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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他在想什么

第20章他在想什么

洛海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尤金不在公寓里。

他打开监控软件看了一眼,那个闪烁的小绿点停留在附近的早餐店,没有要移动的意思。

他穿上衣服,走出卧室,公寓里冷冷清清,桌椅杂物的位置和昨晚一模一样,厨房和餐桌上也没有任何准备好的食物,一切就像尤金住进来之前那样。

没有短信,没有字条,什么都没有。

洛海在原地站了两秒钟,然后拿起外套和公文包,穿上鞋子走出玄关大门。

今天的天气有些灰暗,一大早就乌云密布,黑漆漆地压着头顶。

淅沥的小雨一直下个不停,街上的行人纷纷撑起伞,相互隔绝了彼此的视线,谁也看不见谁的脸。

洛海像往常一样走进检察院大楼,把伞放在门口的塑料袋里。

弗洛克和戴娜正好有说有笑地路过,洛海也照常开口跟他们打了个招呼,“早上好。”

弗洛克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戴娜则直接拉起脸,拽着弗洛克的胳膊往前走,像空气一样无视了洛海。

“……”洛海没有做什么反应,只是照常朝自己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他能理解同事对他的冷淡。

弗洛克和其他同事好心为他准备了庆功宴,而他非但不领情,还毫无礼貌地中途离席,任谁都不会愿意给这样的人好脸色。

快走到三楼时,克里曼厅长刚好从她的办公室里走出来,一见到洛海就叫住了他。

“洛海,我让你准备的那份报告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洛海停下脚步,“什么报告?”

克里曼厅长立刻皱起眉,“南特历年omega犯罪记录的分析总结报告。我前天就跟巴尼说了,还让他帮你准备案件材料,你做好了没有?”

洛海沉默了两秒,“他没告诉我这件事。”

“没告诉你?”克里曼惊讶地挑起眉毛,“但是道尔检察长明天早上就要,没有这份材料他出不了庭,你——”

“没关系,我会在明早之前把材料发他邮箱的。”洛海淡淡地说。

克里曼没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洛海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发现原本在墙上挂着的那张奖状已经不见了,不知道被其他人拿走挂去了哪里。

他很轻地叹了口气,给自己倒了杯咖啡,打开电脑开始整理历年的犯罪记录。

绵绵的细雨一直下到晚上,几场接连的雨让气温迅速降低,几天前还像火炉似的热度消失得无影无踪,窗外的寒风和被风卷起的枯叶标志着南特正式进入了秋季。

彻底完成报告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

洛海把那份报告点击发送以后,从肺里轻轻吐出一口气,靠在座椅的靠背上。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干干净净,只有海洋风景的屏保。

没有消息,没有短信,没有电话。就连监控软件上那个表示尤金位置的绿点也在五个小时前就停在了公寓楼里,然后就再也没有移动过。

然后他听到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科林小心翼翼地从探了个头,腋下夹着一叠厚厚的文件夹,“洛海检察官……还在忙吗?”

“有什么事?”洛海回过头。

“是这样,我刚刚收到刑侦部门的邮件说戈斯公爵妻子的谋杀案他们查出结果了。”科林走进来,把打印出来的资料放在洛海面前,“确实不是光翼会做的。”

“是吗?”洛海拿起资料翻阅。

“对,是一个杜哈特来的黑帮做的。他们跟戈斯公爵之间好像有一些生意上的矛盾,所以许诺给那个omega很多报酬,挑唆他杀死了公爵的妻子。”科林说,“现在他们已经在追查这个黑帮了,至于那个光翼会符号,是杀人的omega自己想到的嫁祸手段。”

洛海轻轻从肺里呼出一口气,“好,我知道了。”

洛海的目光在资料上停留了好一会儿。

如果戈斯的案子也不是光翼会做下的,那么从尤金入狱到现在,就不再有一起与光翼会有关的犯罪了。

这个曾经在南特掀起大风大浪的恐怖组织,忽然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在人前露过一面。

光翼会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他们已经放弃自己的领袖了吗?

他们的领袖又是怎么想的呢?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里始终没有任何行动?

“你觉得尤金·奥狄斯到底在想什么?”洛海低声发问。

科林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跳跃到这里,“您指什么?”

“从他被捕入狱一直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从他离开监狱住进我家里也已经过去一个礼拜了。”洛海放下资料,擡头看向科林,“昨天,他还要我暂时解开他脚环的距离限制,让我陪他去市中心买东西。我当时几乎肯定他会利用这次机会跟组织里的人联系,还叫了警卫队埋伏在附近,然而没有,什么都没有。”

洛海把目光移到自己的手机屏幕上,依旧没有消息,同时代表尤金的那个绿点也也没有离开公寓。

“他已经出狱一个多礼拜了,却一点也没有要行动的意思,同时光翼会也像销声匿迹了一样。还有二十几天的时间,如果他再不开始行动,迎接他的就只有枪毙和处决了。”

科林小心翼翼地看向洛海,观察着他的表情,“那您是希望他没有行动,还是希望他有所行动呢?”

这个问题让洛海陷入了沉默。

半晌之后,洛海才开口。

“说实话,我希望他能老实交代出光翼会的所有罪行和计划,然后在最后判刑的时候争取一个宽大处理,这样或许他还有机会判处一个无期,而不是死刑。”他顿了顿,把桌子上散乱的资料重新整理在一起,“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他的思想有那么容易被改变,一开始我们就不会在监狱里见面,而是在南特的广场上,街道上,任何一家咖啡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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