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华年-上官雅5
李川躺在床上，思绪飘回到过去，那些曾经美好的时光仿佛还历历在目。然而，现实却如此残酷，让他感到无比的痛苦和无奈。
就在这时，一名内侍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轻声说道：“陛下，皇后娘娘身边的彩朵姑姑出宫了。”
听到这个消息，李川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绝望。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她已经等不及了吗？就这么盼望着朕死吗？”
内侍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地求饶，慌张地说道：“陛下息怒啊！”
李川看着内侍惊恐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哀之情。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说道：“扶朕起来，朕要写道圣旨。”内侍赶忙起身，小心翼翼地将李川扶起，并迅速准备好了笔墨纸砚。
李川坐在桌前，紧紧握住手中的笔，但脑海中的思绪却如乱麻般无法理清。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在朝中已无人可用。驸马裴文宣已逝，朝堂皆被上官家把控，即使有圣旨，恐怕也难以改变局势。
李川无奈地放下手中的笔，心中充满了无力感。他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然后再次开口对内侍说道：“晚些时候，去请皇后过来。”
夜晚的天空被一片宁静笼罩着，月亮高高地悬挂在空中，洒下淡淡的光辉。在这座寂静无声的皇宫内，上官雅正坐在轿辇上前往李川的寝宫。当她踏入宫殿时，目光立刻被床上的身影吸引住——李川半躺在那里，面色比白天看起来好了一些。
见到上官雅走进来，李川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温和，轻声说道："皇后，你来了。"
上官雅上前一步，行礼问候道："见过陛下。"
"不必如此多礼。"李川摆摆手，表示不用在意。上官雅直起身子后问道："不知陛下找臣妾有何事？"
李川对身边伺候的宫人吩咐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朕要和皇后说说话。"宫人们恭敬地退出房间，留下了李川和上官雅两人独处。
李川轻轻拍了拍床边的位置，示意上官雅过来坐下。上官雅犹豫片刻，心中充满疑惑，但还是缓缓走到床边坐下。李川看着她紧张的模样，笑了笑说："怎么，你害怕了？朕现在这副模样，又能对你怎么样呢？"
“臣妾怎么会怕呢，陛下若是想杀臣妾，在当年苏荣华入宫时，你就会下令了。”上官雅淡淡的说道，语气平静而坚定，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
“果然……你还是惦记着他，他都死了那么多年了！”李川一听到苏荣华的名字，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怒火，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上官雅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陛下还说最爱的是秦贵妃，可秦贵妃死后，你又为她做过什么呢？倒是陛下对苏荣华的事一直耿耿于怀，想来陛下还是爱着臣妾的。”她毫不畏惧地迎上李川的目光，言辞犀利地反击着。
李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冷冷地道：“你一个皇后，私通前朝官员，本就是大罪，朕怎么会不生气！”
上官雅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是啊，陛下生气也只是拿着苏荣华自尽的玉簪吓唬吓唬臣妾罢了。”她想起了当年的情景，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酸楚。
接着，她的目光变得深邃而遥远，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姑母说的果真没错，你们李家的男人看似深情，却很薄情又懦弱自私，当年臣妾还不信，如今想来，确实如此。”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失望和无奈，仿佛对这段婚姻早已心灰意冷。
李川瞪大双眼盯着上官雅，想要抬起手给她一巴掌，但身体却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软绵绵的，连抬手都做不到。他艰难地开口问道：“你说信儿是朕的孩子，此言可真？”
上官雅笑了笑，眼中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神情，回答道：“陛下若信臣妾，那自然是真的；陛下若是不信臣妾，那么真的也会变成假的。”
李川紧紧皱起眉头，目光紧盯着上官雅，试图从她的表情和语气中分辨出真伪，但无论怎么看，都无法确定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伸出手去抓住上官雅的手。
上官雅并没有拒绝，任由李川握住她的手。这对争斗了一辈子的夫妻，此刻双手紧握，远远望去竟也有几分和谐之感。李川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轻声说道：“雅姐姐，我能信你吗？”
上官雅微微一愣，思绪仿佛回到了多年前。当年她初次踏入华京，在宫中陪伴姑母时，李川也是这样唤她雅姐姐。那时的他们年少轻狂，彼此之间有着深厚的感情。而现在，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当年秦真真有孕后，我确实焦急万分，你我又……我只能求助家中，我不知来的人是他，我与他在……他抱我的时候，便吐了，因此没有事成，因着服了药，他早早的昏睡过去，后来我有了身孕，他便以为孩子是他的，连你也是这么以为的。”上官雅说着往事，称谓上也把二人当成了昔日的表姐弟。
“那你为何不告诉他事情真相？”李川道。
“我说了，谁会信呢？”上官雅苦笑的摇摇头。
上官雅又继续说，“虽然我与你每次哪怕服了药之后都会呕吐不止，但有一次……在寒山寺你忘了……”
李川想起来了，那年他二人去寒山寺祈福，是日大雨不止，二人被迫留宿寒山寺，那晚他们二人确实同榻而眠。
“那次，我醒来时明明身上衣物完整。”李川皱眉说道。
“是我帮你穿得，那天晚膳里加了大量的药，又燃了香，一切才水到渠成。”上官雅娓娓道来。
李川听着这些话，心里一阵刺痛。他一直以为自己对她只有责任，但此刻，他却发现自己心中有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