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夜 - 离宫后,陛下表弟后悔了 - 睫毛湾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花月夜

花月夜

玄彻慢悠悠取来帕子,怕磨疼娇嫩的确皮肉,特地打湿了些才上手。

阿娇微微叮咛一声,两腿打了下摆子。

“可是烫了?”

玄彻手顿了下,等掌上的热气散了些再继续。

该说不说,他在这点上,一直贴心。

这也是先前两人虽然性子都高傲,却总能床头吵架床尾和的缘故之一。

别管在外头,玄彻甩了几回袖子,董馥娇砸了几樽玉瓶,帘帐一落,两人总能心照不宣地搂抱起来。

先是玄彻低头,埋下去认错,后是阿娇红着脸,像藤蔓圈上他,彼此唯一的夫妻俩隔日就会蜜里调油了。

可惜,现在不会了。

至少阿娇现在躺在榻上,是绝不肯柔柔唤他一句“彻儿”的。

她在想谁?

那个奸夫吗?

玄彻心里一时泛酸,捏住阿娇的下巴,薄唇上还挂着亮光,就开始盘问起来,“怎么,跟朕躺在一起还在想别人,你跟他在一起能想在宫里一样?”

“他知道什么呀?能比得过朕,知根知底吗?”

玄彻冷哼一声。

阿娇没理会他,或者说,她压根就没听清玄彻张着嘴咕哝了些什么。

阿娇倚着绣枕,眸子漾着水雾,朦胧半眯着,脑子里像炸过花似的,整个人变得迟钝起来,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哪儿,徒留嗡嗡的鸣声在脑中萦绕。

玄彻看那一身娇娆玉骨,心更躁动起来,他扯了扯衣襟,袒开胸膛,贴到她的耳畔旁,嗓音被欲压沉。

“娇娇莫不是给朕下了蛊,怎么朕越喝越渴呢?”

玄彻知道,阿娇此时意识不明,故而说的极慢,一字一顿,好让她听清楚。

阿娇总算领教了玄彻如今有多恬不知耻,眼睛都不肯睁开,头埋进被褥里,发出羞愤的鼻音。

“看着朕”,玄彻捏着阿娇的下巴,命令道。

她锁上自己的眼睛,他就耐心伸舌,像藏粮充裕的山君,有一下没一下地舔舐。

他在干什么?

阿娇心里一阵恼,杏目刷地就张开,又羞又躁地瞪他。

玄彻低笑一声,蹭蹭阿娇挺翘的鼻尖,嗓音低哑,“躲也没用,朕可不是你的那个废物奸夫。”

...

帏帐外,月华妩媚,石蒜撩人绽开,独有两瓣细叶垂下,娇柔环绕在矫健茎杆上,披上月光的面纱,映在墙上。阳货阳刚,羞处羞红。

夏末秋初既是它的花期,今夜于它,与春朝花月夜又有何不同?

玄彻嫣红了眼,显然已被眼前久违的旖旎蛊惑神智。

但他也无法忘怀,阿娇的床畔曾躺过别人的事实。

他薄唇似弯刃,渐渐吐出被恨意染哑的嗓音,“坏阿娇,朕先前还不舍得碰你,早知道你和野男人无媒苟合,朕找到你的第一日,就该带你回宫去。”

他俯下身,像荒原上的孤狼,于寂寥的呼啸声中,长途跋涉,找到了自己的两座山头,迫不及待地用牙齿印下标记,插旗。

阿娇无助地仰起头,像被折断长颈的仙鹅。

阔别几年,她已忘记,痛快之于她和玄彻的意思是,蛮来生作的痛楚和入骨销魂的快活。

如今被迫想起来,真是有些磨人。

她滴滴泪下,可耻地想,其实这样也挺好。

是的,玄彻天资聪颖,在房事上天赋异禀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不然为何玄彻一来椒房殿,她就不闹脾气了?为何离宫那日还要在公主府逗留呢?

不就是还留恋玄彻的那截腰吗!

而现在的她,不慎又上了玄彻的贼船,在海浪里摇来摇去,真怕要活生生溺死在这片海里。

阿娇唇瓣微启,双手紧紧攥住身下的被褥,留下凌乱无章的折痕。

玄彻贴在雪颈间叹道,“娇娇,朕真想听你此刻的声音,一定很悦耳。但是隔墙有耳,朕可不想让你娇滴滴的声音被旁人听了去。”

他太过分,都这样了,还问她,“知不知罪?”

见阿娇纹丝不动,装晕过去,玄彻哼笑一声,“朕当你为何不肯让朕碰,不愿给朕生孩子,原是心里已有他人了啊。”

她们是在哪相知相许的?

她也曾对他柔柔细语吗?

她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心里也在想那个贱人吗?

不,不能再想了。

玄彻低头,眼底褐瞳深重,恨意浓得快要溢出成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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