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Chapter109他怎么在这?……
第109章chapter109他怎么在这?……
宋鹿醒来,在昏暗的灯光下翻身,手臂在右侧一划,身边早已经空了。她把手插进枕头下摸出手机点亮屏幕,是早上六点半。她才睡了四个小时。林也说陪她睡3小时可能真就只睡那么点时间。
宋鹿边揉着眼睛边坐起来,听到身后有动静,脑袋晕乎乎的,还没撑开眼皮看清楚林也要做什么,就被一双大手覆在后脊压回床上。脸沾一沾枕头,眼皮又往下搭沉。
林也说:“昨晚睡得晚。再睡会儿。”
宋鹿的确还困,一边抓来枕头抱在怀里夹在两腿中间,弓起身体,把脑袋埋进枕头,一边迷迷糊糊说:“你也……睡……”卓越的女运动员打出一个响亮的呼噜后把后面半句话吞到肚子里。
宋鹿一直睡到上午十点半。她起来的时候,林也已经穿戴整齐。是比较日常的一套黑西装,他一贯的着装风格。宋鹿走到卫生间。林也靠在卫生间的门上看宋鹿刷牙。
“签约仪式下午三点半开始,对你来说太枯燥,就不要参加了。有兴趣的话可以看直播,我把链接推给你。晚宴七点半开始,7点我来接你。”
“s还没联系上。等联系上告诉你结果。”
“待会儿做什么?”
宋鹿两颊鼓鼓囊囊,弯腰吐掉漱口水,擡起身看到镜子里的林也还目光炯炯盯着眼皮浮肿脸皮油亮的她,她嘴角甚至还挂着牙膏泡沫。一副鬼样子谁见谁愁!
宋鹿转过身,走到林也身前把人推出去,“我上厕所了。”她拉上门,才刚走回盥洗台边,就听到林也隔着门说:“我现在要去开会。”
林也自说自话把门拉开,走到她面前把人扳正,低头,把自己的唇重重压在她唇上,偷走一点她嘴角的牙膏泡沫,用手指在自己嘴角抹化。他黑眸闪闪在宋鹿心里点亮一片光,郑重又做作地说:“再见。”
宋鹿把他推出卫生间。
林也走后,宋鹿取下胸口的徽章放到盒子里,塞进自己的行李箱。她去了11层的健身房撸铁和跑步。到了12点,她翻看手机消息。林也没有发来任何信息。雨点也从昨晚分别后失联到现在。一个可能忙到忘记告诉她s的回复。另一个可能压根没有醒。她哪个都不敢催。
宋鹿又去游泳池游了20分钟。之后叫餐到房间,洗完澡,一边刷美剧一边吃今天的第一餐。吃完饭,方雨萱终于发消息过来:要还昨晚的债,起不来,我躺一天。今天你自己玩。宋鹿:好。
宋鹿拿出《毛概》一直看到造型师和化妆师按门铃才放下。
宋鹿拆下浴缸边的架子夹在书桌上,把自己的手机架在上边,点开林也发过来的链接,一边任由造型师和化妆师捣腾她的头发和脸,一边看直播。她很期待能在镜头里看到林也。
意外地,给林也的镜头还挺多、挺长的。也难怪摄像师对他青睐有加。他的画风和别人不一样。
前一个镜头是头顶秃、肚子圆、满脸横肉的中年男性,看上去身体特虚却官气十足。下一个镜头切到林也,脸俊、肤白、脖细、肩宽、胸大、腰窄、腿长,看着身体特棒特有钱。
镜头切到其他人是社会新闻,切到他就是娱乐新闻。直播也是要人气的嘛,他们就靠林也这根胡萝卜时不时挂出来吊一下观众的胃口。
宋鹿看到后方电子屏上写着醒目的会标——中国射击协会与珠海源强有限公司正式合作签约仪式。
宋鹿的心脏怦怦直跳,似要从喉咙口蹦出来。
中国射击协会,这六个字正在宋鹿心中形成一场大风暴。在看似平静的外表下,是暗潮的涌动,只要她稍一松懈泄掉胸内的那道屏障就能掀起滔天巨浪的波涛。
镜头里,珠海那家体育用品公司的董事长正和国家体育总局射运中心的领导剪裁。听女主持人清亮的嗓子一个个介绍台上站的人。林也是以珠海公司副总的见证嘉宾参加这次剪彩仪式。
所以今晚的宴会上也有国家队的领导,或者还有队员?
