，但是邓阳并不想让他这么舒服。

邓阳转头问王七，“现在还有三十多人？那你能告诉我山寨以前有多少人吗？之前的那些人去了哪里？”

王七双目瞪圆，像是看到了一个怪物。

“你怎么知道的？”

邓阳将铁骨朵指向王七的右腿，说道：“现在是我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