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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1章5000

第861章5000

随着肖染吹出的纸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与风雪中,

招待所附近的风声仿佛骤然变得尖锐起来,原本还算平稳的雪花开始打着旋儿狂舞,一股带着冰碴子、直透骨髓的阴寒气流打着转儿,从四面八方朝着“宏兴招待社”涌来。

只见招待所外面的那盏灯火,闪动,灯光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极其刺眼,原本需要靠近数百米才能看到的灯火,现在在大雪之中,千米之外都变得清晰可见。

金蟾子盘腿坐在一张椅子上,正闭目养神,感受到这骤然变化的气息,眼皮都没抬,只是嘴角撇了撇,对着站在窗边的肖染哼道:“你还真是坏。”

肖染咧嘴一笑,随手关上了窗户,隔绝了大部分寒风,但那无形的阴冷感依旧透过缝隙渗入。

显得毫不在意:“做生意嘛,灯火那么暗,谁看得到呢,我这也是给他招财进宝了。”

他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咱们花了四千冥钱住进来,总不能连这店里供着哪路神仙都搞不清楚吧?”

或许有人觉得肖染这样是多此一举。

可出来走江湖,若是连周围的门道都摸不清,那才叫傻白甜,到时候稀里糊涂的被人家卖了,估计还在帮人家数钱呢。

吴缦正蹲在地上,饶有兴致地从他那仿佛无底洞般的空间装备里往外掏出几样处理好的肉块。

将这些肉块放在三个小坛子里面,将其放在一旁的炉子上面慢慢去煮。

听到肖染的话,他头也不抬地接口道:

“是这个理儿。那小子要么是个真佛,要么就是个空城计玩得溜。花点小钱,看场戏,值。”

说完,吴缦就开始换掉衣服,趁着这会空隙去洗个热水澡。

吴缦洗完澡后,跟着肖染和金蟾子两人也轮流简单给自己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了一套干爽的衣服。

整个人也一下清爽了起来,长途跋涉的风尘被热气和香皂味驱散。

这时候,炉子上那三个瓦罐里的肉汤已经炖得咕噜噜地冒出细密的气泡,浓郁的肉香混合着汤底的清鲜,弥漫在小小的房间里,驱散了窗外风雪带来的最后一丝寒意。

吴缦简单地往每个瓦罐里撒了点盐巴,又捻了些切得极细的小葱末和香菜碎进去。

热汤一激,葱香与香菜特有的气息立刻被激发出来,与肉香完美融合。

三碗热气腾腾、汤色清亮中带着肉汁醇厚的炖肉汤就算是好了。

也就是这会功夫,楼下却是已经传来了动静。

三人围坐在炉子旁的小桌边,刚拿起筷子,动作便都微微一顿。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谁也没说话,默契地放轻了动作,一边小口吹着气,喝着滚烫鲜美的肉汤,一边静静地、全神贯注地听着楼下的动静。

只听得一阵沉闷而单调的驼铃声,由远及近,叮铃……叮铃……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地穿透风雪和门帘,在寂静的厅堂里响起。

紧接着,是厚重的棉布门帘被一只枯瘦如柴的手掌轻轻掀开的“唰啦”声。那手掌的腕骨上,赫然缠着一圈油光发亮、不知是什么动物或人骨磨制而成的骨串,碰撞间发出轻微而令人牙酸的“嘎哒”声。

一个光头、面容精瘦甚至有些枯槁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身上裹着厚重的、带着浓重膻味的皮袍子,肩上还挂着未化的雪粒。

他那双眼睛,在灯光下泛着一种不正常的、近似野兽般的猩红光芒,带着审视和疑虑,缓慢而仔细地环视了一圈招待所这简单却透着不寻常“干净”的环境。

最终,他那双红得瘆人的眸子,定格在了柜台后那个带着金丝眼镜、神色平静无波的青年身上。

只见那青年就像没看到他那诡异的骨串和红眼,只是从容地从柜台后站起来,脸上依旧是那副公式化的平静表情,开口问道:“是住店,还是吃饭?”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了楼上的肖染三人耳中。

那光头男人在看到青年这副淡然的模样,尤其是不带丝毫畏惧或审视的平静眼神时,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似乎有些出乎意料。他迟疑了片刻,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的咕哝,哑声道:“…吃饭。”

说着,他走向离柜台最远的一张靠墙的桌子,动作有些僵硬地坐了下来。

坐下后,微微向前倾身,那双红眼死死盯着柜台后的青年,低沉声音问道:“店家,你这里是红肉包子,还是白肉包子?”

这是关东江湖黑话!

红肉指寻常兽肉,白肉……那就是人肉!

柜台后的青年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的灯光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声音依旧是那种没有任何起伏的平淡,清晰地说道:

“没有包子,厨师没上班。只有泡面,300冥钱一桶。”

楼上房间里的三人也听得真切,听到青年这话,吴缦差点一口汤喷出来。

“不会真是个傻白甜吧?”

肖染眯着眼笑而不语,淡定的喝着肉汤。

对不上江湖切口,这就是很麻烦的事情,那光头显然也是一愣,眼神骤然变得有些不善起来。

正要发作之际,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跟着就听到一个男人大咧咧的声音,带着浓重的东北口音,穿透门帘钻了进来:“这天寒地冻,冻死老子了,没想到这儿还有个暖窝子!嘿,真他娘的暖和!”

说话间,厚实的棉布门帘再次被“唰啦”一声用力掀开,一股裹挟着雪片的寒风猛地灌入厅堂,吹得前台登记簿哗啦作响,也让天花板上那盏白炽灯的光线摇曳了几下。

两个穿着厚实翻毛皮袍、戴着狗皮帽子的壮硕汉子,一前一后挤了进来。前面那个嗓门洪亮,身材魁梧,脸上冻得通红,眉毛胡子上都挂着白霜,口中呼出大团白气。

他一边抖落着身上厚厚的积雪,一边用那双牛眼似的眼睛四下扫视,脸上带着点惊奇和粗犷的笑意:“嚯!瞅瞅,这地界儿,还挺干净哈!真稀罕!”他扭头对同伴嚷嚷道,声音震得屋里似乎都嗡嗡响。

他同伴紧随其后,也是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但脸上圆乎乎的,长着一圈浓密的络腮胡,看起来比前面那位要和气些,也跟着抖擞身上的雪,嘿嘿笑着附和:“可不是咋地,这破地方能有这么个亮堂屋,真跟神仙洞似的。难得,难得!”

两人目光掠过角落那个沉默枯坐、眼神猩红的光头皮袍客时,只是微微顿了一下,并未表现出多少惊讶或忌惮,仿佛在这鬼地方见到什么怪人都属正常。

他们径直走向离前台较近的另一张空桌,哗啦一下拉开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皮靴底上的泥雪在干净的水泥地上留下几道湿痕。

那圆脸络腮胡的汉子坐定,立刻冲着柜台后的青年扬了扬下巴,嗓门也不小:“老板,来吃的!有啥硬菜好酒,紧着好的招呼!跑了半宿,肚子都快贴后脊梁骨了!”他拍着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一下。

柜台后的青年,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表情,视线精准地落在左边那个魁梧汉子沾满泥泞和融雪的皮靴上,眉头不易察觉地又皱紧了几分,声音依旧平淡得像在念说明书:“没有,厨子没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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