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海纳0川
陆砚像是绷着一口气,到了陆府之后整个人就昏迷不醒,把陆画等人都吓的够呛。好在有裴烟黛说已经护住心脉,只要多加休息就好。
再晚间的时候,陆砚终于睁开眼,屋内已经点了灯,丫鬟们怕打扰了陆砚休息都在屋外候着,所以屋内只剩他一人。
此时陆砚心中慢慢回想着今日所发生的事,开始梳理起来龙去脉。
今日这些杀手毫无疑问是李家的人,李家是京中的五大门派之一,最善使用飞刀,据说十步之内若是中刀,连天品高手都要受重伤。
可他现在不知,撞见这几人究竟是巧合还是蓄谋已久。
说是巧合,那他们几人准备跑路时为何要来追杀,他们分明没有看清对方是谁,完全没有理由来杀他们。
而且杀手能够认出王家兄弟,可能是因为他们在江湖中已经小有名头,可他陆砚却是寂寂无名的小辈,怎么会被认出。
若说是蓄谋已久可也有蹊跷,他们狩猎时几人是分开行动的,那时候单独下手,逐一击破岂不是更好?为何又要挑他们几人聚在一起时再下手。
王睨蒙去查看了先前与杀手交手的人的尸体,说是毫无反抗痕迹,衣着像是江湖草莽,看不出是哪门哪派,没有反抗痕迹也许说明这些人生前曾是一伙的,那又为什么要突然反水呢?
陆砚越想越感到头痛,他躺了许久,口中也干燥,舔舔嘴唇,想起身去倒杯水喝。舌头掠到嘴唇时,一股咸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是盐!
他今日几次撞在王睨蒙身上,唇上也粘了不少的盐,王睨蒙是今日新换的衣服不假,他能够闻到上面散发出的熏香味道,但又怎么会沾上盐?都说君子远庖厨,王睨蒙这种家境优越的公子完全没有机会去疱厨啊。
那这盐又是从何而来?
突然,陆砚屋内的门动了,陆砚刚刚沉浸在思绪之中,丝毫没有去听脚步声。他忍痛翻身下床,去拿挂在墙上的剑。
“砚儿,快回去躺着。”来的人是陆纸。
陆砚看到是陆纸也就长舒一口气,慢腾腾的挪着身体躺到了床上。
陆纸坐在床沿轻轻抚着陆砚的头,此时的陆纸才有些哥哥的样子。
还记得小时候只有吃了亏,或者又是看上了什么陆纸得到的宝贝,他才会去喊陆纸一声哥。看到陆纸,他心中突然爆发出一种莫名的委屈。
“哥,我疼。”
陆纸听到后原本温和的神情竟一瞬间变得慌乱起来,而抚着陆砚额头的手也用了一些力。
有陆纸作陪,陆砚浑身上下的疼痛也慢慢缓解,没有适才刚醒时的那般疼痛,尤其是被按住的额头,也感到十分清凉,被繁杂事务所困扰的脑袋也感觉轻松了许多。
陆砚咧嘴一笑,有些孩子气。陆纸则是笑着摇摇头,也是一脸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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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与王家都是钟鸣鼎食之家,在京中地位无出其右。
两家的公子受了伤,这消息不可谓不大,连那位坐在乾坤殿的人都派了御医,送了补品。并言明说要彻查此事。
可来传信的太监明里暗里都提点着让他们息事宁人,毕竟王家,李家,陆家在五大门派中占据了三个位置,若是这几家争斗开来,对于京中的百姓则是一场浩劫。
陆砚身体已经好了大半,此时已经生龙活虎,领了圣旨后,陆砚又拉着那传信的太监好一阵客套。
陆砚胆大包天的搂着那公公的后背,说道:“安公公,咱们可是好一段时间没见了。”
“是啊,上一次还是老奴陪着皇后娘娘省亲,公子你还和老奴一样高呢,今日一见,倒是要俯视你了。”
“诶,公公哪里话,我还记得当时回家时是公公给我塞了一把桂花糖呢。”
这安公公心中也是一热,要记得上次见可是许久前的事了,自己是阉人,这些年老的极快,这陆砚能记住自己的相貌倒也罢了,只是仍能记得自己在临走前给他抓了一把桂花糖,实属不易。
安太监赶快说道:“老奴听了陆公子受了伤,心中也是挂念,今日得空看到公子这般健康,倒也安心了。”
接着又小声的在陆砚耳边轻轻说道:“这陆公子受了委屈,老奴也知道。虽是万岁爷说了不宜大肆报复,但在老奴看来,这世家脸面也不能丢,陆公子要拿捏好分寸。”
陆砚心中大喜,心中感叹道,这太监果真上道。
手上赶快将之前准备好的银两塞在了那太监的袖子中,两人相靠一起,心照不宣的笑着,一幅狼狈为奸的样子。
“公公留下吃个便饭?我家的厨子比不了大内,但却绝对不差。”
“不了,不了,老奴还得回去复命。”
陆砚硬是把安太监送到了门口,临了还不忘喊着下次见面还要些桂花糖吃。
那太监近了轿子,掀开帘子对着陆砚微笑点头,而后一对人马就浩浩荡荡的离开了陆府。
刚一回去就看到裴烟梨正等着他。
裴烟梨用手轻轻摩挲着下巴,说道:“你怎么就在一夜之间入了人品,还是乙等,这境界进的也太快了些。”
陆砚也感觉到自己是入了门,但是却不知道自己是哪个等级,听了裴烟梨这么一说,心中也是大喜。
“难道是昨天那一掌把我的七经八脉给打通了,那我以后的境界岂不是突飞猛进,迟早能把王睨蒙那小子吊着打。”陆砚不免的有些自得。
裴烟梨则是没好气的轻踢了他一脚,说道:“昨天你昏迷时我去看了你,那时你身体气息完全紊乱,若不是烟黛拿了药吊着,你恐怕此生没有可能再练武。”
说着,裴烟梨伸出两指点向陆砚的眉心,震惊道:“有人为你输入了内力,而且与你体内原有的气息并不冲突,一下子你体内的内力与你的外功已经一致,也就是说你这只酒壶现在是满的。”
陆砚听到这,也低头想着,在裴烟梨之后来到他房内的只有陆画,陆纸和裴烟黛,陆画一个闺阁女子尚还需要裴烟梨的保护,陆纸人如其名,就是一张白纸,哪里来的内力。裴烟黛倒是极有可能。
“那大概是烟黛给我输入了些内力?”
裴烟梨却是一口否认:“这不可能。”却并未说清理由,所以陆砚也没有去细问。
“那就是陆纸?开什么玩笑,他都快和闺阁小姐一样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陆砚摇头否认。
裴烟梨只是深深的看了陆砚一眼,并未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