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Chapter98克己复礼。
第98章chapter98克己复礼。
这条b家薄羊绒披肩本来是宋鹿坐在中央空调的风口下温书觉得冷气太足,用来把自己裹起来御寒的。再宽再长的一条披肩现在绞着两个成年人肯定不够盖,不是上边乱糟糟的脑袋露出来,就是下边光溜溜的脚戳出来,好不局促。
没一会儿,宋鹿就滚热了,林也的脑袋陷在她怀中。它插在他头发里的手指尖翘起来,从里边捏住一指甲大小的羊绒披肩,一点点将披肩往身下扯,她的脸终于露出来,猛吸一口很凉很清新的空气。
活过来了。
宋鹿头发上的十字星发夹早就随乱蓬蓬的头发垂在耳边。她从披肩底下伸出光洁如玉的手臂,手指一撸,撸下发夹。她的身体艰难地往沙发边缘一点点挪,直到悬出半边身子,手指才堪堪够到茶几边,手指关节一弹,顺利将她的幸运发卡弹到茶几上。
再大的“幸福”都不准把她的“幸运”压坏了!
林也像是一头红了眼的猛兽,发狠来了那么一下,直接把她上半身拱出沙发,她脑袋栽在地上,肩膀抵住木地板,好凉,好晕,好生气。
林也用他的大手一把把她捞回去,重新塞到披肩下。
宋鹿的两条手臂都被林也压着动弹不得,只能抖抖脑袋把披肩从脸上抖下来,否则,她都要闷死了。她低头,看见胸前拱起一个活动的部位。
林也还在不死心地卖力气。
这一个月里三次尝试下来,宋鹿发现他们的前奏和谐而甜蜜,可后调一直没有接上。她几次下狠心分开,身体是僵硬地打开了,充血的肌肉却紧绷到黏合在一起,没有一点榫卯咬合的机会。她的身体像坚硬的牡蛎壳,不过一根细细的手指。还是一根小拇指!
宋鹿向林也讨一瓶红酒喝。她脑袋热烘烘、脸红扑扑,用下巴一次又一次擦林也的头顶心让他别那么自顾自忙,好歹照顾一下她的想法,听听她在说什么。她大声说:“喝了酒,意识就模糊了,应该可以。”
林也的舌头把粉紫色的晕圈拨出嘴,“别瞎折腾。你想,我配合。你不想,我再努力。老子不信,你能再撑过十分钟。”
其实,她都有点想尿尿了。她的心不先于她的腿打开,加上尺寸不合适,再多十个十分钟她都不可能缴、械。
林也把宋鹿翻了个面,手顺着细腰、窄跨、大腿、小腿一路滑摸到脚踝。他的手环成龙虾扣锁住脚踝,把她的一只小腿胖往上提,她的膝盖擦过被体温烘暖的皮质沙发面,发出轻微的“噗嗤噗嗤”声。一条腿固定完毕,另一条腿也被提起来。
宋鹿被摆成了前趴后跪的姿势,像吐着舌头摇尾乞怜的小狗。
这个姿势让宋鹿羞愧极了,她把自己眼睛埋在小臂圈里。但很快她就没有工夫去纠结于自己小狗趴的姿势了,她开始不受控制地呜咽、啼哭、抽泣,甚至是发出让人心里发潮发燥的叫声。她把嘴唇咬烂了才没叫得太厉害。这样的声音反倒令林也更肆无忌惮。
林也斯哈斯哈:“别忍着。我爱听。”
宋鹿哼唧哼唧:“这房子隔音差你不知道啊!”
她可不想再收到一个裱着“安静”的超大型蛋糕。
宋鹿渐渐学会了用牙咬住沙发皮,特别想发出令自己羞愧的声音的时候就紧闭牙关狠狠咬上一口。林也的手指搅进她口水滴答的口腔里压着她的舌头,努力想把沙发皮从她嘴里拽出来,这样他就能听到她像夜莺一样欢唱。她虎牙深深戳进奢华的皮革,死不松嘴。沙发皮咬破了,她赔。她就是要做一只死咬木头棒子没出息的哑巴狗。
十分钟后,林也蹲在沙发前,给浑身散了架懒得动弹的宋鹿扣上衣扣子。他余光扫到被咬得沾满口水明显比旁边颜色深上一个度、扎满小窟窿的沙发皮,“只见过发急咬人的,还没见过咬沙发的。”
他捶捶自己肩膀,“下次,咬这里。不知道会是什么感觉。”
受虐狂!
