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官先小人后君子 - 小虫怪蝶 - 糖多令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当前位置: 30读书 > 历史军事 > 小虫怪蝶 >

鸟官先小人后君子

鸟官先小人后君子

“是,我、我不怕他们的。”姚蝶玉呼吸间带着一丝微弱的颤音,到底还是鼓足了勇气,干净利落地点了个头。

她这副样子,和前往质库时的熹姐儿一般无二,明明怕得四肢无力,走不动路了,还要握住拳头,故作坚强的模样,晏鹤京得到了确定的回答,心里顿时发慌发紧,像被火烧一般难受。

姚蝶玉的担忧深为有理,他不是没有想到过,这几日也在想法子,想法子让她稍晚几日去那破庙里头,他怎么想也没想让她跟着那群人走。

从掌事的话眼里他得知此次的承典人有些身份,不是官也是商,有着荒淫癖好,否则不会出三百两要个妇人。

他自己是名门望族之中子弟,积年世故中走,那些风路秘闻知道不少,这所谓的风路秘闻又多与情色有关,比如某位王府里的主人和乐妇乐工之间多有私盐私醋,某个官吏流连粉楼品评妓女,害了色病而死,某个朝臣为了事业,将自己的妻子送与他人通奸生子,某位国公学隋炀帝建套房秘室大图快乐,送到里头的美人闺秀永远不得离开,某位商家子弟,废时掉业,几次借烧香的意思,与个青灯为伴的尼姑发生了一夜缘分……

说近些的,早些年他曾相识的某位官家子弟,无意间得了个乌云玉面的美人,并不独享,敲锣打鼓,喊来身边的狐朋狗友,做那什么一柳穿鱼的戏,简直是淫欲无度,不以为耻,把这些奢侈淫乐当成风雅之事。

表面光鲜亮丽的王孙公子与贵客豪门,行为举止是烂透的,在他们面前女子命如蝼蚁,只是一具供人玩乐的肉体罢了。

他怎能让姚蝶玉去冒这个险?差人随在后头护着盯着,可这其中的变数太多不可控,谁知那些人在什么时候就动了坏心思把人欺。

一步错,步步错,他从不抱有微乎其微的侥幸心,做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情终究害的是别人。

“我顾不得你这边,更没有把握能让你安然无恙回来,如今所有的人都被我派去跟随熹姐儿的去向,从中撤回一些人来保护你,对我来说无益有损,我对熹姐儿之事有把握,敢设成圈套,是知道熹姐儿没来癸水之前绝不会受到伤害,他们要纯净的小女郎之躯,而你是个成熟的香饽饽,你不怕他们,可敌不过他们,或许就在那么一瞬间,一个眨眼里,你就在他人身下受辱了,等上了公堂,你会受到大马金刀的指点议论,我是不讲常俗之人,你若受奸,我依然爱你,可当场抓获他们,就能按律定罪了,又何必披麻救火,惹火烧身?你且安分听我的话就好。”晏鹤京为了打消姚蝶玉的念头,有些口重掉智,话说的并不好听。

晏鹤京面色未变,声音很低,姚蝶玉听得胸口一紧一缩的,殊为烦闷。

听完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短见薄识,不自量力的,她只想着帮些忙,不想差些帮倒忙,她打小就欠些聪明,慧根浅浅,没有气运护佑着,肚皮里更没些个智谋,不明世事里的弯绕,惯会做弄巧成拙、画蛇添足之事的,往往一件事由她来做,要不就是拖泥带水,要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把前路变得茫茫,还平白给别人添烦恼。

她从前不喜这样的自己,如今也不大喜欢,摸着烧红的脸,存小心解释:“我……我只是想帮忙,晏大人你别生气……”

晏鹤京久久不做声,先亲了一口在低头羞愧,眼睛红成兔子眼的人儿,一口一口将她亲清醒了些许,才将人揽进怀里,语气不急不缓哄道:“你怎如此可爱……我没有生气,我是在怪我自己不够聪明,读了那么多书,也没能想出个两全之计。那日当听得有人看上了你都气得起了杀心,这一场戏是我主动开的,要是你之后有个好歹,我保不齐会做出大损本身阴德之事,我不想你为我做些什么。”

这几个吻来得猝不及防,鼻腔里度进来一股茉莉花露的清新香气,姚蝶玉还没说完的话被堵回喉咙里,只余一声绵长的痛吟声。

她蜷缩身子,在他怀里如出锅的糍粑一样软做一堆,听着暗含情意的话心为微动,恰在梦里吃醉着,忸怩不能答半字。

晏鹤京饱读诗书,抱着个妇人家说起情话也文思不滞,不知的,还以为他怀里抱着的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既饱读诗书,又岂会不懂他妻莫爱,他马莫骑的道理呢?只是有心非罢了。

