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这个柯林斯,对班纳特家、对吉福德(苟子)来说可不陌生。
是一个吉福德(苟子)尽管从来没见过,却时不时总能从班纳特太太口中冒出的,难得是班纳特太太口中不“纯粹”的人。
能让对谁都有个简易明了标签的班纳特太太产生这么感官复杂的人,身份自然得特殊。
按照传承继承法,班纳特家要是没有吉福德(苟子)这个小班纳特“先生”在,那班纳特家很大部分祖上传承下来的的财富,都会在班纳特先生故去后,交到这位远亲表侄手上。
所以,班纳特太太不喜欢他,班纳特先生也觉得不痛快。
当年吉福德(苟子)暴富后,班纳特先生毫不犹豫地就将赢来的产业都登记在她名下,也有这位先生存在的功劳。
不涉及什么复杂的继承规则,单纯只是出一口气。
班纳特先生觉得,班纳特家的东西,已然可以传给下一代的时候,特别痛快。
吉福德(苟子)不懂、也不能理解,但是乐得接受。
可以说,这位柯林斯一直都属于能影响班纳特家轻快幸福氛围的,仿如晴天乌云般的存在。
在班纳特家迎接两位青年俊才客人的时候,这片乌云又出现的,班纳特太太的脸色都不太好。
班纳特太太就不是个会藏事的人,在吉福德(苟子)面前更是:“吉福宝贝,你知道那个坏种说什么,说他明天会上门做客,希望能和咱们家的宝贝们有一个愉快的见面,他说他还没有婚约,想着两家的关系交情,知道咱们家有适龄未嫁的女孩,他他他……这,瞧我,都忘记了正事,宝贝,他们是……”
好吧,青年才俊还是很好用的,最起码,能很好地转移班纳特太太注意力,打断她一开口就有可能唠叨个几小时不停的抱怨,吉福德(苟子)第一次觉得,家里有些好看的青年才俊不是坏事。
一番引荐后,四位优秀的青年才俊纷纷用他们各有特色的,得体有礼话语和班纳特太太聊起来。
宾利先生是个天生就懂得怎么讨好女性长辈的,话语间总能让班纳特太太烫慰安慰;
达西先生话不多,但是那张脸很威严有信服力,他的一个肯定,就是对班纳特太太最好的赞扬;
费茨威廉是个热场子好手,总能找到让班纳特太太震惊惊险的故事,让班纳特太太惊讶震惊;
最神奇的是那位叫朗的年轻人,虽然不明显,但是现场的话题引导人显然是他,他总能在气氛活络的情况下,将话题引导班纳特家身上,让班纳特太太有说不尽的话题。
关键是,上门来的另外三位,也对隐匿的班纳特家很感兴趣,乐得配合朗的引导的,在五位班纳特小姐也陆续到场后,这气氛更热烈了。
唯一例外,略显格格不入的,大概就是在这么热烈的聊天氛围下,窝在沙发中,枕着抱枕,脸带微笑欣然入睡的吉福德(苟子)。
正常来说,这样的行为十分失礼的,但是班纳特太太一点不介意,还给盖上小毛毯。
费茨威廉更是一点不意外的耸肩,班纳特小姐们见怪不怪。
都证明这大约是常态,吉福德(苟子)就是这么个不擅长也不乐意社交的人。
上门的三位,不,两位客人,宾利先生和达西先生竟然也理所当然的觉得这没什么问题。
嗯,这两位客人,眼睛都黏在班纳特家的大小姐和二小姐身上,根本没空理会吉福德(苟子),某种程度来说,这位小班纳特先生一直睡着,不打扰他们和佳人聊天,才是最好的。
所以,等吉福德(苟子)被食物的香味诱惑得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四位客人受班纳特太太邀请,正高兴地准备进行午餐的时候。
哦,在这之前,他们已经愉快地决定,留在班纳特家做客几天,好好享受这乡村闲适的生活了。
吉福德(苟子)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反正,她的任务在将这群青年才俊带进家里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只要班纳特太太高兴就好。
餐桌中的分布也挺有趣的,主座上,班纳特太太正被费茨威廉恭维着,笑得那一个开心;
紧接着就是大姐简和宾利先生,两位也聊得愉快,一看就知道互有好感。
宾利先生旁就是达西先生,这位的注意力在他下首的伊丽莎白身上,两人似乎互不服输地辩论着什么。
玛丽在伊丽莎白旁边听着,仿佛想插入,但是两人语速太快,没法介入,似乎正在生闷气。
班纳特太太的另一边,依次坐着莉迪亚和凯瑟琳。
两人的眼光都集中在费茨威廉身上,显然是对这位上校先生更感兴趣,入迷地听着对方讲话,和班纳特太太同时惊呼欢笑。
只有那位叫做朗的青年,自然地坐最后的位置,正和醒来的吉福德(苟子)对视,仿佛在等着她入座。
有些茫然的走动的吉福德(苟子)也并不觉得,朗这位客人居然还给她拉座位倒茶夹菜的有什么问题。
她很理所当然地就享受了这位的服务,直到周围一片寂静。
慢悠悠地将口里的虾仁吞掉,擦嘴,抬头问都望向她的众人:“有什么事吗,还是我有什么不妥?”
大伙都没说话,仿佛在思考什么,还是快人快语的费茨威廉没脑子地先嚷嚷:“你没什么不妥的,不过是……嗯,从未看过朗这么屈尊降贵和体贴的,我差点以为,班纳特家有第六个女儿了。”
这话说得很冒犯,但是费茨威廉就是有种他明明是在说浑话,却让人觉得他只是单纯开玩笑,并不带恶意的能力。
没见到宾利和达西都忍不住露出赞同的表情,班纳特太太和班纳特小姐们都心有戚戚,丝毫不觉得他这话过分。
这里面,肯定有故事,吉福德(苟子)后知后觉地问:“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吗?”
别怀疑,费茨威廉冒犯的话是让吉福德(苟子)有一刹那的紧张的。
不是紧张她的秘密被发现,而是紧张班纳特太太会不会被费茨威廉的话语刺激。
但是还好,班纳特太太的表现没任何异常,反而是费茨威廉满脸的心有余悸和庆幸:“你是不知道,我和朗为啥会来找你,就是这家伙嘴太臭,得罪人了。”
“我家的费茨威廉太太可是很喜欢舞会的,特别是遇到欣赏的青年才俊,总会将她的好友们都请来,让她们带上认识的未婚小姐们,朗不久前,还是我家费茨威廉太太的心头好。直到他在宴会上发表……特色言论。”
“我不排斥舞会,但是我对伴侣的要求很高,礼貌疏离已经是我能给各位小姐最大的尊敬了,如果还要缠上来,就不太体面了,相信各位自信过度自认为尊贵的小姐们,一点都不希望,我不给各位体面吧。”
费茨威廉很努力地将自己的神情像朗靠拢,但是气势悬殊太大,只学到一两分,但也足够大伙知道,朗在说这话的时候,有多么的傲慢和无礼了。
恢复正常的费茨威廉非常无奈:“有好几位我家费茨威廉太太都喜欢的小姐,想要挑战一下朗对伴侣要求的,都被他骂哭了。咱们是被嫌弃着赶出来的,费茨威廉太太她说,为了她的宴会,请我带着这家伙远离。也为了防止这类似事情的发生,我一进门就给班纳特太太和小姐们说了他的壮举了,你肯定是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