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手作妻来自乐
以手作妻来自乐
晏鹤京在宣城南宁县落了脚。
一进到宣城,姚蝶就稍改了妆。
作为两个孩子的爹娘,而其中一个孩子十一岁,她当今的容貌实在过于年轻了些,哪里似三十岁的妇人,于是把头发梳成了堕马髻,戴一串珠子璎珞,簪几只花翠做点缀,还把眉毛修得细长了些,口脂颜色抹艳了些,艳似荷花映日。
改改容,打扮打扮也像个样。
貍奴也换上了男童装,将头发梳成了多髻。
也说一到宣城,晏鹤京越来越不安分了,嘴里一口娘子一口娘子叫,姚蝶玉时常觉得肉麻,觉得肉麻,还被迫回应,要管他叫声夫君或是轩郎,不回应,他就以态度如此冷淡,容易败露为由逼人,也撺掇貍奴来喊她阿娘。
晏鹤京不是想要回应,就是瞧着她因一声娘子,一声阿娘粉面通红,觉得有趣。
她生来肤色白皙,因要劳作养家,两颊有因晴光而晒出的十余点淡黄色的微斑,冬日时颜色浅,小得几乎难以看见,脸颊一红起来,淡斑的颜色会因此深几分,像沉在水底的花骨朵一样浮露出来,甚是可爱。
他越看越喜欢。
姚蝶玉夜间入睡时,恍恍惚惚明白,这场戏对她来说最难的地方,是应付晏鹤京这只缠鸟!
……
以新的身份到宣城的前三晚,姚蝶玉有些失眠,斗移星换,漏下二鼓,她仍然睡不着,披衣起身,想去外头透透气。
他们的身份是北边来的布商,不受穷,但也不是大富之人,所以临街买了间两进的房屋,貍奴与秋娘住在东厢房,她与熹姐儿住在西厢房,而晏鹤京住在正房,至于银刀则住在后倒座房里。
两进的房屋不大,说话大声些,四面的人都能听得见。此时是此时四月末了,天边的月儿明亮圆溜,即使正院不点烛光,双目也能视物,姚蝶玉推开门透气时候,发现正房内烛火橙焰焰的光摇晃着,里头的人似还在忙碌着,竖起耳朵一听,时不时有失了语调的气音传出来,断断续续的。
这几日舟车劳顿,每个人身上都脱了些肉,秋娘和熹姐儿因凉风感了寒,身体有些不爽。
听着那些气音,姚蝶玉以为晏鹤京也病了,有些担心,步履贴地无声,走过去看情况。
越是靠近,那气音越是怪异,听着似苦吟,又带着细微的欢愉,再近几步,到滴水檐下时,窸窸窣窣的碎响,以及一道拖长声腔的长叹声落入耳内,她听清以后,瞬间面红过耳,停住了脚步。
透过一点窗隙,借着烛光,把眼瞟屋内,她模糊地看到里头的人,面榻而立,手放在胯前一前一后而动,左右换右手,右手换左手动个不住。
里头的人根本不是生病,而是在以手作妻,自乐泄欲!
姚蝶玉看得眼热心跳,满脸生惊,以手掩了眼,恨自己的眼了不够模糊,在这夜黑风高时撞见这种叫人羞耻的事儿,她转了身想走,但里头的人走到了窗边,似是要开窗散气了,来不及回房,她只能蹲下身,弯着腰,暂且躲在窗下。
窗子打开的那瞬间,一股甜腥之气,随着一股花香,慢悠悠飘到鼻尖来,掩了鼻子不去闻这股暧昧的味道,可恨手指间有缝,不能完全屏之。
晏鹤京还没结束,大喘几口气,喝口茶咂在嘴里,又重整旗鼓。
姚蝶玉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蹲在窗下,边听,脑子里忍不住边想象里头的画面。
她不是没看过男人以手做活的时候,不仅看过,还动手帮过忙,就是一勒复一勒,一捋复一捋的,到了酣美处,点点滴滴的东西就落到了手上、地上。
那日晏鹤京蹭上来的时候,她感受到他的工具不小,苏醒以后是一手不能把围之物,方才那一眼,更是证实了她的猜测。
里头的人此时就在一勒复一勒,一捋复一捋的,柔柔的,低声唤她名儿,姚蝶玉听着、想着,股间不禁缩了两下,张开手指,就着月光看自己细长,挂了汗珠的手指头,看完脸上更热,捂住耳朵不再听里头发出的声响。
能不能一手把围,关她什么事儿啊!
