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沈家找来了
沈悠悠点头,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刻意营造的沉稳:“你回信告诉他们,让所有人都安守在原地,不许轻举妄动。咱们要等的不是现在,是一个能里应外合的机会。等机会来了,我自然会传信过去,到时候才能有胜算。”
她话说得抑扬顿挫,眼神里带着点笃定,仿佛真的胸有成竹——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些不过是暂时稳住人心的空话,糊弄起忠心耿耿的阿翔,向来是信手拈来。
可阿翔却完全被这番话点燃了,猛地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音里满是激动:“属下一切都听少主安排!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快起来!”沈悠悠赶紧伸手去扶,脸上装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指尖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语气里带着点感慨:“我身边如今能托付的人,也就只有你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要不然,我这心里……唉!”
“少主放心!”阿翔站起身,胸膛挺得笔直,眼里满是坚定,“我会尽快去寻访可靠的人,早日把咱们的势力撑起来!只是……”他说到这里,突然低下头,声音里带着点惭愧,“养人要花银子,如今还要劳烦少主亲自操心染坊的生意凑钱,是属下没用,还请少主降罪!”
“银子的事我来想办法,不急。”沈悠悠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放缓,“你现在要找的人,靠谱、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别为了凑数委屈了自己。”
沈悠悠话音刚落,前院的喧闹声突然像炸开的惊雷般冲过来——先是伙计惊慌的叫喊被猛地截断,接着是桌椅翻倒的巨响,瓷瓶摔在青石板上的脆裂声刺耳得让人牙根发紧,连染坊里飘着的染料味都被这股戾气冲散了几分。
她心头猛地一沉,指甲掐进掌心,拽着阿翔的胳膊压低声音:“腰杆挺直!别露半分慌乱!”
话音未落,一道水绿色的身影已经撞开染坊的木门,丫鬟的发髻散得像乱草,裙摆上还沾着泥点,眼睛却红得要滴血,指着沈悠悠的鼻子尖嘶吼:“娘!她果然在这!这个贱蹄子藏在这儿装男人!”
来人居然是原身的那个嫡姐——沈文珠!
沈文珠的喊声还没落地,刘氏已经提着裙摆冲进来,金簪子歪在脑后,脸上的脂粉被气歪了半边,一看见沈悠悠的男装打扮,当场就跳着脚骂:“沈悠悠你个小娼妇!你居然敢从秦家跑出来!你是疯了不成!”
“还穿身男人衣服,难不成你还想装蒜不成?我看你是忘了自己是怎么被沈家养这么大的!今天我不撕烂你的脸,我就不姓刘!”
说着,她指甲尖刮着风就往沈悠悠脸上挠,那架势像是要把人脸上的肉都抓下来。
阿翔眼疾手快,抬脚就往刘氏膝盖上踹,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刘氏惨叫着往前扑,硬生生摔在染缸边,沾了满手靛蓝的染料,发髻上的金簪子“当啷”掉在地上,滚到沈悠悠脚边。
“反了!反了天了!”沈荣紧跟着冲进来,看见母亲摔在地上,当即撸起袖子就要打沈悠悠,“你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敢打我娘?今天我非要替沈家清理门户!”
可他的手还没碰到沈悠悠的衣角,阿翔已经一把攥住他的手腕,猛地往后一拧,“咯吱”一声,沈荣的胳膊像断了似的,疼得眼泪都飙了出来。
阿翔紧接着往前一推,沈荣的脸“噗通”一声扎进染缸里,靛蓝的染料瞬间漫过他的头顶,等阿翔把他拽起来时,沈荣的脸已经成了青蓝色,染料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滴,连嘴里都灌满了染料,咳得直翻白眼。
“沈悠悠!你敢这么对我大哥!我要报官!我要让官府把你抓起来浸猪笼!”沈文珠见势不妙,一边往后退一边尖叫,声音尖利得像刮玻璃。
“你们是谁?为何擅闯我布庄?”沈悠悠装作不认识的样子,悠哉悠哉地问道。
“你还装!你以为你换身衣服就能瞒天过海?小兰还在你身边呢!她早就把你卖了!”
沈悠悠冷笑一声,眼神冷得像冰:“报官?好啊!正好让官府评评理,你们私闯民宅,张口就骂,抬手就打,到底是谁没王法!”
她转头看向小兰,小兰立刻上前一步,从袖袋里掏出一张纸递到刘氏面前,声音清亮:“夫人看清楚!这是小姐给我的放身契,早在半月前我就不是沈家人了!如今我已经嫁给了我的夫君,这位就是。你们不分青红皂白闯进来打人,真当这世间没有王法了?”
刘氏一把抓过放身契,根本不信,“你个小蹄子也敢帮她撒谎!今天我非要把沈悠悠这贱货带回沈家,让她给秦家去磕头认错!”
说着就要爬起来再扑,可刚撑着染缸站起来,就被旁边的伙计一脚踹在腰上,又重重摔了回去,这次直接撞在染缸上,缸里的染料溅了她一身,活像个刚从染缸里捞出来的腌菜。
沈荣缓过劲来,抹了把脸上的染料,指着沈悠悠嘶吼:“你等着!我这就去报官!我要让你这破染坊关门!让你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还敢嘴硬?”沈悠悠眼神一厉,冲伙计们扬声道:“既然他们听不懂人话,就好好教训教训她们!教训好了再把他们丢出去!记住,别脏了咱们的染缸!”
“是!”几个伙计立刻围上来,架起刘氏就往外拖,刘氏一边蹬腿一边骂,声音都喊得嘶哑了。
沈荣想挣扎,却被两个伙计按住胳膊,一顿教训!拖着往门外走时,路过门槛时故意一松,他“扑通”一声摔在门外的台阶上,疼得直哼哼。
“你们……你们……”
沈文珠见势不妙想跑,却被一个伙计抓住后领,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沈文珠的半边脸瞬间肿了起来,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
她还想叫,却被一系列的巴掌直接堵住了,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来,话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最后被伙计直接像拖死狗似的把她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