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存活的结局
我一路跟着诸葛风来到了这间大楼的中层位置,沿途打量着那些空荡荡的走廊,这里几乎没有其他人的身影,侧面说明了玄学会现在在夏津市的确没有什么有生力量。而仿佛是看出了我的疑虑,走在我前面的诸葛风也适时的说道:“这只是暂时的而已,玄学会只要确定夏津市有了足够的时机之后,便会果断动手,到时候你就可以好好见证一下我们的力量了。”
“只是我有些好奇。”我接着说道,“为什么你们都会喜欢将这些高楼大厦作为据点?显眼不说,也非常容易暴露,更加关键的是,一旦出事之后,逃都逃不掉。”
“这是现代社会的适配手段而已,难道你认为真正的阴阳师还需要和易家本家一样在山上建立那种夸张的巢穴吗?我们依托于秩序行动,而在正常的秩序之下,大厦是不会遭到攻击的,哪怕是在这里,只要我们隐匿得当,也不会有暴露的条件。”
诸葛风一路带我走到了走廊的尽头位置,随后推开了一扇沉重的大门,在里面飘散出来的一股药味之中,我只能看见一片漆黑,直到灯光被打开,我才终于看清了眼前这间房间的全貌。
实际上所谓的全貌也不过是一间硕大的空白房间而已,白到让人有些心慌的程度,当然,第一个吸引了我的目光的则是摆放在房间角落里的一座巨大的玻璃舱,里面灌满了绿色的药水,而且说实话,这种有些科幻的场面和阴阳师的气氛显得很不对劲,为此,在那个玻璃舱上也贴满了一些符文一样的东西,很是突兀。
“这里是?”我狐疑的问道,闻着空气中的药水味道总有些不舒服,而走在我前面的诸葛风则在继续无言的带路,一直带我走到了那座玻璃舱之前,看着里面缓缓漂浮着的一个人影,转过头来冷笑了一下。
实际上在那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不对劲了,因为无论是那个人影还是从玻璃仓里流露出来的形气气息,都有些熟悉,不对,与其说是熟悉,不如说是曾经非常熟络的气息,甚至于我不用眼睛看也能猜到,在那个玻璃仓里像是标本一样漂浮着的是什么人。
“易何嗔?!”我诧异的看着玻璃舱里的那个人,一半的身体几乎都已经消失不见,露出狰狞的伤口和横截面,脸上带着厚重的口罩,连接着几根通气管,在那浑浊的药液之中缓缓漂浮着,然而就算如此,我依旧感觉到了那里面还留藏着一丝气息,换句话说,哪怕是这样,易何嗔也依旧没有死去。
“这到底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诧异的看着诸葛风,“他怎么会在这里?”
诸葛风一边摸着下巴,一边漫不经心的看着玻璃舱里的人影:“结合前因后果,稍微猜一猜就能明白吧?在独自一人与苍家的精锐战斗力鏖战之后,他最终被谵台伶给彻底击杀,尸体则掉入了河水之中,本来应该就此在河水中腐烂才是,但是我们的人将他重新救了回来,并且用了玄学会的特殊手段和设备,维持住了他最后一丝生命,当然,现在的他还不能称之为活着,只能说他依旧没死而已。”
“不可思议”我诧异的说道,“竟然还有这种技术.几乎等同于起死回生一样。”
“比那个差远了,只是类似于敕命封印一样的技术而已,换句话说,如果没有出这种事情的话,你被我们抓住后,也是这样的结果。”诸葛风拍了拍手掌,玻璃舱外随即披上了一层布料,阻挡了我们的视线,“好了,继续这样看下去也不妥,只是让你看看我们手中的底牌而已。”
底牌?我下意识的楞了一下:“易何嗔不过是易家的代理人而已,本身并不那么重要,甚至于没有什么影响力你们真的觉得他有价值吗?”
“这就是你的短见了,孟河,只要他带着这个姓氏和血统,对于我们来说就不可能毫无用处,当然,那也是在这一切皆结束之后的事情了,看着吧,孟河,一个崭新的秩序将就此崛起,而到时候,你也是这一切的见证者之一。”
我叹了口气,果然实力强大的阴阳师多少都会带着一些这样的味道,不过这倒也不是什么重点,知道易何嗔还没死去一事对我而言本就是一件好事。
只是在他醒来之后,得知了我的行径,又会作何感想呢?我不由得如此想到。
和诸葛风的交涉已经结束,不如说,全程的所谓交涉只是一个情报交换的过程而已,我得到的只有重新获得的自由以及一张有关以后保障的空头支票,此外的话,则是新一轮的身份。
走出那座大厦,重新遁入雨幕之下的城市,我再一次感觉到了久违的疲惫,不断上演着这样的背叛戏码,我自身都已经有些厌倦了,说到底,我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为了生存而战并没有任何过错,我抱着这样的想法踏上了旅程,久而久之,我自己却已经差不多快要忘记了那个初衷。
不知不觉间,我再一次回到了那座偏僻的餐馆,仔细算一算我离开这里可能还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然而站在门外的我却有些犹豫了起来。
当时下定决心要离开的是我,现在莫名其妙又再次回来的也是我,某种意义上,这对于她而言也是一种不公平,而且扪心自问,我到底在怀念些什么东西呢?
就在我还在犹豫的时候,餐馆的老板,那个老太太才走了出来,看见我却有些意外:“客人你怎么又回来了?我当时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那个女孩,是你的女儿吧?”
“算是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她还在里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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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一个人哭着出去了。”老太太带些谴责的眼神看着我,“我说你呀,怎么能将那样的孩子丢在这里不管呢,我本来打算让她先进来坐坐的,可是她什么也听不进,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一个女孩子哭的那样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