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以命换命，化为虚无

第58章以命换命，化为虚无

讲到这里，霓裳眼角泛着泪珠，她轻轻的抚摸着壁画上的女子，悠悠道：“以命换命，成功的那一刻她便化为虚无了。”

当年，她也是想这样做的。

可是大祭司没有给她机会，她的孩子最终死在烈焰中。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的灵魂被送往异世，现在又回来了？”许词蹙眉：“你不觉得这听起来很荒谬吗？”

巫族，一个驱策百虫的民族，能做到这个地步？

这比系统听着还离谱。

霓裳回眸，她知道许词不信。

“信与不信都不重要。”

她就像是在讲故事一般，并不在意结果。

“如果按照圣女的意思，小词是残月王的儿子，那残月王知道吗？”靳凌渊的视线落在冰棺上。

“自然是知道的。”

霓裳擡起玉笛，忧伤的曲调在洞内响起。

周围的场景再一次变了，就像是他们在村庄看到的一般。

只是这次主人公换了。

得胜归来的残月王满身狼狈的在巫村来回奔跑，他在找他的妻子。

一个身高卓越的男人穿着紫色的外袍站在祭祀台上。

他声音冷漠：“巫族圣女献祭轮回，送你们的孩子转生。她会困在奈何桥永生不得投胎。残月，是你害了她！”

残月匍匐在地上，短短几日他憔悴不堪，满头白发凌乱的散落在身后，犹如疯子。

他跪在地上痛苦掩面：“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

大祭司面容冷漠，声音空远：“巫村的诅咒马上就要降临。你走吧。”

“不”残月满眼通红的握紧拳头：“我不走。我不走！我要和她死在一起！”

大祭司闭眼不答。

寂静的山林中只有男子心痛的呼声。

“残月哥哥”

稚嫩的声音打断男子的哀鸣。

残月扭头看过去，山林中出现一个小女孩。

那是年幼的霓裳。

彼时的霓裳穿上了代表圣女的紫袍。

她手中握着圣女世代相传的玉笛，一步一步的走到残月的身边。

“残月哥哥，你想再见姐姐一面吗？”

“想”残月像是抓到了得救的木枝，他抓着霓裳的胳膊急切的询问：“要我怎么做？”

霓裳举起手中的玉笛缓缓开口：“如果是要你的命呢？”

残月瞬间愣在那里。

霓裳一眼不错的紧紧盯着他：“巫族的一切都来自上天，若儿姐姐以命换孩子的命，那她的命就只有用你的还了。只要你死了，巫族的惩罚就会被收回，等到灵魂转生结束的那一天，你会在往生路见到若儿姐姐。”

“你愿意吗？”

愿意吗？

愿意献祭自己的命换回妻儿吗？

残月死寂的眼底突然燃起熊熊烈火，他擡眸认真又坚定的跟霓裳对视。

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我愿意。”

巫族的献祭不是生命那么简单，他这声我愿意是赌上自己所有的轮回。

他愿意永在地狱换她们的转世轮回。

后山的山洞中。

残月站在千年寒冰棺前，手指触摸着冰棺的冷硬，像丝毫感觉不到一样。

目光沉沉的凝视着墙上的壁画。

他说：“待我死后劳烦你把我放在冰棺中，我不想若儿见到我吓人的样子。”

霓裳：“好”

残月的脸上露出释怀的笑容，眼角却含着泪水，他深深的注视着墙壁上的女子，唇边泛出苦笑：“开始吧。”

婉转悲伤的曲子在山洞中响起，随着冰棺的闭合消弭于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