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全都是故意的

司漠骄傲起来：“那当然，八千多万呢。”

周楚聿垂眸喝水，遮住笑意。

提到钱，司漠想起之前周楚聿给他送的支票：“你等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周楚聿倏地抬头，眸子微微发亮。

只不过，当他看见司漠抱着一堆礼盒出来的时候，他的表情就僵住了。

司漠把六个礼盒整齐叠在周楚聿跟前：“这些东西早该退还给你了，正好你今天来了，顺便都带回去吧。”

周楚聿放在膝上的手缓缓收紧：“这些已经是你的了。”

“我不要，所以还给你。”司漠坐到他对面，环着双臂，姿态很疏离。

周楚聿像是喉咙发堵，用力吞咽了两下喉咙，才说：“你不想要可以丢掉。”

这堆东西加起来价值都超过九位数了，怎么可能随意丢掉。

周楚聿这话简直就是耍无赖。

司漠气得想笑：“周楚聿，别这么不讲道理。”

周楚聿又不说话了。

司漠感觉到疲倦：“周楚聿，我有时候真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从前是，现在也是。”

“我想重新和你一起。”周楚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语气有些急：“一直想，所以我一回来就去了你的酒吧，我故意去劝架，受伤之后故意让赵砚回了连西，故意让你照顾我…可你以为我只是想睡你。”

那时候他是真的以为司漠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但当时司漠说的那些话，却像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一样，让他明白过来，司漠不会轻易原谅他。

最后那句，周楚聿的音量明显低了下去。

司漠经过这么多事，已经接受了周楚聿的变化，知道周楚聿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老实，也会玩心眼子。

但听周楚聿亲口说出这些话，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全都是故意的？”

“是。”周楚聿的脸上出现了一种近乎破罐子破摔的表情：“后来喝醉了去找你，也是故意的，让你在我家里发现酒吧周年庆的纪念徽章也是故意的。”

“你……”司漠又惊又怒，完全说不出话。

好会儿，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冷笑道：“既然全都是故意的，那还有什么是真的？”

亏他还真的心软过，可怜过。

结果全在周楚聿的算计当中。

司漠看着对面的男人，觉得陌生至极，内心渐渐升起一股荒芜感。

尽管他之前就说过自己不了解周楚聿，可那时候他只是觉得周楚聿可能有隐藏的另一面，但现在他觉得周楚聿完全像是另一个人。

这根本不是和他交往过五年的男人。

“我爱你是真的。”这句话，周楚聿说得无比坚定，如同宣誓。

这一刻，他身上又有了那五年的痕迹，又变回了司漠熟悉的周楚聿。

一直以来，司漠都过于相信周楚聿的人品，所以他从不会怀疑周楚聿的用心和他说的每一句话。

可现在，他做不到了。

司漠转移了话题：“你跟逾归打架的事呢？也是故意的？”

“我知道沈逾归在故意激怒我，但我想见你，所以我配合了他。”坦白到这个地步，周楚聿反而已经冷静了下来。

他和沈逾归打架的前一天，他们刚吵了一架，司漠那天很难过。

他了解司漠，司漠肯定不想再见他。

所以当沈逾归把这个机会送上门时，他毫不犹豫的就和沈逾归动了手。

司漠从没有像这样深刻的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他一时间都有点分不清自己该难过还是该生气。

他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周楚聿就一直安静的看着他。

良久之后，周楚聿开口：“漠漠，你很讨厌这样的我吧。”

听出他嗓音里的笑意，司漠忍不住抬头看向了他。

周楚聿的笑意没到眼底，神情看起来冷静而平和，像是坦然接受了最坏的结果。

那个“对”字到了司漠的唇边，他却怎么都说不下去。

司漠疲倦的撸了把自己的头发：“我累了，你走吧。”

他不是逃避的性格。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但有时候，逃避是最安全的选项。

“我不走。”周楚聿冷不丁的开口。

司漠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嘴唇张合几次，都没能说出话来。

周楚聿指向不知何时已经爬到地毯上的季凌：“他都可以留在你家过夜，我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