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来客 - 离宫后,陛下表弟后悔了 - 睫毛湾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南州来客

南州来客

阿娇很快被转移注意,这或许是心甘情愿的配合,“是吗,那你该再多告诉我一些关于他们的事。”

“毕竟,你绝不会因为这层关系给你的臣子加官进爵”,阿娇拨弄着玄彻下巴处的系带,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彻儿,我有一种你又要发落人的预感。”

“娇娇猜的不错”,玄彻抓住作弄的手,不轻不重地在xue道处按捏,“并非是朕有意处置他,一则,你先前同朕说过你婢女的遭遇,言辞中你对她的兄长颇为不满,只是你现在忘了。”

“朕想着等你记起来,见他平步青云,怕是要怪罪朕”,玄彻说到这,不由淡淡勾唇。

该说不说,阿娇还是为他的在意而暗自窃喜,但明面上,她骄矜得很,反倒数落起来,“彻儿,你有成为昏君的潜质啊。”

“万一哪日我心生歹意,唆使你做伤天害理之事,你尚未理清其中厉害便做了,我们都昏了头,用条陈把周朝捅了个窟窿可怎么办!”

“放心,心神不定之人才会昏头,嗯,至少朕可不会”,玄彻被阿娇天马行空的想象逗笑,“况且,为了你和阿渡,还有未出世的孩子们,朕也断不能放任我们两人堕落。”

“那…如果…”

阿娇犹疑了,擡头撞见玄彻摄魂的琥珀眸,语调一顿,她为自己的胡思乱想而感到失措,她怎么了,变得好生奇怪。

阿娇不知道是蛊虫作祟,还是她根本就是对彻儿动心了,总之她一个人待在太极殿的时候,开始忍不住想找他了。

原以为待在他身边,心就定了,可当他抱起她的时候,她猛然发现,自己更慌乱了。

杀伐果决的天子和昔日腼腆求娶的表弟重叠在一起,两张相似却全然不相同的面孔前所未有地照映在眼前。

他面庞变阔了些,轮廓愈发凌厉,凤眸依旧狭长,但更为深邃有神,蕴着年岁的成熟,尤其是埋头理政、施号发令之时,专注、笃信、慎重的品质溢出,在周身萦绕出薄白雾气,像孤寒山顶上的行者。

于阿娇而言,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引诱力。

男子宏伟的抱负比英俊的皮囊更能拨人心弦不是吗,何况玄彻在这两者,都做到了极致。

虽然在门外,她被玄彻吓地缩回了推门的手,可当她听完玄彻不得不做的理由以后,她比蝴蝶振翅还快地理解了他。

好像玄彻坐在这把龙椅上,只关注朝政和她一般。

阿娇一边觉得自己大言不惭,一边竟有几分满意,心底甚至漾起甜蜜的涟漪。

到底是什么让她变成现在这幅模样,阿娇略带抿嘴,唇珠都被她的纠结压平,得出了兼而有之的结论。

冬末几近春,阳光澄澈如鹅黄色的轻纱,阿娇被照得暖心,矜持地盖住自己的欲。

不过,她还是忍不住为宜芳求情,方才御史大夫所说的刑罚实在惊起她一身冷汗。

“彻儿,宜芳害我险些丧命,的确该死,但腰斩未免太过残忍,我在闺中,从未听闻这样的酷刑…”

“娇娇,你失忆了,不记得当时坠入冬河死里逃生的绝望,朕当时,也只能体感那阵刺入骨髓的冷疼”,玄彻出声打断,低沉的嗓音显然有几分不情愿,他暗自懊恼,这道诛杀令怎能被阿娇听见。

阿娇只是性情娇纵了些,但从没有过害人之心。眼下,她还要为那贱人求情,玄彻蹙眉,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她派人暗杀你,朕在寝殿外看到一路的血迹,心快碎成沫了,后来一路找到河边,看见你白得发青,触之浑身冰冷,余下额间烫成火。”

“娇娇,你知道朕最开始在想什么吗?朕在想,好在杀手没将你杀之后快,而是想折磨你,让你活生生被冻死、淹死,反而让你有一线生机,你是可笑吗”,玄彻捧起阿娇的脸,回想那抹要多白有多白的惨淡,再次唾骂自己的失责。

“她要这样害你,他冷冷道,“此为心头之恨,岂能轻饶这心肠歹毒的始作俑者?”

“那你就宽限几日,别马上把她打入大牢。如果她不想那样死去,她会悬梁自尽的”,阿娇咕哝道,“至少如果是我的话,我情愿这么死。”

“瞎说什么呢”,玄彻抚着阿娇的小脸,神情肃穆,“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朕不爱听。”

“那彻儿就当是积福罢,别这么做。你下的命令被我听见了,焉知不是天意所为,世上有多少人被暗杀而无法报仇雪恨的冤案,我既安好,已是幸事一桩,不必用这等暴戾手段。”

玄彻闻言一叹,“娇娇,朕希望你别这么心软,你不记得,你先前对朕有多狠心,朕如何跟你道歉,你也不原谅朕。”

“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还不许我远离你吗,而且我只是远离你,绝对没想过要折磨你,至于后来的纠缠,分明是你自找的”,阿娇顽皮地笑了,“你不该说我狠心,而是说我善良。”

“大善”,阿娇出生在暖洋洋的金窝里,自小受尽宠爱,养成这样惹人疼爱的性子也是理所应当,他们的孩子也会如此。

玄彻低头,爱怜地去寻阿娇的唇。

“慢着,我来找你,并非心血来潮”,阿娇食指抵住薄唇,从衣袖抽出一封书信。

玄彻被拒,自然有些不快,心里更多地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每次碰壁,他都忍不住升起那个念头——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恶狠狠地咬了口腮肉,强按下怨气,慢条斯理地接过阿娇的信,一扫署名,便理清缘由,“这位夫人,是你在南州结识的一位店家。”

“南州地处偏远,我何时去那儿了?”

玄彻一言难尽,喉咙像灌了酸水,“你先前为了摆脱朕,恨不得插翅而飞了。”

阿娇眨眨眼,带着侃意看过来,惹得玄彻轻哼,若无其事道,“南州只是个偏远的小邻国,风俗与大周迥然有异,胜在新奇罢了,你与她通信也不失为解闷的一种方式。”

“那,你现在不怕我跟她跑了吗?”

玄彻挑眉,见阿娇一副不安分的模样,气不打一出来,手掌绕到她颈后,略一施力,按进怀里,“娇娇,你是朕的,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朕也会把你绑回来。”

且说南州的铁娘子,在得董馥娇的一番指点后,花了许多心力钻研,七珍阁总算步入正轨。

她现学现卖,短短几月就练出一双火眼金睛,碰上值当的物件也会狠心杀价,再高价出售,如此倒卖,进项颇丰,如今已是南州小有名气的女当家。

意气风发,渐渐冲淡了亲人逝去的悲伤。唯一惹她烦的是表兄的纠缠,即便她明言拒绝,他也只是略微收敛些,依然寻机向她禀明求娶之意。

他也许对她确有几分真心,但铁娘子见多世面以后,透过这层浅淡的爱,已经看出表兄骨子里对她的轻慢,无非是觉得她铁家孤儿寡母,总得有个男人当主心骨。

他也不想想,他已有通房和妾室,她怎么可能嫁给他,拿铁家的钱财去养他的其他子女。

铁娘子烦不胜烦,借着给二当家分利的由头,索性带着子女们一齐来长安游玩。

她手有余钱,虽还买不起雕梁画栋的气派府邸,但买座精致的小院子还是绰有余裕的,买上十二个婢女家丁也是恢恢然撒钱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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