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远方的山脉

第273章远方的山脉混沌教派大教堂后花园里。

江尘坐在那里，轻抿着杯中红酒。

远山依然是一片荒芜，死寂，带着末日的幽凉与阴森，偶尔可以听到阴沉的低啸声，但不是来自恶魔，而是来自诡异。

血浴城位于法米特王国的边缘领地，再往前就是死寂山脉。

没错，就是上次白寿说过要和父亲联系的那个地方。

那里是混沌之陆第三区，也就是除了人类，恶魔领地之外的其他区域，由诡异，元素以及原始生物共同混占的区域。

第三区是最为混乱的区域，那里其实是四特性生物都存在，甚至偶尔也会有人类翻山越岭进入那里，狩猎各类存在。

那里也是规则守护区，任何进入该区域的存在，实力都会被重新平衡。

法米特王国之所以能固守这片领土，就是因为规则守护——越境者的实力会受到规则影响而削弱。

由于这次任务时间比较长，前后经历要过二十多天，所以算算时间，等江尘下次进入，差不多就是三个月期满。

到时候白寿应该会去那里，进入那个什么亡语神殿，和父亲联系。

那是他们约好的。

江尘当然也想去。

这就意味着他下次任务除了烈焰教派，死亡赛事本身，还有就是赴约之旅。

任重而道远啊！

江尘长吁口气。

“在想什么？”蒂尔达的身影在他身后悄然出现。

“亡语神殿，我要去那里。”江尘回答。

“为什么？”

“因为我父亲的一个朋友和他约定了在那里联系，当然，只是把消息送了过去，不确定他是否收到……自始至终都是单向的传输。”

“但你知道你父亲还活着？”

江尘笑了。

他回头看看蒂尔达：“你真的想和我做？”

蒂尔达面如冰霜。

她骄傲的站在那儿，屹立如山峰：“我只是没得选择。”

江尘便转回头，喃喃着：“我们都没得选择。我开始理解元老会为什么要逼我父亲了……呵呵，谁叫他是赫赫有名的大盗呢？他们觉得他能进入那个什么审判所，偷走他们想要的秘密。或者说，能不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唯一最有希望的。”

蒂尔达看江尘：“为什么伱们要这么坚持留在曾经的世界？”

江尘诧异：“为什么不？在蓝星生活多好，都是人上人。到了这里呢？特娘的十级才刚刚起步，关键还要面临各种危险，风险，乃至折磨。”

“但你们是因为这里获得的力量！”

“所以就应该移民过来？”江尘轻蔑一笑：“不，那可形不成逻辑关系。”

“乱界没有逻辑，有的只是个人意志。他们借助自己的力量还有根源，将个人意志凌驾于一切之上，带来世界的无尽混乱。”

“你们之前说的是系统带来的。”

“它是根本。”

“那只是你的看法。”江尘举起酒杯：“如果系统是一台机器，那么它必然有着自己的运行规则。这规则应当是不混乱的！”

蒂尔达吃惊的看他：“你说什么？”

江尘一笑，指指旁边的座椅：“坐下聊，我不喜欢你象个木头一样站在那里。”蒂尔达有些无奈。

她的钢铁战衣其实不太方便坐着。

不过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江尘的身边。

为她倒上一杯酒，江尘道：“我父亲说，表象混乱的背后，是本质的混乱。”

“这是乱界常说的。”

“但我想说的是，即便本质不混乱，表象也可以混乱乃至对立。蓝星不是乱界，但依然有着独属于自己的混乱形态。社会与社会，个人与个人，甚至哪怕是同一个人，都可以自相矛盾的无以复加。你认为乱界的规则混乱，那是因为这些混乱的规则都基于根源。但是根源本身混乱吗？不，它不混乱，它有着铁一般的法则，根深蒂固，永恒不变！”

蒂尔达的面色微变。

她吃惊的看着江尘，江尘的表情依然带着恬静而自信的笑。

他说：“所有的混乱与矛盾，终究都是智慧生命自己造成的，我不认为这和天意有什么关系。”

“原罪论。”蒂尔达不屑。

“什么？”

蒂尔达回答：“曾经有人提出过和你一样的看法，把这一切归结于我们自身的原罪。”

“狗屎，我说的可不是那种恶心玩意儿。我不认为人生而具备原罪，我只是说，对立是一种必然的存在。所有的基于根源的规则，就好比铁，磷，锌等元素，它们可以被制作成各种武器，仅此而已。而你们所想做的，其实是销毁武器，而不是销毁矿石……根源就是矿石。”

“也许吧。”蒂尔达并不想讨论这些太深的东西，这让她感到头痛。

世界的本质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