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休息的权力不能让人发现,这已经成为……
第89章休息的权力不能让人发现,这已经成为……
俞雅哭笑不得,先把没吃完的炸鸡往床边放了放。
陶文昌用餐巾纸给她接着,顺手就递过去湿纸巾。最近他没怎么晒太阳,又因为节目组接了防晒喷雾的招商广告,不是喷脸上就是喷在身上,那张英俊的脸蛋真是白里透红。
在俞雅眼中,很像剥了壳儿的新鲜荔枝。
“白队,这件事我不好做主。”俞雅捏着“荔枝”,嘴里却是公事公办的调调,感情事业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但是我可以透露一个消息,章暄确确实实在打唐誉的主意。”
“呵,这时候叫‘唐誉’了,刚刚还‘林林’呢。”陶文昌把侧脸放进俞雅的掌中。忽然间,这个小动作无比眼熟,有时候他在家想和芝麻糊玩游戏,芝麻糊就把脸放在他手里。
不行,自己不能那么像狗。
自己就算要动物塑,也要当一匹狼!
陶文昌立马停止了蹭蹭脸的小动作,改成将雅姐的手放在他掌心里。两人的手这样对比下来,大小差异非常明显,陶文昌只是有一双看着秀气的手,但这双手旁边有了参照物,比如俞雅的手,立马就能对比出它的长度。
一只手就能包住俞雅两只,陶文昌摸着她指甲上没有清理干净的穿戴甲胶片,就知道她昨晚回去的洗漱多马虎。一定是猫洗脸,抹擦了两下就睡下了。
俞雅感受着他掌心里的干燥和滚烫,像炙烤在火炉上:“对,章暄直接问我了。”
“他怎么说的?”白洋那边显然有些警惕了。大导演亲自钦点,看来在选角上真是动了心思。
“就是那么说的,还说钱不是问题。”俞雅掐了掐陶文昌大手的虎口。
陶文昌转腕向下压,又勾住了她的无名指。说没有执念,肯定是骗人,他做不到自欺欺人,所以什么时候能给雅姐戴上戒指?
白洋那边显然笑得很大声:“唐家不缺钱,他是不是不知道唐誉和唐弈戈的关系?”
“他不知道,他要是见过唐总,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为了敲定唐誉,章暄甚至可以同意片酬方面的狮子小开口,真是用心良苦了。”俞雅回道。
“但是……唉,你帮我去说说吧。他小时候上过那个……小明星班,学过表演。”白洋说。
俞雅马上“哇”了一声:“什么时候的事?”
“幼儿园。”白洋回复。
“……哦。”俞雅刚燃起的希望又破灭,还以为唐誉也是同道中人,“白队,其实你那边回绝他更方便,为什么你不自己说?而是大费周章让我去回绝?”
这下白洋只是笑了。
俞雅真想翻个白眼,她就知道是他不忍心拒绝,所以责任外包。唉,和你们这些结了婚的说不清楚。
“好吧,我改天探探口风。下回试戏还有另外两名女演员,人比较多,陈林林也下线了,可能他也过足了瘾,不怕了。”俞雅还是安慰了两句。
白洋那边感谢了她,并且约定了时间以后一起吃饭。等通话结束,陶文昌搓着她干净的指甲盖问:“还想吃什么?”
