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出兵
第七十三章出兵
阿耶齐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江南的茶很好，我很喜欢。”
阿耶齐一边喝茶，一边说道。
“王爷答应我，只要夺下皇位。大梁将会重新划分大梁的疆土。中原是上天所赐的沃土，而大梁皇族却没有好好对待，为此我深感可惜。”阿耶齐露出几分不忍，看的梁奕窝火。
“王爷答应了？”梁奕看向靖王，眼神中带着质问。这家伙却并不看梁奕。
“我记得，我还有两位朋友。”梁奕沉声道：“怎么这几天见不到了？”
叶孤云说的自然是叶双桓和叶孤清。自从他见到叶孤云之后，就再也没想到叶孤清和叶双桓。
空气一瞬间安静，阿耶齐喝完茶，将被子放在桌子上，撞出一声清响。靖王忽然擡起头来，那张脸上带有一丝讨好。
“殿下，他们两个可不是您的朋友。”
靖王拿起桌上的茶壶，一边儿给梁奕倒水，一边说道：“臣不是告诉您，当年先帝将妖妃所生的孩子与真正的太子调换了吗？这两个江湖人就是太子之后。”
靖王将茶杯挪到梁奕手边儿，又示意身后的侍女给阿耶齐倒茶。才笑着说：“我如果不把他们关在王府，势必会影响我们的大忌。等您登基的时候，万一跳出两个真的出来，岂不是麻烦……”
“呵……”梁奕看着手边的茶，自嘲一笑：“这么说来，我还要谢谢王爷为我考虑了。”
“不不不，臣不敢。”
梁奕在心内冷哼一声，如此八面漏风的解释，他还真能编的出来。真是不容易。
不过……尹老先生的事，他们似乎还不清楚？梁奕的眼神在靖王和阿耶齐的身边转悠，偶尔能扫到阿法夏。
“既然这个。”梁奕道：“兵家最忌好高骛远，纸上谈兵。如今我连兵都还没见到，后面的事就不必说了。”
说道这个，靖王知道该他张口了。他抖了一下衣袖，道：“二位不用担心，我手下有大军二十万，虽然不多，但对付眼下的大梁足够了。”
梁奕沉吟片刻，道：“盛京兵力所剩无几，一旦出事便只有西南驻军可以调用。我们先就近拿下湖州，苏州，扬州。将水路堵截，再直通盛京。西南驻军要调到盛京，少说要行军三个月。到时候盛京早就已经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殿下此招虽好，可接近扬州就会和大梁海军短兵相接。”阿耶齐露出不赞同的神情。
“看来将军对大梁所知不多。”梁奕笑了笑：“王爷难道没告诉您，大梁海军实在是一塌糊涂。对付他们，两三万人足以。”
或许梁奕会在别处掺杂一二，但海军确实低迷，这句话并不是信口开河。阿耶齐看向靖王，靖王也如愿点头，赞同道：“将军不必怀疑。殿下所说不错，大梁并无海上对手，于是对海军也是听之任之，虚有其名。实际……还不如我的府兵。”
靖王说话间，还不忘擡举自己。梁奕在心中暗笑，他的那些府兵连叶孤云都发现不了，还敢和海军比较。
梁奕看着杯底，似乎看到叶孤云那张充满恣意神情的笑脸，听见他夸口。
“我的轻功，就算是海军也能来去自由！”
梁奕眨了眨眼，才发现自己是走神了。他定了定心神，继续在这张桌子上帮叶孤云争取时间。
“海军不足为惧，但王爷是不是忘了，还有一支队伍。”梁奕道：“湖州西面的长临府驻军。长临驻军，是江南一带最为重要的驻军，军队人数共十万。将军知道支应大梁北征的将军换成了秦王。”
“皇帝宁可让秦王从东南北上，也没有动用长临驻军。”梁奕看了一眼靖王：“王爷的野心也应该压一压，否则陛下怎么可能派朱齐英将军带兵镇守长临？”
“殿下，这可不能怪我。”靖王笑了笑：“这朱将军是苏大学士和殿下您一手保举……”
阿耶齐和靖王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梁奕身上。梁奕手一晃动，杯中茶泛起涟漪，将他带回三年前。
那年，梁奕还未及冠。靖王进京为皇帝贺岁，苏林开发现他车架违制。之后……苏林开自然是查了靖王，即便他藏得再深，看出一点半点奇怪之处并不难。当时的还是个参将，被苏林开一手保举，请皇帝增兵长临。那是梁奕入朝之前，第一次和苏林开一起议论朝政。
那时候他是怎么说的？
“靖王用度违制，有不臣之心。大梁虽大，但不可养虎为患。北征屡无建树，江南要地绝不可失……”
梁奕莞尔一笑，擡起头道：“老师已经去世，我……无力掌控。朱齐英是大梁之师，他不会听我的。不过，朱齐英每年九月会回京述职，来回半月左右。”
“只要趁那时先行拿下湖州，长临对于杭州城的优势就会消失。他兵力不足，自然不会轻举妄动。”
梁奕看着靖王和阿耶齐。心说，阿耶齐是一员猛将，可惜他将宝压在了靖王的身上。大梁的兵力如何，部署如何……苏林开当年奉命监国，如今除了皇帝，还会有人比苏林开和梁奕清楚吗？
阿耶齐沉思片刻，又问：“可是长临到苏州很近，他和苏州互相接应，我们亦是难办。”
“将军，王爷。”梁奕往后倚靠着，蹙眉道：“大梁虽然算不上什么铜墙铁壁，但好歹比玄月那点地方大多了。要不然将军也不会煞费苦心，远走中原。怎么二位手握二十万大军，却连朱齐英都打不过？一旦拖沓，三月后西南驻军进京可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梁奕的目光在二人身上逡巡。阿耶齐精彩的脸色终于也让他出了一口气。
梁奕露出一个笑容，用安抚的语气忽悠：“不过……二位也别担心。”
“朱齐英说来只是个参将，是为了王爷你准备的。”梁奕手指蘸了一下杯中茶，在桌上划了一道杠。
“长临剑指杭州城，占尽天时地利。就是帅帐里栓条狗也能打赢。”叶孤云擡头看了一眼阿耶齐，眼神不住往旁边轻扫了一眼。
阿法夏一愣，立刻着眼往桌上看去。
“将军比秦王高明多了，只要湖州和杭州都在我们手中。”梁奕又在桌上划了两条齐平的线，随后用另一条手指在当中一抹。
“相信将军可以三个月内攻破长临。”
阿法夏记住桌上的图样，但她并不认识。她擡头看了一眼梁奕，梁奕却并没再看过来。
阿耶齐也看着桌上的三条线，似乎若有所思。许久，他开口道：“战场上不得儿戏。如果攻不破怎么办？”
“攻不破……”梁奕把这家伙在舌头上过了一遍，道：“无非两种。三个月已到，如此就尘埃落定，莫作他想了。如果能一边拦住长临，暗度陈仓攻下恒山……也还有机会。”
“将军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吧？恒山比杭州，便好比离关比雪辕城啊。”
玄月倚靠天险一次又一次抵住大梁的进攻。甚至太宗皇帝正死于呼兰绝壁之下。离关，风与雪夹缝中的关隘，兵家必争之地。
也是占尽天时地利，栓条狗都能打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