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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死亡

真正的死亡

往南走,那里乱离战火。越过扬子江再往南到雁平,上次重活皇室残部便是逃到此地,北狄也没越过扬子江。

去到雁平,兴许能活得久一些。

许南的提议李朝当即肯定,他没问为什么要离开,只用脸蹭了蹭许南的掌心,缓缓点头。

第二日天未亮,两人轻装上阵,许南肩上只挎了个小包袱。她拉着李朝的手站在院子正中间,闭上眼,心中默念,“到雁平。”

半晌,再次睁眼,身旁依旧是熟悉的院子。她转头去看李朝,蹙眉问道:“你不是说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只要我想就能做成?怎么我们还在这?”

“你想去哪?”李朝总是板着的脸罕见露出浅浅笑意,他的目光长久落在她脸上。

“我们去雁平,皇帝会到那去,并在那与北狄隔江而治。”许南也跟着李朝笑起来,“与天子这般近,或许以我之才能官拜宰相,匡扶汉室,到时你也能捞个诰命。当然前提是沉砚不去送死,不然一切都会消失。”

“那便去雁平。”李朝并未读懂许南话里真正的意思,只听出了她缥缈的抱负。那么神奇,李朝居然能想象到许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模样,一定极其威风。

他从来不幻想,那是凡人会做的事。但此刻,因为许南一句话,脑海中浮现了许多,他为了这些许南的愿景由衷感到兴奋。

可很快他又记起许南第一次吃他做的饭的场景,像是品尝什么菜肴一样。他的心像是被泡进了醋里,又像是被狠狠蹂躏了一番,他看着许南觉得她穿着灰扑扑的袍子真可怜。

发尾分叉枯黄,一夜未眠面色憔悴,拉着他的手满是老茧。李朝又想起堆在许南书桌旁那厚厚的书本,她亲手抄的,不知道花了多少时日。

许南的发丝被晨风吹动,她眨眨眼睛想阻止被风吹到眼周的碎发刺入眼中。

夏日已然过去,入了秋,晨时的风带上凉气,这样的凉让许南更添一份可怜。

李朝的笑容消失,握着许南的手紧了几分,“许南,去向天朝神祈愿吧,他会尽他所能替你实现你所想的一切。”

“啊,你在说些什么?”许南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松开李朝的手,来回走了几步,“怎么突然扯到求神拜佛去了?”

“我明明心里暗想‘到雁平’,但没到。你此前身上的血……”许南顿住了,没再继续往下说,反而转移话题,“算了,既然不灵验,那我们便租辆马车南下吧。”

她迈步往外走,将院门锁上,也没搭牛车进城,反而带着李朝走了条小路,特意避开人群。

低调进城后,租了辆简陋的马车便要一路南下。结果还没离开景城的管辖范围,两人就被一群说着北狄语的肉团围住。

她们腰间别着大刀,一个个体型远大于中原女子。三人上路,被围住的那一瞬就只剩下两个人。察觉不对的马车弃马而逃,被飞来的短刀毙命。跳下马车,拉着李朝也准备逃的许南止住脚步,两人躲在马车后面,用其当掩体。

她观察周围,她们身后有处斜坡,从那滚下去虽说会受点小伤,但总好过落入北狄人手里被折磨。

许南压低声音,侧头凝望李朝,语速极快,“我们从身后那斜坡滚下去,李朝你听我指挥。你现在滚下去,往南跑,找个好藏的地方画上星星记号。我会来找你,相信我,等着我。”

“她们看样子是冲我来的,迟迟不动手怕是想活捉,不会对我下死手。你别怕,只管往南去。”

这群人从山上跑下来,渐渐逼近她们。许南紧紧把李朝护在身后,捏紧匕首。看着摇头想要和她同生共死的李朝,许南咬牙低吼,“你不去的话,拖累了我,我们俩一刀两断。重活也别来寻我,我会自己走的远远的。你快选,是听话离开,等我来找你?还是送上门给北狄人折磨?”

北狄人屠村的场景浮现在许南脑中,她们残忍暴虐,是不会放过那些稍微年轻些的男子。这些记忆刺痛许楠,让她愈发焦躁。

“快去!”

她把李朝推了下去,自己则往景城跑。果然这群人的目标是她,丝毫没有理会滚下去的李朝。

许南很快就被追上,脑袋被套上麻袋,除了吃饭可以往上掀一角,其余时候什么都看不清。她听不懂这些人叽里咕噜说什么,也不知道她们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被绑着的手腕已经红肿。一路上不管她怎么问,这些人都不回应。终于在一天晌午,被人从车板上提下来,带进一个地方。

她似乎被带到了草原上,踉跄着往前走,虽然看不清,但耳朵能听到一阵阵马儿跑动的声响,还有说着北狄语的孩童声音。

推着她走的女人开口说话,叽里咕噜说了很长一串。上首的人只回了简短一句。紧接着许南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头上的袋子被拿开,许久没见到白光的许南条件反射闭眼。

“许南。”

果然是阿贤赦,这疯狗把她绑来要干什么?

“是你啊,好久不见,不久前你还是沉公子身边的仆人呢,怎么摇身一变穿上新衣了。”许南缓缓睁开眼,脸上似笑非笑。

阿贤赦没什么反应,反倒是许南身边的女人给了她沉重一击。许南尽管痛得要命,但为了尊严还是一声不吭,直挺挺站着,坚决不弯腰。

“真有骨气,康夫可是草原上最勇猛的战士,能抗下她一击,你还算有几分血腥。也难怪沉砚睡梦中会喊你的名字。”

果然又是沉砚害她。她就说好端端的,阿贤赦不围着沉砚转,改来绑架她干嘛。原来是以为她是沉砚心里的人,弄她来威胁沉砚来了。

“康夫,把她带下去吧,就关在马厩,和追风关在一起。”

许南承认,如果阿贤赦是想羞辱她,那她的目的达到了。

马厩一股臭味,和她关在一起的骏马追风是个领地意识极强的人,她刚靠近马就焦躁的嘶鸣。

“追风最喜欢你这样细皮嫩肉的汉人了,希望明日你的手脚还在。”康夫操着一口不标准的汉话,幸灾乐祸道。

许南默不作声,她的另一把匕首还藏在靴子里,必要时可以把这马杀了。马厩门被打开,她被推到追风单独待在的棚子里。

追风果然一看她踏进来就发狂,朝她猛冲。许南狼狈地闪躲,惹得康夫哈哈大笑。

康夫津津有味地看了会,看到她快没体力时,外头才来了人把她喊走。她一走,许南立刻挣脱绳索,翻身躲过马蹄拔出靴子里的匕首,狠狠刺进追风脖子里。

嘶吼声响彻马厩,关在其他地方的马匹开始不安嘶鸣。许南拔出匕首,乘胜追击,连刺好几刀,追风终于倒下。

她累得气喘吁吁,背靠木桩,擡手擦拭脸上沾染的血。浑身散阴郁,鲜血顺着匕首滴落在地,一旁的马还在小幅度颤抖。

“许南!”门口传来沉砚的呼喊。

许南擡眼去看,阿贤赦领着沉砚就站在她正对面。

“阿贤赦,你为什么抓她,你这畜生要干什么?”沉砚扶着门框,语气尖锐。

“啧,原本以为能看到她被马吃掉一截手臂呢?”阿贤赦手搂住沉砚,揽着他走向许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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