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伯仁身死心悲凉
第二百九十一章:伯仁身死心悲凉
是上次那个大个子,他持刀捅死了方才赞颂武林义军的那个农户,他正哈哈大笑:“让你再黑白不分,居然以为那伙王八蛋是群好人!”
只是赞扬两句武林义军的普通农户,却被仇视武林义军的大个子夺去生命。
一股怒火陡然从常念君的胸中燃起!他扑上去,右手一把扼住了大个子的喉咙!他的手就像铁钳一般有力,大个子顿时感觉到窒息。
大个子知道,再这么下去,他只怕要被常念君掐死。为了活命,他提起刀来,又一次砍向常念君。
“咔嚓”,有什么东西被砍断。
被伤到的不是常念君,而是大个子,这次,断的不是他的刀,而是他的手,他的右手被常念君的剑气齐齐斩断。他右手中的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大个子痛得发抖,却因为窒息叫不出半个字。
常念君右手一个发力,大个子的脖子也被剑气轰穿。常念君放开手,手掌上已是沾满鲜血,而大个子的躯体慢慢倒下去。
倘若常念君没有留在豪州接济百姓,那这个农户也不会赞扬武林义军,那大个子也不会杀他。
常念君选择接济难民,救民于水火之中,他并没有做错,错的不是常念君,是那个大个子。但农户的死,并非与常念君没有半分关联。不管是谁的错,那个农户都回不来了。而常念君能做的,唯有为他报仇。
正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此刻,常念君的心中,满是悲凉。
他好想找云修月倾诉,但这个时候,他发现,当云修月不在身边,他这才明白,他有多想念云修月。原来他早已习惯云修月陪伴的日子。
可惜她现在留在了唐军总部,没有随他一起过来。
常念君不知,此时的云修月,正在庙里拜仙,一如既往地诉说着她的愿望:
“年年岁岁,愿月残缺;日日夜夜,换君平安。”
三殿宋帝王宋平声已经大致有了想法,攻下奎州确实不易,但应该勉强可以。
尽管宋帝王宋平声不能拉泰山王入伙,但至少要保证泰山王和自己站同一队,攻取一州这么大的动作,不可能逃过泰山王的眼睛,若是得不到他的支持,宋帝王宋平声也无法完成自己想做的事。
如何说服泰山王,成为一个不小的难题。
泰山王不好财宝酒色,亦不贪功,可谓是“酒、色、财、气”,样样不沾,这样的人,极难因受到什么诱惑而动摇。
宋帝王宋平声又在想:既然利诱于泰山王而言无效,那威逼行得通吗?
也不行,在鬼王眼中,泰山王是个老实人,泰山王说什么,鬼王多半都是相信的。如若以权力为由向泰山王威逼,那泰山王必然会向鬼王汇报,宋帝王所能动用的权力再大,还大得过鬼王吗?
故威逼和利诱,均不是对策。
宋帝王宋平声有些头疼了:这仗怎么打他都想好了,难道真的要卡在“这仗能不能打”这个问题上?
想到这里,宋帝王宋平声的心情很是不佳,于是出了卧房,去找酒喝。他一时大意,忘记收拾桌案上的那些重要材料,地图、情报、兵力分布图等等,都散乱地铺在桌面上。
待宋帝王宋平声提着一壶酒回到卧房时,泰山王正守在桌案前,饶有兴致地在翻看这些军报。
宋帝王宋平声手上一抖,手中那壶酒差点摔个粉碎。两人对峙片刻,沉默半晌,没有多说一句话。
终于,泰山王开口,他问道:“宋帝王,说说吧。这些都是什么?”
宋帝王宋平声随口诌道:“这是鬼王给我的军报,要我看看。”
泰山王说:“是吗?但是我怎么觉得,这些都是些关于攻取奎州的东西啊!要取奎州,只能通过银龙口,而银龙口这边,又没有多少阎罗军,这真的是鬼王给的军报吗?”
宋帝王宋平声知他欺瞒不住,只好讲实话:“好吧,我告诉你我在做什么。我想凭借银龙口现在的兵力,替鬼王拿下奎州。”
泰山王并没有多惊讶,只是问道:“这是鬼王的意思?”
宋帝王宋平声回道:“不是。”
泰山王哈哈一笑:“不愧是宋帝王,果真是艺高人胆大。”
宋帝王宋平声揣摩不到泰山王是何想法,于是试探道:“泰山王,不如你助我一臂之力,待奎州被攻下,我们二人从鬼王那里平分功劳如何?”
泰山王笑道:“宋帝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不喜欢征战的吗!”
宋帝王宋平声心中一恼,以为他的计划就要胎死腹中,恐怕没有实施的机会。
哪知泰山王又说:“不过,宋帝王要做什么,我不打算阻拦。”
宋帝王宋平声猛然擡头,眼睛雪亮道:“什么意思?泰山王不打算阻止我吗?”
泰山王说:“正是。宋帝王想打奎州,那就打,不过,不要带上我就是。”
宋帝王大喜过望,不忘问一句:“泰山王,你不会向鬼王汇报这件事吧?”
泰山王道:“不会!鬼王把你调来银龙口之时,对我下的命令就是:‘要听宋帝王的话。’如今,既然宋帝王要攻城,那我没理由阻拦。”
“当真?”宋帝王宋平声喜出望外地问。
“当然当真。”泰山王极为认真地答道。
如此,宋帝王宋平声便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常念君兀自坐在树下,此时已近黄昏。残阳红得就像鲜血,他始终忘不掉,那农户被大个子一刀捅死的情景。
他愧疚吗?也说不上是愧疚。毕竟他没有做错任何事。
他后悔吗?他并不后悔接济豪州百姓,如果在这件事情上后悔,难道要他放任百姓流离失所?如果他真的有悔意,也该是悔在不该让“雪狼”分队和暴民火拼起来。
可是当时的场面,哪怕他身为将军,也是无力阻止。先动手的不是自己的兵员,而是那群难民。难道要让那伙不分青红皂白的暴民,任意砍杀自己的兵员吗?
常念君绝不会做这样的事,他不可能要求兵员任人打死而不还手。个中的道理,他再清楚不过,可是心口还是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