林也已经帮她回到了市队,也买下了韩国俱乐部作为她的技术后盾。他还做了什么?他在慕尼黑和珠海搞什么?他要把她推到什么样的舞台?宋鹿不敢想下去。她生怕自己误解了林也的意图。她小心压抑着那蓬勃冒出来的兴奋潮,同时惧怕于自己到头来只是空欢喜一场。
晚六点半,宋鹿打扮妥当。她坐在酒店套房宽阔的床角,等林也来接她。她从穿衣镜里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yoyo选的这套礼服是银白色长裙,从前面看剪裁简洁流畅,两袖垂坠优雅古典。所有的心思都在背后,一个及腰的大露背,背脊正中是精绣的一只巨大银蝶,恰好卡在肩胛骨的凹陷处。隐隐透肤,春光无限。
她盘了简单的发髻,别着闪耀的蝴蝶发饰,耳垂、脖子、手腕都缠着水滴形钻结成串的首饰。沉甸甸,比射击夹克还沉。
妆容方面,化妆师一双巧手把她的优点发挥到极致,她的圆脸她看在眼里都觉得不恼人了。她涂了雨点给的金光闪闪的口红。
很难想象,几个月前还只会穿卫衣和运动裤的穷学生现在华服在外、珠宝压身。林也真是把她养得很好,好到像是一场美梦。
晚六点三刻,林也出现在套房里,一见到宋鹿眼睛就一亮。
他嘴上不说“很漂亮”,身体却很诚实,拥上来,低下头,在脸贴脸极尽的距离问了一句废话:“准备好了吗?”然后,他压在她后腰的手就想从大露背的边缘滑到裙子里边,却发现怎么也插不进去,露背的边被贴了双面胶,裙子和宋鹿的腰线紧紧黏在一起。别有心思。
宋鹿仰着头,抿着嘴笑,像看小孩子瞎摆弄玩具一样看林也,“摸不到的。都粘起来了。你总不想我走光吧?”
林也对女人的裙子真没什么研究,才知道还有这样的操作。他只能按捺下心中的痒痒,饮鸩止渴般说:“摸不到。先亲一下吧。”
宋鹿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快速地压一下。她脚后跟落地的时候,下巴和林也毛渣渣的下巴撞到一起,钻心一痛乱了方寸,嘴唇一路往下乱擦乱撞乱划。从他下巴到喉结再到衬衫领口被划出一条唇膏线,就像小孩子用红色蜡笔乱画的一样。
宋鹿含了一口食指,用指腹给他的脖子上一点口水,揉掉林也皮肤上的唇印,把他脖子揉成淡粉色。他雪白的衬衫领口也沾了唇膏。她去拿来一张纸巾,依旧用口水沾湿,手指戳在纸巾里面轻轻在领口按压。按了一会儿,只按掉一点点。
林也系着黑色领结,衬衫领口紧紧勒住他脖子。整个过程林也只是安静地等着她把他收拾干净。在宋鹿按的过程中,她看到他不断吞咽口水,喉结一上一下滚动不停。宋鹿努力了好久,还是擦不干净。红色带闪光的唇膏像一轮新月替她紧紧箍着他的脖子。
宋鹿用纸巾擦着自己手指上的口红,“擦不掉。换一件衬衫吧。”
林也拉一拉领结,仿佛是衣服迫他喘地粗气,而不是人,他用满不在意的语气说:“不换了。这是你在我身上盖下的章。挺好的。我特别喜欢。”
宋鹿转头去补唇膏,补完,瞪了林也一眼,提着裙子走出房间。
宋鹿和林也上车。车里已经坐着陆飞,他回头向宋鹿点头打了招呼。宋鹿在陆飞脖子上看到一些可疑的抓痕,像生猛的小母猫抓的。她心里五味杂陈,雨点和陆飞才认识多久这么热火朝天,她和林也都结婚了,“性”字才写了一个心字旁,是颗被摸秃噜毛又怎么也破不了皮的生杏。
商宴在长安街上的长安俱乐部举行,隔壁就是天安门。宋鹿进门就被金碧辉煌大厅晃到眼睛了,到处摆着一看就很贵的古董家具,京北不愧是明清皇城,只要上点档次的地方都走奢华的中式古典风。
还没跨进宴会厅的门,宋鹿就踩到自己的裙摆,亏得林也挽着重复才没摔跤,下一刻,华伦天奴经典高跟鞋上长的柳丁又勾到裙子,让她再次寸步难行。林也蹲下来,帮她把裙子从银色的柳丁上拉下来。
林也蹲在地上说:“换鞋吧。”
“不用。”宋鹿低头看裙子和鞋子,裙摆勾到柳丁已然抽丝了,作孽,这么贵的裙子却是一次性消耗品,“我去化妆室整理一下裙子。你有打火机吗?给我。你们先进去吧。”
林也把打火机给宋鹿,说:“我等你。”
宋鹿提着裙摆一高一低走进化妆室。她坐到椅子上,用打火机烧掉抽出的丝,从手包里拿出创可贴,一脚一个踢掉高跟鞋,把创可贴贴在鞋子磨脚的地方。她擡腿看脚。女人的鞋子真是越好看越受罪,从车子下来才走了几步啊就把后脚跟磨破了。
宋鹿把脚塞进高跟鞋,站起来,试着走两步,发现还是疼,但已经没有疼到走路会摔跤的地步。凑合一晚上吧。她从化妆室走出来,发现那个口口声声“要等她”的人不见了。反倒是陆飞迎上来。
“能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