他们又不是夫妻。
一直蹲到烛火熄灭,窗子关上了,姚蝶玉才得了机会,偷摸溜回了自己的房内。
纱窗月冷,回到房内,更加难以入睡了,她翻来覆去直到西边透出一点日色来,方才闭眼睡去,然后做了个无尽无休的梦中梦,浑浑噩噩的,一直睡到巳时两刻才醒。
吃过午膳,晏鹤京换了当下时髦的衣裳,显出清秀英俊来,他要去街上寻空铺子,顺道熟悉四边的阡陌,貍奴想跟着去,被秋娘和熹姐儿哄到正院里打毛球拔闷去了。
姚蝶玉要与邻里的妇人结交,她脸上抹着一层脂粉,嘴上抹得红红,春色横眉黛,收拾得十分妩媚漂亮,风格天然,和个观音似的,晏鹤京眼睛一热,有独享美丽之意,不乐意她到外头去:“先与我一同去街上走走吧,露个面,好让人知道你我二人是夫妻。”
说罢,走过去要牵她的手。
看见晏鹤京,昨夜的历历记忆就涌上来了,姚蝶玉一点也不镇定,见他那只作妻的手伸过来要碰她,如见了什么鬼怪,三魂掉两魂,连连退了三步避之:“不、不用了。”
晏鹤京手臂一僵,不知她今日的防备从何而来:“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些累。”姚蝶玉的脸色露出一种若即若离的情状,眼儿转来溜去,无处停放。
晏鹤京重睫打量,确定她脸上并无厌恶之色,不是心生了嫌隙,才放下心来,默默收回手臂,道:“那今日就别出去了,不着急这一时。”
“都、都抹了胭脂水粉了。”姚蝶玉不习惯在脸上抹一层又一层白白红红的粉,觉得闷,今日不出去,明日又得抹上粉出去,倒不如今日出去。
听了这话,晏鹤京不明意味笑了一下,趁人不备,一个箭步上前,将姚蝶玉虚虚摁在怀里,低头送吻。
这是离开九江府后,第一次被亲,姚蝶玉仰着个颈儿,杏子眼儿眨几下,扭动着不肯十分和他亲热,但慢慢的,羞耻化烟飞去,随他任意调弄了,还掀了唇,把抵在嘴内的舌尖含接。
晏鹤京的手掌按在她的耻骨上,嘴上一下舔,一下吮,把唇上的口脂吃了大半。
红艳的唇瓣瞬间变成了橙黄之色,晏鹤京甚是满意,移开嘴,道:“好了,不用出去了,已经花了。”
“你……”晏鹤京的唇瓣红红,是她唇上的口脂,在接吻时沾染了过去,姚蝶玉捂住嘴,不需照镜子,也知道嘴上胭脂狼藉,腮边花粉糊涂。
晏鹤京此时是春来天上,乐不可支,低下头,又在她的脸颊、额头上蹭几下,把粉面蹭得一团红:“过些时日,我让银刀买张榻,你住到正房里来吧,分着房睡,要是家里有什么人忽然溜进来闯进来,就露馅了。”
“再说吧。”姚蝶玉摇摇头,从他双臂的禁锢中逃脱出来,不自然地抚摸梳得一丝不苟的鬓发。
眉睫前的人,是酣睡的海棠,需得有人慢慢唤醒,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晏鹤京提了此事后便走了。
晏鹤京走后,姚蝶玉躲进西厢房里重新为容一番,她废去妆容,只在脸上抹些杭州粉,口脂上增些光彩,便到外头走了几圈。
外头人流如织,商贩如云,姚蝶玉在路上遇到个妇人,手里抱着个还在用衬儿的年纪孩儿,神色慌张,又鬼鬼祟祟的,那妇人的脸色不对,她上前想关心一句,但那妇人见她来诈熟搭话,眼神狠厉,反推她一把,而后擡起脚,三两下跑没了影儿。
姚蝶玉被推得站不稳,险些倒在地上,多亏一旁的妇人,伸手扶了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