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番外

苦痛和记忆混合，总是会诞生些不好的东西。

比如说，太宰治现在做梦，一些记忆深处的片段，恍如昨日。

“太宰治……”怀里的织田作之助因为失血而变得苍白，“去成为救人的那一方吧。”

又是这一幕，太宰治闭上眼睛，对此感到了麻木，他已经习惯了。

睁眼，太宰治脸上洋溢着笑，“我会的。”

他应该对此习惯，可是胸腔里澎湃的鼓动又是什么呢？血液还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这种小事情就不用纠结了，愤怒，麻木，苦涩这种东西早就被他拆吞入腹，然后融入骨血，成为了他的一部分了。

可是，眼中的酸涩又反驳了这一点。

他应该忘记这个，让一切随风失去，但是愤怒在侵蚀着他的血管，懊恼在啃食他的心脏，让他的清醒而又痛苦的活着。

永远徘徊于黑暗中，听起来真不错啊。

正义和邪恶并无差别，可是织田作，如果我一直执迷不悟，你会生气吗？你会在某个晚上像一个正义使者一样狠狠教训我一顿吗？

太宰治抱紧了怀里已经失去生息的织田作之助，感受着上面残余的温度，这是他梦里少有的慰藉了。

扭曲？无所谓了？太宰治发出一声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声音，珍惜当下的时光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三千世界鸦杀尽，与君共至天明。

直到织田作之助在太宰治手中完全化成黑泥，在太宰治手中完全流逝。

结束了。

太宰治起身，梦该结束了；于是他转身向光明处走去。

“唯独是你，我不想听见这个称呼。”对面是一把黑色的手枪。

“唉？”居然还有意外收获？居然还是连环梦吗？

看着对面明亮如骄阳的眼睛但是太宰治只感觉自己如坠冰窟，接着，太宰治缓缓的笑了起来，幅度越来越大，最后整个酒吧都充满了太宰治的笑声，他似乎在笑，可是那笑声里又充满了悲凉。

“当然，毕竟我们是敌人嘛，”太宰治擦掉眼角的泪水，虽然很想试试被织田作杀死的感觉。

但还是算了吧，即使这是自己的梦，他也不想织田作做出这种事情。

在织田作不理解的目光下，太宰治起身告别，“我们现实世界再见。”

毕竟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聊的了。

走出酒馆，外面的世界明显不正常，天空和地面都是浑然一体的黑，地面上的建筑物已经支离破碎，悬浮在半空中，太阳已经变成了如日全食般的光圈，里面的黑色粘稠物质自里面倾泻而出，地上的黑色又拼命的向上攀爬，一时间竟然分不清它们是在上升还是落下了。

太宰治的旁边立着一面华丽的全身镜，他的玻璃已经支离破碎，黑色的空洞恰好在太宰治的面部。

回头，来时的大门已然消散。

“看起来……安眠药该加量了……”

砰的一声，梦境坍塌。

“呼！”织田作之助在从床上醒来，外面的太阳正好，预示着新的一天开始了。

“这是……做噩梦了吗？织田作之助不由得感到胸口发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