姚蝶玉不禁在想,如若如今九江知府不是晏鹤京,她会怎么熬过这场逆境?官情如纸薄,也说官无三日紧,遇到他到底是幸运的,真是馒头落地狗造化啊,人都怕讨债的英雄,这场戏结束之后,她与他之间泾渭再难分明。

她想分,他也不会愿意。

胡思乱想之际,头顶上轻飘飘地传来一阵笑声,笑声轻飘飘的,和云雾一样虚浮在耳边,姚蝶玉觉酥痒,擡手碰了碰耳朵。

这一碰才知道耳朵烫得失去大半知觉了,不知道是被香气熏烫的,还是被那番言语羞烫的,又烫又痒,好似有虫蚁排着队钻来。

很快她又听见晏鹤京说:“小蝶,我忽然有办法拖个几日了。”

……

晏鹤京想到的办法也是简单,他找了个人,借温公权的名义去质库,指姓点名要姚蝶玉。

寻常的质库,靠收息赚钱,不寻常的质库靠见不得光的勾当赚钱,掌事就是个马泊六一样的人物,他们干典妻的事儿却不收一分利息,不是心善,而是他们早已从承典人那儿得到了一笔不菲的钱财。

利益熏心,没人会嫌手上的钱少,尤其是在金钱里翻筋斗的人,你裤袋里头有银子,不论多少他们见了都起贪欲。如此,这时只要出现另一个出价更高的承典人,质库的掌事为了赚取更多银子只能从中斡旋。

当然,姚蝶玉还是会依约去破庙,但不是在四日之后,而是在熹姐儿到娃娃家之后,第二个承典人的出现只是为了拖延几日。

晏鹤京不担心第一个承典人会轻易放弃,稍有城府的男人,在得知猎物被他人觊觎之后会变得穷凶极恶,作祟的占有欲会使他们走火入魔,太容易得到的猎物反觉无趣,这和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是一个道理。

这个办法果真好,质库的掌事一下子就咬钩了,为了得到更多银子,他在赌坊里找到晏鹤京,支支吾吾的,寻了另一番借口,只说过些时日才让姚蝶玉去破庙里头。

晏鹤京装到底,一脸为难:“莫不是那户贵人家改变心思,不要我家婆娘了?天杀的,你给我的那些银子我且都花了去,我、我可还不得一分出来了。”

掌事觉得自己要大赚一笔,嘴角上的笑意根本止不住:“不是不是!您放心,只是过几日而已。”

“这样……”晏鹤京已经在琢磨着如何把这群在太岁头上动土的狗东西严惩了,心里想着血腥事儿,回话时口吻却懒懒,若无其事的,一点也叫人察觉不出来。

熹姐儿被送走之后,姚蝶玉不被允许出门,晏鹤京心思极深极细,生怕第一个承典人疯癫了,偷摸把她拐了去。

在家里呆着,姚蝶玉倒不觉得不好,只是无事可做,脑子里总惦记着熹姐儿,每日晏鹤京回来,她都要问一番熹姐儿的事儿才能踏实入睡。

晏鹤京每日回的话都不一样,熹姐儿被送走的第二天,他的回答是离开了宣城,第三日回答是到了广德州,停了一日,并又带走了七八个小女郎,而第四日回答得肯定,是朝着松江府的方向去的。

承碧翁翁所佑,一切顺利。

晏鹤京总是夜间才回归来,姚蝶玉前去问熹姐儿的事时,也是忐忑,怕他色心大发要做裙带里的事儿,她不愿在随时会陷入危急的时候里谈什么风花雪月,享受天伦之乐,这也忒不知耻了,意外的是他变了性子,不曾动手脚,彬彬有礼待人,好似他们之间不曾发生过首尾之事。

好一个先小人,后君子,姚蝶玉招架不住,渐渐被他高明的手段迷惑住,竟又觉得他是个大好人来,也觉得他的容貌因礼数撑达而更加俊俏动人,一颗心失控,狠狠跳动几下。

……

熹姐儿在第七日的时候到的松江府,到了松江府,他们的行动慢了下来,不再通往大路,而是大宽转,朝着一座山头而去,晏鹤京得知这个消息时是第八日了,火候恰好,他确定娃娃家就在松江府的某处地方,当即让第二个承典人以典价太高为由放弃了典物。

质库的掌事气得七窍生烟,好在第一个承典人对姚蝶玉依旧有兴趣,他暗暗安慰自己人生财物皆有分定,不算白忙活一场,重新选定了一个好日子,让晏鹤京撺掇姚蝶玉去破庙里。

晏鹤京让银刀提前一日去破庙里寻个地方影身,出发当日,他且换上了官服,望着外头灿烂的晴光,对姚蝶玉说:“小蝶你看,天晴了。”

速达~

幸福小日子要来了

就这么一点点的对情根深重了

鸟官心机尽显

啊啊啊啊啊今天下午一口气读到现在,大大我求你多写一点

两个人好甜~想看各种修罗场(前夫哥知道二人关系、好友男二心思被知道)

那就是回到九江府咯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