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唯一的人选风带来天边的阴云
第71章唯一的人选风带来天边的阴云
费尔南多·维恩被判决的那天,军校开始第一次小结测试。
白理深一直等到他下课后赶到议事厅大楼来之后才开始对费尔南多的审判。
“抱歉。”孟拂雪匆忙跑进顶楼议事厅,放下书包,在白理深旁边的空位坐下,喘了口气,“抱歉来晚了,学校有点事情。”
时隔多日,二人再见面像是配合多年的同事,交换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做什么。
白理深清了下嗓子,手掌按在桌面的感应器上。接着,圆桌中心亮起3d投影,费尔南多人在议事厅地下监牢,他看起来毫无生气,人到中年沦落至此,确实很难有生命力了。
费尔南多的太阳穴上贴着生物磁贴,和投影环境同步。他眼珠子扫了一圈圆桌上的人,最后定睛在孟拂雪身上,说:“他凭什么在这里,叫他滚出去。”
孟拂雪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自己,于是向后靠了靠,轻松地靠在椅背:“省省吧,我在这儿你还能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我出去了你连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议事厅的审判过程从来没有向市民公开过,市民们可以查询到的只有审判文书,上面写明谁犯了那些罪,由谁定了几项罪名。然而这种文书偶尔会出现文字游戏,或者议员们干脆审都不审直接杀了,然后编个叛军之罪。
可孟拂雪要求这次审判完全公开,他一个先锋组的,人微言轻,但少将听他的。
所以孟拂雪落座后,议事厅的仿生人开启全城的屏幕连通功能,强制中断所有正在播放的画面,改为审判厅。
人们起初并不相信议事厅事先在记者会上承诺的公开审判,所以真的直播开始时,街道上、办公室、学校里很多人非常意外。
说得嚣张点,孟拂雪要撕开这些人的虚伪,把他们推出这严防死守、刀枪不入的大楼。
“先说这个。”孟拂雪在桌面的触摸按键上按了一下,另一个体积比较小的投影放映出来,孟拂雪问,“维恩大楼底下9层的矿道通向一个大约130米乘130米,高度超过6米的空间,里面有一台这样的连发汽化弹机甲型飞行器。”
费尔南多忽然痴呆了一样,他怔怔地伸手想要摸那个投影,伸过去什么都碰不到。
这台机器已经被议事厅和军团联合从矿场弄了出来,此时存放在军团总署大楼的仓库里。费尔南多看着那虚幻的投影,接着,他似乎忘记了自己正处于监牢,今日就会被处决。
他骤然双眼凝神,近乎疯狂地说:“不、别……别销毁它。听着,现在汽化弹连续发射的系统还是有些瑕疵,在于弹药特性无法使用ai瞄准,所以、所以你们发现了吗,座舱里是两个位置,这就像、就像狙击手往往需要一个观察员。它是一个需要人工操作的机甲飞行器,你们发现矿道里那些觉醒的仿生人了吗,他们都是备选驾驶员,你们要帮我继续训练他们,它是这时代最伟大的武器!”
“行了。”白理深打断他,“能源需求是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费尔南多忽然大笑,“当然是机械心脏!”
“行,三天内销毁。”白理深冷漠道。
“等等。”费尔南多态度转变的速度让孟拂雪差点笑出声来。
按照费尔南多坦白的内容,大约两年以前,那个机甲飞行器就已经有了雏形。彼时驾驶员是杜鸦和审判长余印弦,孟拂雪意料之中的组合。
建造杀伤力武器是各家科技公司的一致目的,因为谁都知道,枪杆子够硬才不会被欺负。最开始他们的确只是想保护自己,当然,最开始而已。
审判直播结束后,临时聚在路上仰头看着屏幕的市民们仍未完全散去,大型社会性事件会将陌生的人们聚拢在一起,人们大声讨论着,交换观点,不管旁边的人是否认得。
议事厅里也没有散场。
“你觉得费尔南多的话可信吗?”孟拂雪问。
白理深没有直接回答,转而说:“那个飞行器是整块的秘矿,但杜平海认为它是‘主服务器’的线索,二者应该是什么联系。”
“是啊。”有议员也困惑,“那个飞行器根本投不进也发射不出任何射频,为什么能当服务器?”
“倒不是‘当’服务器吧?”另一个议员蹙眉,“说来奇怪,各位有没有觉得这个外形……挺眼熟的。”
又一个议员说:“倒挂羊头嘛,多半是那些公羊崇……等等,好像……不对劲。”
于是人们的目光又一次聚集在飞行器的投影上。议员操作桌面上的投影面板,将它上下倒转过来:“你们看,它倒过来之后,其实并不是非常标准的羊头。”
“自然,外形只是一种象征,这个东西制作的时候肯定要先满足功能性。”旁边有人这么说。
这个说法孟拂雪是认可的,但他没有第一时间赞同,而是说:“里面座舱是比较正常的空间,但我不清楚座舱到外壳之间的配置问题,加上它的发射器是在腹舱处,如果想要做成标准的羊头,应该不是难事。”
“我就是这个意思。”这个提出不对劲的议员坐直了些,“孟先…呃,孟同学,少将,首先我们都知道demon的公羊形象和教堂农牧神虽然都是羊,但前者是山羊后者是盘羊,各位可以细看一看……”
他调出两张图,使用手机虚拟屏然后放大,进行重合对比。
一个小插曲是这个议员起初想管孟拂雪叫“孟先生”,显然这是不合理的,幸而及时改口了,否则他今天要交一份报告——虽然审判长已经不在,但报告还是要进入系统。
孟拂雪一眯眼:“顶着山羊角的盘羊脸。”
“是的,我们农牧神的形象更趋近于憨厚善良的岩羊。”议员将图片放大,“诸位还记得吗,两年前教堂雕塑进行过修复,也是那个时候大祭司认为应该将农牧神修整一下,让它看起来更亲民,所以费尔南多所说的两年以前初见雏形应该是实话。”
他接着说:“少将,两年前还没有汽化弹,那么费尔南多打算用什么来做它的弹药?”
白理深细想了想:“两年前没有汽化弹,可是有汽化弹的设计了,当时的设计师是谁?”
“是剑圣。”议员悚然站起来,声音颤抖,“不不,设计师不是剑圣,提出‘汽化弹’概念的人是他。我的意思是,会不会,从一开始剑圣有意让维恩组建军队?事情才一步步走到今天,我们在城中被市民质疑、失去,政务组织遭到信任危机,由军团重新……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白理深看向他:“没关系,约瑟夫先生,你说下去。”
“或许剑圣最终目的是……让城市回到军团手中,再通过一个人来平衡军团的力量。”议员约瑟夫惶恐地看向孟拂雪。
后者站起来,推了下眼镜,拿起地上的书包:“您的推测太离谱了,先生,剑圣的死是意外,谁都没想到他会被自己儿子一剑刺死不是吗。”
“是……”约瑟夫慢慢冷静下来。
w区喷泉广场上很热闹,这城市对未成年人的保护依然在一种趋紧变态的程度。
孟拂雪是最近才知道,原来“未成年”并不是一个整体范围,还区分了0到4岁、4岁到8岁这种小区间。所以小朋友只知道最近有一些恐怖袭击,并不知道政务内部出现变动。
孟拂雪路过喷泉池的时候有人向里面扔硬币许愿,孩子们拽着风筝线,不懂得技巧,几个小孩的风筝都只能在地上拖行。
有个小孩风筝一直飞不起来,嚎啕大哭,保姆仿生人耐心地蹲下来哄他。小孩哭着要保姆给风筝装上喷射器,死活要它飞起来。
“汉堡。”白理深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