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自立门户
第488章自立门户
之前徐庶被包围在并州，贾逵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也不敢随便给后方报讯，现在战斗结束，他有义务给朝廷上奏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徐庶都回来了，随即做件好事顺手把战报一起带来，进城之后又按照流程由尚书孔融交给了陈群，由陈群送给尚书令荀彧。
坏就坏在陈群陈群对艾先生非常忠诚，认为雒阳只要涉及到军事的事情都要先给艾先生看，于是快步来给艾先生送信，徐庶跟来迎接自己的天子、钟繇、杨彪等人寒暄了一下，因此稍稍晚了一步。
“你看看，都是误会啊。”徐庶笑呵呵地道，“不过我一看艾畜居然这么忧心国事，还担心兄弟我，惭愧惭愧，真是好兄弟讲义气啊！”
“彼其娘之……通渠哥这个畜生，老子一定要砍了他啊！”
“人家没啥啊？”徐庶莫名其妙，“人家完完整整写的战报，一开始我等确实是非常危急，你自己不往后看怪谁啊？”
贾逵这战报写的很有水平，一开始极力描写了恐慌的局势，是个人看到都会把心提到嗓子眼里，然后之后反转，更能体现出徐庶军这一战的英雄和作战的艰难。
艾先生感觉自己快要断气了，他挣扎着蠕动了几下，也不知道是喜是愁，憨傻一般看了徐庶半天，突然想到一件要紧的事情。
他端庄持重，用清朗的声音缓缓背诵蔡琰之前给他写好的章句，郑重地表示自己可以不要光复并州的功劳，只求天子垂怜，将族兄马日磾厚葬。
良久，刘协略带兴奋地用力点点头，颤声道：
“好，就……就依孟起之言！若是孟起能收复故土，还我大汉江山，朕愿亲赴并州，与孟起为贺！！”
片刻后，这温馨的画面崩溃，又组合成阎行那张令人厌恶的蜡黄色瘦脸。
“当年马氏一心为国，却因奸臣陷害终究蒙上不白之冤。 明德皇后一生谨慎，不敢以后宫摄政，终不能洗刷冤屈，此事抱憾百年，今日马翁叔再遭冤屈，幸得扶风马氏尚有孟起！
熹平年马翁叔刻五经明义，后连任太尉、太傅，为国舍身，终究不肯屈服袁术之下！
朕决不能让其身后再蒙冤屈，决不能让扶风马氏百年之后再遭此难，就依孟起之言，请孟起主持，以三公之礼厚葬翁叔！”
“呃。”马超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硬着头皮道，“还好。”
之后的朝会上，刘协慢慢找回了自己的姿态，这次面对入朝进贡的诸侯马超，刘协展现出了少年天子少有的沉稳和平静，让马超额上渐渐沁出不少汗珠，心道这位天子果然不俗，同时心中又稍稍松了口气。
现在扶风马氏衰弱，天子为马超正名，日后他就是扶风马氏的嫡后，要是族谱上没他家，那肯定是族谱有问题，必须得单开一页。
这位少年将军清澈洪亮的声音在殿中荡漾，配上经过蔡琰仔细雕琢的字句，听得朝堂众人无不潸然泪下，刘协更是清泪滚滚，待马超念完伏地行礼，刘协不由自主地起身，快步走过去，搀扶起马超，拉着他的手，哽咽地道：
马超心中感慨，头脑也格外清醒。
太常赵岐看着马超走来，和颜悦色地道：
“孟起兄弟留步。”
马超盯着刘协，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地道：
“我说蛆庶，你这次战果真的很大？”
他恭敬地向赵岐行礼，赵岐则一脸慈祥地打量着他，许久，这位老人攥住马超的手，微笑道：
赵岐脸上露出几分悲切，满眼痛苦地道：
“我与伯喈、翁叔都是好友，之前翁叔出使，我便是他的副使。
父亲啊，你看到了吗？
你一生求之不得的事情，我终于做到了啊。
“这次我不在，艾畜你真是做的不错，我听天子说你应对有方，真是感慨至极，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果然讲义气啊！”
“马孟起，你认识的！”
马超憨笑着，此刻他终于感觉到心愿已了，好像自己也在这瞬间成熟稳重了不少，从少年郎渐渐成长为一個真正的男子了。
他之前与蔡琰讨论过，如果换成他马孟起挟持天子，那董承、刘艾、伏完这些人估计都过不了年，马超也懒得为杀这些人弄什么理由。
徐庶和吕布都没有来参加朝会，他要是答应了马超却做不到，只怕伤了这位忠臣的心，可要是不答应马超，只怕更破坏了气氛，坏了大汉的体面。
烦请孟起日后勤修德行，若是之后在雒阳有何事用得着老朽，同为汉臣，老朽愿意舍命相助！
见天子之前，蔡琰嘱咐马超好好观察一下徐庶吕布对天子如何，若是天子完全成了徐庶等人的提线傀儡，那还得格外小心，以后无论如何要防着点，可现在马超见刘协的心情大好，完全不像被挟持的模样，也总算稍稍松了口气。
徐庶军虽然占据了雒阳的主导，虽然将董承身边众将一一诛杀，却没有夺去天子身边最后的护卫，也没有更换天子身边的仆役侍从，给天子最大的尊重和关照。
马超的眸子里满是泪水，可又感觉到一股罕有的孤独和寂寞。
“呃……”赵岐这一把年纪居然唤马超为兄弟，马超一时还以为周围还有哪个长者也字孟起，不过他很快换算过来——他管马日磾叫族兄，赵岐跟马日磾是同辈相称，所以呼唤自己为弟。
“这话说的，我兄弟马超对大汉忠心耿耿，你怎么能用抓字？”徐庶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走走走，准备一下！待朝会结束，咱们一起给马孟起接风！”
“臣还想求陛下一件事。”
告别天子，马超兴高采烈，昂然而走，所过之处，众人都对这位主掌一方的诸侯恭敬的行礼，让他心中颇为喜悦，走路轻飘飘地，又快了几分。
“又是谁啊？”艾先生不满地道，“什么人物值得我艾某人亲自去？”
之前艾先生以辣手平定雒阳，刘协再开朝会的时候多少有些恐惧，甚至想着干脆将大事都交给荀彧，自己躲在后宫不出来算了。
·
占据一方的诸侯卸甲朝天子，这是天下大乱之后多年没有的事情。
“孟起，昭姬可好？”
“我，我怎么听说刘畜长那边战况不利啊？”
艾先生心虚地咧嘴傻笑，心道之前徐庶这么搞自己，又气不打一处来，低声道：
这下可出大事了，艾先生慌不择路，赶紧叫陈群去把昌豨弄回来，徐庶笑嘻嘻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