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只要跑得快

见到陈朝听说这件事后，神态还能平静如旧，卫言承暗自点头。如果是装出来的，哪怕装的再像，眼神也不可能如此坦然，好像根本就没在乎宁王是谁。

不论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光这份胆识，就非常符合他早先提出的条件。

他看着陈朝，淡然道：“听说你是武夫，现在滞留筑窍巅峰，如果你答应下来，本千师可以做主，让你观摩观想图，而且是提前，只要你点头。”

啧，这个奖励可以有。

陈朝心动不已，他本来就在为观想图发愁，这个奖励给的恰到好处。

不过，靠一副观想图就想收买他，未免有点太小看人了。

不怕归不怕，有没有认知又是另一码事。

陈朝非常清楚知道宁王是什么样的存在。

跟这种人物交恶，容易把路走窄，不，应该说走死。

所以深思熟虑后，他直言了当：“除了观想图外，在下还想在京都要一处宅子，随便哪里都行，地方小点也无所谓。”

卫言承脸色一沉，冷声道：“你是在跟我讨价还价么，给你观想图还不够，小小年纪未免太贪心。”

很明显是因为这个要求生气。

陈朝却没有被吓到，故作惊讶道：“卫大人这话就不对了，接手这个任务，不论事情结果如何，必然要跟宁王结仇，到时肯定会被记恨。

在下只是一个小捕快，还是从外地流亡至此，无依无靠的，好不容易混了个差事，没准哪天就因为一点小错被革职，没了收入来源，很容易就会饿死呀。”

他还不知道玄清司已经停止对魔宗逃亡人员的调查，但陈朝就是故意当面说出自己流亡的身份，因为这种事经不住调查。

与其日后被问起，还不如先自爆历史，遮遮掩掩反而引人怀疑。

这也算一种另类的‘灯下黑’了。

这小子胆子真不小陈府尹啧啧称奇。

其他几人也都暗自咂舌不已，估计是没想到一个捕快，敢跟朝廷四品官员讨价还价，而且这人还是来自出了名的‘恶虎司’。

李青候则越看陈朝越顺眼，比起那些柔柔弱弱的公子哥，打一拳就大骂“有辱斯文”的，他更喜欢陈朝这种混不吝的‘直性子’。

当然因为陈朝也是武夫，印象分有额外加成。

“好，你胆子真不小！”

卫言承意味深长看了陈朝一眼：“你是第一个敢跟我谈条件的人。”

“卫大人谬赞了，在下只是为自己以后的生活多一点考虑罢了。”

不敢是在你遇到我之前，这句话压在心里没说出，陈朝腼腆一笑。

听完卫言承都气笑了，说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在下就恕难从命了。”

“你就不怕我找个由头治你罪，你只是个捕快！”

“怕啊，但头可断，血可流，日子不能丢，失身事小，饿死事大。”

陈朝耸了耸肩，很坦然，一脸正色：“当然，如果卫大人非要武力胁迫，那小子只能认栽。”

“这话就说过了，现在也是商量，陈朝你不要乱想。”

陈府尹适时插了一句，毕竟大家是来解决麻烦的，不是增加麻烦。

卫言承也没有真的武力胁迫，刚才还是一张冰块脸，忽然就露出笑脸：“不错，就凭这份胆量，这个任务交给你正合适，府尹大人倒是替我等找了个好帮手。”

连陈朝都被他这变脸的态度搞得一愣一愣的。

刚才说那些话时，天知道他心跳有多快，在这个没有人权，皇权至上的封建王朝，随时都可能丢掉小命。

“你的要求我可以答应，宅子跟观想图现在就可以给你。”

说到后面，卫言承忽然话音一转：“但是，如果你在这件案子上毫无收获，那就别怪本千师不客气，将这些东西全部收回！”

宅子还好说收回，观想图都看过了还怎么收回？

仔细一想，陈朝忽然意识到什么，心中一凛。

对于卫言承这种武夫高手来说，废去一个人的修为，并非难事。

想了想，陈朝试探性问道：“不知卫大人，怎样才算有收获？”

如果没有个定性要求，如果事后对方心情不好，还不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得要个保险才行。

似乎看出了陈朝的想法，卫言承没好气道：“自然是案情进展，你要确定宁王是否存在别有之心，最好是拿得出切实证据。”

这就好办多了陈朝点头，犹豫了下，诚恳道：“那个，俗语云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虽然在下自诩聪明绝顶，但偶尔也有失误的时候，如果拿不出证据怎么办？”

“那就是你的失职，后果自负！”卫言承瞪了他一眼。

好吧，没得商量。

陈朝思忖片刻，又说道：“那这件事能透露出去吗，比如我想借助其他人帮忙之类的？”

“此案只能暗中调查，不可以大张旗鼓，即便要借助他人之手，也需对此事严格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