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抗辩 - 义取天下 - 骑都尉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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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抗辩

秦国良见邓阳不说话,场面有点冷,又一次开口说道:“邓主簿,还请暂勿进食,先你解释一下钱探花提出的这些指控吧?”

邓阳放下筷子,用袖子擦了一下嘴,这又引得不少人皱眉。

“秦长史,这里既非三法司的大堂,也无三法司官员在场,我可以不解释的。”

“我现在要你解释,行不行?”

邓阳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翟良弼,同时也看到了像个小母老虎一样的翟琳儿。

“行是行,只是若这样当庭争辩,有如泼妇骂街,有失朝廷体面啊。”邓阳道。

秦国良以为他是在找托词,悠悠道:“不然,所谓事无不可对人言。众目睽睽之下,才更能显示我等公正无私。”

邓阳看他如此自信,也只好道:“行吧。只是若是指控不实,还请秦长史主持公道。”

“这个自然。”

邓阳捋了一下额角,说道:“既如此,我不说几句似乎是心虚了。”

钱景明道:“你再如何狡辩也是无用。”

“钱大人,我部奉命在金岭驻防,作为抵抗伪赵贼军的第一道防线,想必你是知道的。”

“那又如何?”钱景明不以为意。

邓阳道:“是不如何,在前面拼命的又不是你。我只是想说,若有官军散卒从济南方向逃出,我部自然是第一个接应到。至于将其收编,乃是制置使司军令授权于我,统辖金岭地界所有官军、弓手以及义勇。这句话的意思你明白吗?以探花之才,想必不需我再解释。”

钱景明朝翟良弼看去,翟良弼点头道:“不错,确实有此军令。我担心白水军战力不足,许他们自行招募兵卒补全编制。”

钱景明道:“就算北海郡的溃兵你有权收编,那其他郡县的官兵你凭什么收编?”

邓阳道:“他们都是朝廷的官军,又值用人之际。他们感念我部接应照料之功,又愿意为国杀贼,自愿留下相助,难道我还把他们赶走不成?”

“至于你说的私藏民女一事,更是无稽之谈。当日她们被贼军掳走,受尽折磨时,不知你在哪里?当我们死伤万千,击退贼军将她们救出时,你在哪里?当她们声名受损,无家可归,彷徨无助之时,不知你又在哪里?我只得将她们暂时安置于白水堡,由家母代为照顾,只等她们有落脚之地后,随时可以离开。此事你大可以找她们对质,而且也不是数十人,仅有十几人而已。其中何来禁锢一说?”

“这都是你一面之词。我定会一一查问。”钱景明冷哼道。

邓阳反驳道:“你又何尝不是一面之词?一无人证,二无物证,仗着自己探花的身份,口出狂言,污蔑朝廷命官,简直不知所谓。那些女子俱在白水堡,随时可以查问,只是你若以势压人,罗织罪名,邓某可也不是泥捏的。”

钱景明见邓阳毫不退让,说道:“那你公然杀害孙鹤臣等人,有目共睹,容不得你砌辞狡辩。”

邓阳就知道他会揪着这事儿不放。

对此邓阳根本不屑于正面回答,言道:“军法明令,聚众议事,私进帐下,探听军机,此谓探军,犯者斩之。钱大人,你不涉军旅,于治军之道不慎了解。孙鹤臣所犯的事儿放在哪里都是死罪。我没将他传首示众已经是顾念同窗之谊了。至于你说的其他事情,事涉军机,我自会禀报郡府。你?呵呵,无权与闻。”

钱景明看邓阳如此嚣张,顿时气的说不出话来。

秦国良当即就要站起来帮腔,翟良弼呵呵笑道:“好了,都是误会,说开了就好了。今天本是个高兴日子,不要为了一些传闻伤了和气。景明,来,你这个探花郎给大家说说这次会试的盛况。我可是听说你们这一期,星光催擦啊。”

眼见翟良弼出言,钱景明也不敢当众顶撞,只好按下性子讲述起京城会试之事。

邓阳回到席中坐好,继续享用美食。

章弘之低声笑道:“呵,钱景明还是如此幼稚,简直不堪大人一击,在下本来还期待七人能逼大人碎其齿呢。”

“弘之兄,那不过是玩笑之言,我有这么暴烈吗?”邓阳眉毛轻挑。

章弘之敛起笑容,正色道:“有。”

说罢,两人相视大笑。

邓阳与章弘之对钱景明在京城的经历丝毫不感兴趣,他们只顾着埋头大吃。

章弘之也不摆什么名士风度了,用他的话说,风度是摆给识货的人看的,现在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这些东西,二人平时可是吃不到的。尤其是军营之中,能吃上顿热饭就不错了。

他们当然能听到周围传来的讥笑之声,只是这对二人毫无杀伤力。他们不但吃光了桌上的食物,还让酒楼掌柜又上了一份。

“邓阳,你现在倒是能言善辩了,比去年的时候变了很多。”邓阳转头,发现翟琳儿不知何时带着丫鬟来到了他身后。翟琳儿眼中尽是探究之色,似乎想找出什么。

“呵呵,翟小姐,人生在世,趋利避害,总不能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吧。”

章弘之好像没听到两人对话,依然在忘我进食。也许是因为他快吃饱了,所以现在又开始摆出一副名士模样,双目半睁,自斟自饮,好不快活。

翟琳儿咬着嘴唇道:“那些女子真的没有被你私藏?”

“你若不信,可请翟大人去查。她们都好好的呆在白水堡,我则每天都在军营里,哪来的时间见她们。”

翟琳儿道:“那就好。我姑且相信你,只希望你不是骗我的。”

邓阳只能以笑作答。

等翟琳儿走后,章弘之道:“这翟琳儿虽然出身不凡,才学也超过普通女子,但她已经被钱景明迷了眼,完全没注意到今天钱景明从开始就没有正眼看过她一次。”

邓阳回想了半天,好像钱景明的注意力一直在应付宾客以及对付自己身上。对于翟琳儿,真是一句都没提过。这可就有意思了。

他脑中闪过一事,扭头问道:“弘之兄,之前我听说,翟家和钱家已经谈的差不多了啊?”

“我也听说了,那还是正月里的事,那时候钱景明还没去赴考。无论出游还是宴饮,他对翟小姐还是多有照顾的。现在嘛,大人今天可曾听到钱景明提过翟小姐一次吗?”

邓阳边想边扯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章弘之一直盯着邓阳的表情,问道:“大人竟然觉得此事有趣,难道没有想着趁虚而入?这可真是出乎在下预料。”

“弘之兄,世事变幻,正是我辈男儿建功立业之时,怎能只最醉心于儿女情长呢?当日我已尽力,只是命中无缘,我又何必耿耿于怀。”

章弘之笑道:“当日在下也在场,那时候大人可不是今日这般啊。拿得起,放得下,方为大丈夫,在下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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