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收了个厨娘～玉娘
就在此时，院子外面传来了一个轻盈谨慎的脚步声，陈阳看到是玉娘来了，于是回头说道：“娘子，玉娘来了？在门口鬼鬼祟祟的，你去吧，万一她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苏晴点点头，放下手中的活就快步走了过去。
片刻之后，苏晴就领着玉娘进了门。
见到陈阳，玉娘扑通一声就跪到了他的面前哽咽着说道：“爵爷，我婆婆病了，您能不能借我一点银钱去给婆婆买点草药？只要您肯帮我，我以后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玉娘说完就开始磕头，脑袋磕在地面上砰砰作响，没几下，额头就开始红肿流血，可见用力是很大的。
苏晴急忙扶她起来，责怪地说道：“玉娘，我相公是最讨厌别人给他磕头了，你看你，头都破了，你先起来，咱们有话慢慢说。”
陈阳皱了皱眉说道：“张大娘病了？你怎么不早说？娘子，快去拿十两银子给她，先治病要紧。”
玉娘哭得梨花带雨的，神情慌乱地拼命摇头道：“不行，爵爷，十两银子太多了，我只要一两银子就够了。”
“铁牛，进来一下。”
陈阳冲着外面大声喊了一嗓子，声音传出去老远。
“很快，铁牛就带着几个家将出现在院子里，铁牛嗡声说道：“爵爷，您有何吩咐？”
陈阳递给了他十两银子说道：“去赶着马车，拉上张大娘去洛安城里看大夫去。”
铁牛也没矫情，点点头拿了银子就去安排马车去洛安城了。
等人都走了之后，苏晴欲言又止。
陈阳看着苏晴的表情好奇的问道：“娘子，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苏晴叹了一口气说道：“相公，张大娘年轻的时候被卖到青楼，她在里面待了十几年，是染了脏病，才被赶出来的，是张老汉好心收留了她，两人就成了家，听说张大娘生的儿子天生隐疾，娶了玉娘之后就对她和张大娘又打又骂的，甚至有好几次都差点掐死玉娘。
这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张大茂因此是特别的恨张大娘，为了出人头地，他曾经还入宫去当过太监，但是不知怎地很快就被赶出宫了。
再后来就是因为受不了饥饿，上山当了山匪，但是人倒霉，没几天就被官兵抓住给砍了脑袋，玉娘曾经也带着张大娘去瞧过很多郎中，但是那些郎中都束手无策，她只能在家等死。
近几年张大娘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甚至病症都已经发展到了眼上，两只眼睛也逐渐看不见了，我听玉娘还说张大娘下身……。”
陈阳听的是浑身汗毛直立，打了个冷战摇摇头说道：“别说了，张大娘和玉娘也是个苦命人啊。”
傍晚的时候，铁牛赶着马车回来了。
把剩下的八两银子交给了苏晴之后就开始跟陈阳说道：“哎，爵爷，张大娘完了，城里最有名的一个郎中给她看了，说已经病入膏肓了，没几天好活了。”
陈阳点点头说道：“嗯，我知道了，你歇着去吧。”
铁牛拱拱手就离开了。
张大娘回到家里躺在昏暗潮湿的房间里，虚弱地叹气道：“唉，玉娘啊，早就跟你说了，婆婆我这病没得救了，干嘛还要浪费银子给我这个将死之人看病？”
玉娘站在一旁，低声细语地说道：“您是我婆婆，我进了您的家门就是您家的儿媳妇，婆婆生了病，我这个挡儿媳妇的应当管。”
张大娘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泪水地说道：“玉娘，这几年哭了你了，好好的一个姑娘，守着我这个死老太婆守活寡，是婆婆我误了你啊！”
“婆婆，你可别这么说。”玉娘一听就委屈地哭了起来。
张大娘擦擦泪说道：“我贱命一条，你还年轻呢，这辈子的日子还长着呢，可不能就这么过一辈子，婆婆当年在青楼里也算是个有名有姓的，你过来，婆婆传授给你一些本事，等我死了，你就去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玉娘一听顿时就是俏脸通红，扭捏地说道：“婆婆，您瞎说什么呢。”
“婆婆知道，自己没几天好活了，你要是不学啊，婆婆我就是死了也不瞑目啊。”
就这么，一直到了半夜，玉娘那双美丽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面色通红地喃喃道：“还......还可以这样？可......可是我......我做不来啊。”
好吧，真是填了些许多有用的知识。
翌日一早，刘老财就脸色难看地来到陈阳家，见面的第一句就是：“陈阳，村里死人了。”
陈阳一惊道：“什么？死人了？谁死了？”
“玉娘的婆婆死了，今天早上玉娘刚起床，就发现婆婆上吊自杀了，玉娘托我来求你，看看能不能给她婆婆置办个像样的棺材。”
这年头棺材可是不便宜，一口薄棺材就要三四两银子呢。
普通百姓家里死了人，也就是挖个坑裹张草席就埋了，条件稍微好一点的，花上几十文钱做个木板钉起来的简易棺材比比皆是。
但是现在天气已经热起来了，尸体根本就不能存放，所以只能去买现成的棺材。
“玉娘呢？她怎么不自己过来？”
刘老财摇摇头说道：“她说要去一趟阳武县城，估计现在已经走远了。”
吩咐娘子给了刘老财几两银子，让他帮忙去给张大娘置办了一口棺材，又找了个看风水的先生选了个风水宝地。
下午的时候，等玉娘从县城回来之后，刘老财就带着人把张大娘给下葬了。
在陈阳练习刀法的时候，玉娘来了，来了院子里再一次跪到地上，并且从怀里拿出了一张密密麻麻写满了毛笔字的宣纸。
陈阳有些不高兴的说道：“玉娘，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是最不喜欢别人给我下跪了，有什么话起来说。”
苏晴听到动静也从屋里跑出来把玉娘给扶起来问道：“玉娘，你这宣纸上写的什么？”
玉娘红着眼眶说道：“这是我去阳武县衙开具的卖身契，爵爷，您帮我给婆婆看病，还置办了棺木，花了不少银子，我还不起，就想着......想把自己卖给您当家奴，有口饭吃就行了，我能干活的。”
玉娘抬起头，眼睛之中都是祈求的目光。
苏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求助自家相公道：“相公，你看这，这该怎么办才好啊？”
陈阳摆摆手不开心地说道：“什么狗屁的卖身契，念一遍给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