“好像没那么饿了,我……”俞雅话音未落,铛铛铛,几米外响起了敲门声。
这个声音就是警戒音,打破了他们不能宣之于口的关系和必须隐藏的亲密,一瞬间将陶文昌打回了原型。他下意识地松开俞雅的手,放得非常干脆利落,弯腰撤椅子的动作也很迅速,不带声响地恢复着床边的摆设。
不能让人发现,这已经成为刻在陶文昌基因里的东西。
“不是……”俞雅的手忽然落空,尽管她知道陶文昌这样做是对的,是完全正确且利她的,但还是忍不住波动了情绪。他们一起走在校园里的时光少之又少,约会也是神神秘秘,陶文昌就像一个吓大的人,惊弓之鸟,杯弓蛇影。
这种酸楚不止伴随着他,也伴随着俞雅逐渐看清了这段感情,像是给他烙上了“职业伤”,一碰就要触发。
“谁啊?”陶文昌主动开口询问,这样才显得他“光明磊落”,显得他没有在屋里暗诉衷肠。
“我啊!”蒋沛的声音。
“哦,蒋教练啊!”陶文昌先松口气,对着俞雅比了个v字手,没关系,是她。
“蒋教练请进。”俞雅跟着喊出一句,顺便赶快整理头发。她不确定节目组会不会拿她发烧炒作,万一摄像机跟着蒋沛搞突击就麻烦了。
还好,进来的人只有一个。门缝刚刚开启,外头的人就一个跳跃进来了,俞雅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果然爱运动的人都不显老,这年轻的状态实属羡慕啊!
“怎么样,退烧了吗?”蒋沛两只手都拎着塑料袋,“昌子,帮忙拎一下。”
“好嘞。”陶文昌弯腰去拿,“您买这么多水果?”
“我怀疑她是上火了,多吃水果才能降火。以前我们队里也这样,小姑娘一上火就发烧,吃这个黄桃罐头吧,黄桃罐头会保佑每一个发烧的孩子。”蒋沛把另外一个塑料袋放在桌上,忽然回过头,匪夷所思地问,“你怎么在呢?”
陶文昌摸了一把后脖子,机智地说:“哦,我们队医让我来的,说问问俞雅的状况。如果还不退烧,卫队医那里还有退烧药。”
“不用吃那么多药。”蒋沛捞出两个冻好的冰袋,走到俞雅的床边说,“你如果退烧了就别吃他们的药。我常年在队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体育生吃什么。他们啊……女人当男人训练,男人当牲口训练,药都是挑最有劲儿的吃。”
俞雅点了点头,小声说:“谢谢蒋教练关心,我马上就好了,下午争取……”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好好躺着。”蒋沛将刚刚有起身意思的俞雅又按了回去,冰袋也塞到她的手里,让她降温,“我现在来,不是为了看你恢复得怎么样,也不是催你赶紧上场。我是特意来劝你好好休息,别给自己找太大的罪受。”
这话,俞雅听不明白,所以就格外疑惑:“可是,咱们这是运动员节目,难道我不应该坚持?我不应该带病?”
“可是你不是运动员啊。”蒋沛大咧咧地摸着她的额头,“运动员也要有说‘不’的权力。”
俞雅看了一眼陶文昌,现在我该怎么回答?
俞雅酝酿了半分钟,才开口:“可是我看过很多运动员都是带病参赛,为什么你们不说‘不’?”
“哈哈哈,你别钻牛角尖,想赢是好事,但永远要把自己的身体状况放在第一位考虑。我们在场上能坚持,那是因为意志力导向,是夺冠的决心,而且身体常年超负荷运转,这是我们的天职。你不要这样,健康的身体是非常宝贵的财富,你们参加这档节目已经学会了怎么竞争,现在你还要学会休息。”蒋沛看向陶文昌,“对吧?”
陶文昌支支吾吾:“对,对,就是这样。休息……特别重要。”
“你病倒了,我也在反省是不是自己逼太狠了。你们已经是忙碌了两周的艺人,我不能苛求你们的成绩,所以今天下午休息,明天上午自然醒。”蒋沛拍了拍俞雅的手,让她放心。
原本已经决定好下午就下床的俞雅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像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她的父亲陈纳尔是嘴上说“好好休息”可实际上希望她猛猛往前冲的人,可一个天天喊着“冲呀”的教练居然告诉她,可以休息了。
反差好大,俞雅感觉自己越来越了解运动员这个行业,也就越来越了解陶文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