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伏击

两人为争执不休。褚葛明却不以为意。匆匆吃完饭，褚葛明带上弹弓，推着自行车出门去。

秦笑电瓶车停在巷子口。秦笑说：“小明，把车放回家吧。”

褚葛明说：“叔，你昨天怎么没骑电动车。”秦笑说：“昨天在换电瓶。”

褚葛明将自行车靠在墙边，坐车一起往县城去。

到了衙门，昨日接待的行事官遗憾通知他，尸体已经火化，要秦笑去殡仪馆。

到了殡仪馆，交钱领回骨灰遗物。秦笑不舍得将骨灰盒放在踏板上，一路上架在腿上，骑得极慢。

一路沉默不语，眼泪却穿成线，悲痛欲绝。

褚葛明对于仓促火化产生怀疑，但事已至此，也不好多说。

到家已是傍晚。吃过饭，按照母亲吩咐，将床铺搬到客厅沙发。

天一黑，褚葛明就出了门。

他身上除开带着手电、弹弓和水果刀，还带着在县上买的新钢珠，和家里售卖的不同。

到村后准备完毕，夜幕降临，路上行人渐稀。他藏入村长家斜对面的草垛中。

正门和侧门一览无余，路过之人不易察觉。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村里的狗叫声渐息。亥时前一刻，村长家侧门嘎吱一声，昏暗灯光越开越大。

一个黑影摸黑出来，从巷子向东去，并不是往自家方向。

褚葛明正准备从草垛里出来，跟上去看。

正门开条缝，褚葛明轻轻扒宽缝隙，举着手机，就等着人出来，拍下照片。

手机举两分钟，半个人影都无。

这时，前面那个黑影绕了一圈，从巷子前面一条道绕过来，直往南边去。

待他走远，褚葛明爬出草堆，慢步跟随。那人向右拐向进自家门前那条巷子。

褚葛明在拐弯处这户人家停留片刻。这家院子里的狗突然叫了。院里灯亮起来。

怕引起怀疑，褚葛明快速越过巷口，到对面人家柴火堆后面。

那家门打开，电筒向外照了照，门又关上。褚葛明赶忙起身，往自家那条巷子跑。

他压着脚，弓着膝，极速追赶。前面一片漆黑，那人在哪？

褚葛明慌忙在黑暗中搜索。忽然，十丈远胡家关闭的门前，那个黑影闪过。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自家灯光全黑。褚葛明悄然向前逼近，架起弹弓，准备折返伏击。

只听啪一声，自家玻璃又碎了，两块石头和碎玻璃一齐落到地上。

自家门开了，褚洪啸打着手电，握木棍冲出来。那人不往回跑，径直向前右拐。

褚葛明预判他要右拐，从后面这条巷子逃回家。褚葛明转头到巷口蹲着。

跑步声逐渐急促，那人果然来了。

进入弹弓射程，褚葛明听声辨位，盲发两颗。只听呲咵一声，黑影栽倒。

褚葛明打开手电，照见脸，正是金奎。他大叫：“是哪个不长眼。”

褚葛明：“你爷爷。”拦其去路。

金奎摸出电棍，闪烁电花。褚葛明抽出水果刀。褚洪啸一面跑，手电晃一下，认出褚葛明。

正此时，褚葛明只觉什么东西打在身上，瞬间软麻倒下。

原来三个人，藏在对面柴堆后面。本欲在这伏击褚洪啸。

不料，褚葛明提前出现，挡住金奎逃生路线，只得提前现身。褚葛明听出金奎声音。

金奎慌忙逃走。褚洪啸顾不上去追，赶紧去扶褚葛明。褚洪啸扶着褚葛明半坐起来。

一伙拐过旁边巷子，金奎猛然停下：“不对呀，我们现在回去，再敲他一敲，反正他已经发现了。不打白不打，咱们人多。”

四人掉头折回。

金奎虽已成年，但在心里仍觉得褚洪啸是大人，之前心生畏惧。

现在他决定给他们个教训，叫他们以后再不敢坏虎林哥的大事。

褚洪啸问：“那三个人是不是你那天打的几个混混。”

褚葛明摇头说：“不是。他们换三个生面孔，准备在这个巷子口袭击您。您追过头了。”

褚洪啸说：“我不抓住他，还会骚扰。小心——”四人持棍劈头就打。

褚葛明见势不对，连忙抽刀举手相抵。电棍劈到刀刃，刀瞬间脱手，另外一棍，却未躲过。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褚葛明说道：“爸，你别管我，快去叫邻居。”

褚洪啸后退：“你自己小心。”三人去拦。金奎再劈，褚葛明侧身躲过，抽出弹弓，怼脸上一弹。

速射功夫终于突破。这么近的距离，自然弹无虚发。

金奎捂着脸哀嚎。褚葛明仰身倒射两发，击中两人腘窝。再一发，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