不过,他也确实有泄山洪的理由。一次、两次、三次,他们尝试了三次,都没有成功。三次都以他沉重急促的呼吸压在她耳边渐渐平息结束。如果她是个男人,大概早对这样无趣的女人失去了兴趣。
宋鹿有气无力垂着头,一半是因为累的,一半是因为心里泄了气,她的脸还因为刚才的事挂着两团潮红,眼睛像被水洗过般的清亮,目光却没什么精神,还带着明显的歉意,“对不起。”
林也扣完宋鹿脖子口最后一颗扣子,上下审视一番宋鹿,除了脖子上有点红痕、嘴唇边被咬晕了,其他都挺好。他一低头,才发现她的三角小裤缠成一条小蛇盘在她脚边。
功亏一篑。
他真是没有伺候女人的经验,给女人穿衣服竟然漏了内衣。她也不知道开口提醒,就眼睁睁看他一路错下去。她脑子里在想什么呐?
又听她说什么“对不起”。
这种事有什么好道歉的?不发乎情,即非礼义也。他可是从小受爷爷儒家文化荼毒长大的,实打实是一只克己复礼的林中禽兽。
林也把宋鹿端到膝盖上坐着,“这事就这么让你害怕吗?”
宋鹿垂眼,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回答“是”,就好像在告诉他,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排异他。可明明这个世界上林也是唯一一个她愿意给他的人。回答“不是”,就是在对他说谎,是个小孩子才会撒的、一勘就破的谎言。
这不是简单的“是”与“不是”的问题,而是她还没有走出“过去”这座大山在她身上投下的阴影。时间和爱都是灵药。但或许治愈深入骨髓的伤痛需要很长很长的时光,还要有很多很多的爱。
宋鹿的沉默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他好心疼。
林也用膝盖把她颠得高高低低,想把她颠得高兴些,“钉子扎不进木板,不会怪木板太厚太紧,应该怪钉子不够粗不够硬。”
宋鹿被林也这样糙的比喻震惊到了,用拳头狠狠砸林也硬邦邦的胸口,砸出闷闷的一声响,“林也,你就是这么安慰人的?”
林也笑,“从自身找问题,解决得比较快。这是我的个人经验。你看,你刚才还沉浸在自责里整个人在发木,现在都有力气打人了。”
宋鹿受不了了,挣扎着从林也膝盖上起来,弯身拿起自己的内衣,胡乱塞到居家服的口袋里。林也单手抓着她四根手指,把她拉回来。她转了半个圈,盯着他的眼睛,看他还想说什么鬼话。
“你听好了。我要从自身找问题了。记住我说的每句话。”
林也黑眸沉沉,“对不起。”
宋鹿一愣,不明白林也为什么道歉。
林也站起来,把她圈在怀里,她仰起脸,猫眼睛圆滚滚水汪汪,仿佛能把他的魂摄入其中。他垂眸看她,为她将凌乱的法挽到耳后。
“要是第一次见面没对你那么凶就好了。要是当年我再勇敢一点,没有逃到国外躲上七年就好了。要是在你受到伤害以前我在就好了。对不起啊,宋鹿。迟了那么多年才来到你身边。即使一拳一拳把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打死,你也变不回那个会在操场边又跳又笑的宋鹿了。”
原来他没有觉得厌烦,反而真就“从自身找问题”。
林也真好啊。
可她这么个人配得上他这样坦诚的爱吗?
宋鹿鼻子酸,安静地靠在林也怀里,缓缓煽动睫毛,不让眼泪从眼眶里掉出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比你所知道的还要好。就是很好、很好、很好。我觉得我们的相遇是那段日子,不,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你别担心,我现在很好,觉得很幸福。”
宋鹿擡起脸和林也接吻,这个吻格外轻柔。两个人都竭力压抑着心底深处的情感,试图把原本澎湃如潮水的情绪困在囚笼般的身体里,他们生怕吓走彼此,那爱意一点点从颤抖柔软的唇中传递给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