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魂器与杀戮

第553章魂器与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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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早晨，科恩因为上午没课，打算窝进箱子里钻研帮纳威父母制作的恢复剂。

但由于昨天那个死神的突然露面，科恩忘记找摄魂怪要充当实验品的囚犯了。

“所以真的很对不起了，小羊。”

科恩逮住了羊圈里的一只山羊，打算先拿它试试九头蛇毒液具体需要稀释到哪个程度才会不让哺乳动物的脑子发疯。

但有些古怪的是，在科恩进到小屋、点燃壁炉后脱下外套时，突然发现自己的前襟处沾了不少黑色的污渍。

看着像是被某种黑血浸湿了——可自己身上没有伤口，而且就算是自己的血，那些液态诅咒也不会在衣服上残留，要么衣服被烧穿，要么那些液态诅咒就蒸发得一干二净，总之绝不可能在衣服上留下痕迹。

那只羊被丢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同样的，这只羊身上也没有伤口，血不可能是从羊身上来的。

疑惑……

并且科恩更疑惑的是自己进来这么久了，西索科居然没闻着味儿来找自己。

以往自己刚进来就被缠上了。

不仅是西索科，小蛇怪、客迈拉兽和老水蛇也不见了。

出于关心，科恩打算四处找找它们——这对科恩来说并不困难，一出门就能看到自己的那座空城堡里看到灵魂强度的标签。

来到城堡门口，科恩挥了挥魔杖，大门缓缓而开，里面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像是小蛇怪在这儿吃了好多羊，但从没让客迈拉兽进来打扫。

一层大厅里没找到任何生物的影子，不过地板上拖着许多血迹，科恩抬头透过天花板看到了西索科的灵魂强度。

二楼只有它一条蛇。

科恩快步走楼梯上到了二楼，而接下来的场面让科恩呼吸一停。

上面不止有西索科一条蛇——科恩只能看到一条蛇的原因是……

现在只有西索科还活着。

原本会到处乱爬的小蛇怪死气沉沉地在地上扭成一条，身体前半段的位置有一道几乎切断了她的、血淋淋的伤口。

西索科盘在她的尸体旁边，直勾勾地盯着刚上来的科恩。

【发生什么了？】

科恩的话刚问出口，西索科像是应激了似地缩了一下。

【怎么了？】科恩感觉非常不对劲，往西索科那边走了两步，【西索科？谁干的这些？你看到凶手了吗？】

西索科什么都没说，那双黄色的竖瞳里像是有某种恐惧的情绪，科恩每靠近一步，它就缩得更狠一点——但它一直没离开小蛇怪的尸体旁边。

科恩闻到了空气里的情绪——恐惧，悲伤，但没有愤怒。

就好像……

科恩是那个杀死小蛇怪的凶手。

【你对她……】西索科的脑袋已经缩到了盘起来的身躯下面，用沙哑的、断断续续的嘶嘶声说，【你……你杀了她……】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科恩小心翼翼地朝西索科靠近——它看起来都快碎了，【我肯定没有杀她——】

西索科盯着科恩衣服的前襟，那里的血渍清晰可见。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来的——那个死神说的可能是真的……】科恩抓着自己的衣领，拉扯到视线中思索道，【说不定是人格分裂，或者真有个邪神在我脑子里，就跟银钥匙们祈祷的一样……】

【如果你要杀我的话……不用这样骗我……】西索科用死气沉沉的语气说。

他像是终于鼓起了勇气，从盘起来的身子下游曳出来，慢慢地朝科恩爬过去。

【我这辈子被骗了太多次了……你昨天说的对，我不该相信你是我儿子的，你只是用它们的尸体捏出来的……你永远也不会是他——永远也不会是……】西索科喃喃道。    【我没说过这话。】科恩站在原地说，【至少不是有理智时候的——】

西索科已经爬到了科恩面前，脑袋抬到了跟科恩平齐的位置。

科恩闻到了愤怒。

自己从没在西索科身上闻到过对自己的愤怒——西索科从来不会对科恩生气。

但西索科没有咬向科恩，只是重新垂下了头。

【杀了我吧……在我忍不住想伤害你之前……】西索科绝望地说，【像杀了索菲亚一样，像杀了老山羊一样，像杀了你的其他所有亲人一样……】

——

“嘶——”

科恩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你也做噩梦了？”

哈利脸色苍白地靠坐在他自己的床上，额头上还有汗水。

宿舍窗外还能看到挂在夜空中的残月，刚刚那个梦的画面还在科恩的脑子里不停地闪现。

梦里的自己把箱子里的亲人全杀了——只剩了绝望的西索科。

这个噩梦有些太真实了，以至于科恩差点以为这是自己作出的某个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