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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魔(二)

入魔(二)

翌日晚上,弟子们刚刚吃了晚饭,便三三两两回房了。

偶有一人问道,“哎,大师兄去哪儿了?昨天今天都没看见他!”

赵连明回道,“不知道,大师兄最近心情不好,也许又到山里去修行去了吧。”

说完,几人便又将话题扯到别处,有说有笑地拐进了屋里去。

赵连明走在最后,原本也欲进屋,却看见陆凝独自一人往另一条路走去了。他心思活跃,也不回去睡觉了,将步子一拐,跟了过去。

陆凝是去寻找贺知成的,他也听说了贺知成近态不好,原本想去探望探望,谁知找遍了整个金门山都没看见人影,不免失望而归。

赵连明在大门处将他拦住,笑嘻嘻道,“小师弟,你干嘛呢?”

黑灯瞎火的,他突然从斜刺里冒出来倒将陆凝吓了一跳,看清了人便松了口气,“原来是你呀,十一师兄,我找大师兄,你看见他了吗?”

闻言,赵连明笑道,“找他干嘛呀,走,小师弟,去我们屋里玩吧,十七下山带了个好东西回来。”说着,便来拉他的手。

陆凝后退一步,说道,“不必了,多谢十一师兄好意,天晚了,我要回屋了。”说着,便绕开了赵连明,自顾自走了。

赵连明如牛皮糖一般紧跟上去,扯了他的衣袖,一路叨叨个不停。他是很想巴结巴结陆凝的,此刻见陆凝油盐不进,便将他拦住,央求道,“好师弟,好弟弟,你在你哥面前,给我说说好话呗。”

陆凝惊愕不已,“为什么要在他面前说好话?”

赵连明摸了摸脑袋,腆着脸笑道,“你哥现在多厉害呀,师父和长老们都没他厉害的,要是以后金门山又被邪祟攻击,那我可指望着他救命呢。”

陆凝既无奈又无语,“那也犯不着让我去给他说好话,若有那一天,难道我哥还会见死不救吗?”

说完,便又绕开他走了。

赵连明又巴巴地跟在屁股后面,说道,“那也不是这个意思,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本来就应该多交流交流,加深感情嘛。不过你哥好像不是很喜欢跟咱们这些人一块儿玩,我约不到他,所以才来烦扰你嘛。”

陆凝正欲好好跟他分辨一番,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谁知,走到一月牙门前,门外突然哐当一声扑出来个醉醺醺的人影。正是贺知成!也不知是喝了多少酒,两人将他扶起时,呕出来不少秽物。

贺知成披头散发,胡子拉茬,一身酒臭味儿,似乎在酒馆里呆了许久。

赵连明问道,“师兄,你这是,下山喝酒去了?”他惊讶地瞪着眼睛,这可是第一次看见贺知成这般鬼样子。

他又叨叨道,“你未免也太放纵了!叫六师叔看见了,可少不了鞭子吃的。”

话落,他便被贺知成一手推翻,“滚开。”

赵连明被他推得在地上摔了一跟斗。他将陆凝也甩开后,跌跌撞撞地穿过月牙门,往自己屋里走去了。

赵连明那一跤摔破了手上的皮,平白遭难,真是无处诉冤去,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怒道,“他发什么疯呢!奶奶的,老子今天真他妈倒霉!”

骂了几句,也无心再巴结陆凝了,回了屋去,决定将贺知成的光辉事迹好好给师兄弟们宣传一番。

贺知成回了屋子,灯盏不点,衣裳鞋子也不脱,就这样爬到炕上去,倒头便睡下了。他虽然迷糊,但眼睛却是清明的。

月亮出来了,透过窗格洒落进来,落到他的脸上,分外的皎洁悲伤。

过了一会儿,门房吱呀一声响了响,而后走进来一个人影。陆凝断了醒酒汤,走到案几前放下,而后抽了一张火折,将灯烛点燃,房内登时被昏黄的烛光笼罩了。

贺知成侧过头去,盯着陆凝站在案几前忙碌的身影,他的影子被烛光拉得很长,单薄瘦弱的身体在烛火下显出一片朦朦胧胧的光晕,好似温暖的烛火中走出来的仙人一般。

陆凝端了醒酒汤过来,将贺知成的头抱起来,喂他喝下去。

贺知成此刻倒十分乖顺,刚刚的暴戾之气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张开嘴,任由那温热的汤水沿着自己的喉舌灌下去,心智渐渐地清晰起来。

陆凝喂他喝了汤后,又出去打了热水来,用帕子拧了给他擦了擦脸。贺知成就这样看着他,一刻也不舍得把眼睛拿开。

做完了这一切,陆凝又把贺知成的衣裳鞋子脱了,准备拿出去,第二天再交给老嬷嬷。谁知贺知成一把拉住他,带着些可怜的意味儿,哑声道,“凝儿......”

“怎么了,师兄?”发现他还有意识,陆凝便又坐回床边,关切问道。

贺知成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将头靠到陆凝身上,哀求道,“别走......”

见他魂不守舍,如受了很大打击的样子,陆凝不免替他心疼,便点头道,“好,我不走,师兄。”

他也正想问问贺知成这两天跑哪儿去了,还没开口,便听贺知成继续央求道,“今晚留在这儿,就像咱们从前那样睡在一块儿,好吗?”

陆凝本来只想好好陪他,待他睡着后便离开,可万万没有在这过夜的打算,于是犹豫了。

见他良久没有回应,贺知成扬起一抹苦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弱了,嫌弃我?”

“没有的事。”陆凝连忙否认,“师兄,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醉成了这个样子?”

贺知成深深吸了一口气,两只眼睛无神地看着屋顶,转来转去,最后叹道,“凝儿,我没有你哥厉害,以后不配保护你了。”

陆凝仍然不明所以,在他心中,贺知成一向是个豁达的人,不太可能因为被别人比了过去而自怨自艾。可他确实又想不到其他原因,幼时自己伤心时,贺知成安慰他哄逗他的一幕幕还历历在目,他不忍心自己崇敬喜欢的兄长变得这么卑微无助,抱着他的头,温声道,“师兄,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一直把你当亲哥哥。”

贺知成无言了一会儿,最后才道,“罢了......”

话落,门又吱呀一声推开了。

冷秋霜听赵连明说了夜遇醉鬼的事,急得立即赶了过来,甫一进门,屋子里浓厚的酒臭味儿和呕吐物的味道差点把她熏晕了过去。

这情形可是从来没见过的,贺知成翻着白眼珠子,死气沉沉地看着她,要多吓人有多吓人,她也顾不得这屋子里的臭味儿了,几步冲了过来,急得手足无措,“师兄,你这是怎么了?你究竟喝了多少酒啊?”

贺知成见了她,嘴角便翘了起来。

这里每个人的心思,不管是欢喜、害怕、担忧还是想巴结,都被陆之离挤占了大半。但师妹还是他的,只有师妹,是完全属于他的。冷秋霜一直都不喜欢陆之离,心思完全不会分给他一丝一毫......贺知成想到这儿,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两眼一翻,躺回了炕上去。

冷秋霜见状,既无奈又心痛,偏偏还不知道他是因什么事情这样作践自己,有心今晚留在这儿,好好劝解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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