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章
第074章
白飞飞想破了天也没想到这套珠宝后面居然有这么深重的含义。
“你母亲……”白飞飞低声道。
她一时间觉得有些恍惚。
凌家在最早年时其实并不好过,霍妩被保姆恶意拐带,根本目的虽然是为了骗取凌家的钱财,可到底是真的把霍妩弄丢了。她的父母在寻找她的路上遭遇了几十年都难得一遇的超大连环车祸,当场双双身亡。
而那时的凌家,老大凌星辰刚刚高中,霍妩被拐,凌星河还尚在襁褓。是已经年过花甲的霍妩的外婆,以雷霆手段重新掌权,硬生生拖住了将倾得大厦,给足了凌家喘息的空间与时间。
霍妩的母亲是她最珍爱的、也是唯一的一个女儿,临到死,那位老人嘴里都一直在念叨着女儿临终前未尽的执念,那时她女儿在车祸前给她发出的最后一条消息,是请她可以帮忙找到霍妩。也是因此,霍妩的母亲生前最爱的一套从老人那里传下来的珠宝,到现在,经由凌星辰的手,传到了霍妩这里。
这些在原书中寥寥几句带过的话,此刻竟然铺天盖地的出现在白飞飞眼前,她脑海中浮现出曾经在老照片上看到的合影,那时候的凌家上下圆满和睦,不似最后的家破人亡。
现在竟然只剩下了三姐弟相依为命,却因为各自的职业天各一方。
这套珠宝的意义不可谓不重要,白飞飞说:“这么贵重的东西,就这么拿出来真的好吗?”
“好。”霍妩抚着白飞飞的身体,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嗅,“就当是省一笔宣发费用吧。”
白飞飞心想估计不只有这一个原因,但是更深层的她也想不出来,便也就蹭蹭霍妩,低低的‘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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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半,片场一阵阵的忙碌,李柯为了梦想奔波,人近中年但充满热情,没有打工人的午困。白飞飞拍了一上午关于考试的戏,满脑子的数理化各种试题。她距离高中时代已经有好多年,早就没了做题的本能,拍的简直是生不如死头昏脑涨。
下午精神透支,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化妆刷在她脸上扫动,轻柔的像催眠。
她的脑袋控制不住的一点一点,化妆师看的好笑,一只手干脆托住了她的下巴。白飞飞压根没醒,好似习惯了被这么对待,略蹭蹭,眯得反而更安心了。
三点准时拍摄,借着化妆的空隙,白飞飞小睡了十几分钟,这会已经彻底精神了。
戏中,李燃对扶桑有朦朦胧胧的好感。这种好感在看到褪下校服,打扮的如同高高在上的白玫瑰时达到了顶峰。扶桑身上自有一股因为家庭原因而生出的冷淡的气息,那股气息是由内而外的漠然。
她和很多李燃印象中的高中女生都不一样。她漂亮、精致,没有用厚重的刘海遮挡住大半的脸,也不会整天将自己缩在宽大的校服里,也不会张狂放肆的大笑,更不会三五成群的举在一起叽叽喳喳。
但扶桑今天提前带妆,完全是因为放学后有一个模特的工作,她暂时走不开。
她的梦想出现了改变,想法也与此同时出现了变化。
这个契机源于她在晚上等待乌灵时的一场偶遇。她遇到了一个从学校门口路过的经纪人,对方向她递了一张名片,说可以带她成名。
扶桑问为什么,对方说是因为看上了她的脸和成绩,同时也看上了对方落魄小姐的身份,几乎不需要什么启动资金,她天生就带有话题。
成名这两个字,就像是一个香甜的诱饵,但无可否认,她心动,并且付诸于行动了。
今晚的走秀是她进入那个陌生圈子的第一个工作,她忐忑,所以在下午的活动中,脸上总带着说不清的一股愁绪。
众目睽睽之下,李燃没有机会接近扶桑。一直到放学,人群尽数散去,扶桑照例在校门口等待着乌灵来接她时,李燃才找到机会来找她搭话。
“就从这开始。”李柯讲了一下前后,然后说:“乌灵今天临时来不了,你的情绪需要从收到这个短信的时候开始。李燃主动提出要送你的时候,你根本没有听见,他在你这里就是一个透明人,你不需要在意他的任何举动。”
白飞飞点头,旁边的李冉看着实打实写满了‘舔狗’‘自作多情’‘普信’人设的剧本,略无奈的摸了摸鼻子。
他和凌星河在这部戏里的角色争议全都挺大,真不知道当时到底是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双双来出演了。
演员就位,正式开始拍摄。
校门口是大片大片的白杨,生长极快,树下挤满了趁着学生放学做小生意的人群,香气弥漫,带着一种城市喧闹的烟火。
扶桑收到乌灵说来不了的消息,脸上的表情是有些怔愣的。这份情绪不光是失落和一个人面对工作的忐忑,还有的则是发现自己对于乌灵的依赖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就达到了一个让人意外的高度。
她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简单的回了信息后,便准备向地铁站走去。
行过了几条马路,扶桑发现有人在跟着自己。她也知道那是班上的同学,距离她也只有几步远,她走对方走,她停对方停。
一直到了一个人不算多的树下,扶桑停下脚步,皱着眉扭头,遥遥朝着一直跟着她的李燃说:“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李燃脸上满是被抓包的窘迫,但他不承认,梗着脖子说:“谁跟着你了,路这么多这么宽,就许你走不许别人走?”
扶桑懒得和对方争论,一语不发的离开了。
她走了几步,身后的人还在跟着,始终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她也没有再理会。
“再补几个近景。”李柯说道。
路段不同,拍摄时是分开拍摄,唯一的好处是两个演员是同时拍,而不是对着空气无实物演出。
下一场戏的时间段跳跃到了两周后。
李柯道:“今天就得破冰了,扶桑因为生理期不舒服,李燃路上给扶桑买了水。”
白飞飞看到剧本上带了括弧的两个字:冰饮料。
戏中的扶桑是生理期,但是戏外的她不是啊。
这段时间因为拍戏和减重,她几乎顿顿喝的都是温开水,冰饮料是什么味道都快要忘记了,一时之间勾的她馋虫都要犯了。
李柯察觉到了,一脸冷漠的看着白飞飞说,“扶桑不会喝的。”
白飞飞垮起个脸,“啊。”
扶桑生理期,当然不会喝。
人家望梅止渴,她望饮料只会更想喝。
但开拍前,霍妩还是递给了她一瓶冰镇过的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