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医疗器械“你怎么病了?”…… - 都是下九流谁嫌弃谁呀 - 去码头搞点薯条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113章医疗器械“你怎么病了?”……

第113章医疗器械“你怎么病了?”……

“你怎么病了?”

“浑身长疹子,又痛又痒。”

“叫你沾烟粉。”

“你来看我噶。”

“下次一定,但我刚刚引产了。”

白香织在那一头发出相当震撼的吸气声,也不要她来探望了。消息传得很快,一下午她不知道接了多少个电话,好几个太太都说要来看她,霍眉倒是很乐意跟人聊天;怕吵到老太太,却全部回绝了。

等她偷偷摸摸地监督完春季新款上市后,就认真做起了贤良媳妇。

但何炳翀不是很配合,老不往她房里来。她自知上次是吓着他了,主动跑到他房里去,然后从他的呢子大衣上拎出一根卷曲长发。她是卷曲短发,程蕙琴是柔顺长发。霍眉希望何炳翀别这样,他能播种的次数很稀少,如果真还想要个孩子的话,就不要在外面浪费。

刚扔掉头发,何炳翀就裹着浴袍上了床,小心翼翼地避免压到她,似乎她是什么松垮而易散架的老物件。她的身体不挪动,却伸了一只手到他那处去抚弄;听他长长吐了一口气,并没有抗拒的反应。于是认真服务起来,将脸也埋过去。

说实在话,怀孕这么久,何炳翀一直与她分房睡,都快忘了她的好处了。这么一亲热,又比较出了高下,霍眉还是最最能让他身心舒坦的。久违的感觉飞上来,他立刻从小药瓶里倒了一片出来吃了,静静等着;二十多分钟后,下面当真擎起了旗帜。

到他实在忍不住的时候,霍眉手上的速度也在同时达到最快,随即放重、放缓,帮他把来之不易的高潮延到最长。稀薄的一小片液体全溅到了她脸上,像一口痰。她下床去洗了手脸,又带着热毛巾回来帮他擦身子,脸上表情淡淡的。好像完成这件许多更火辣、更热情的女人都无法完成的事,对这个如水的女人来说易如反掌。

女巫的魔力回到她身上。

何炳翀犹喘着气,已经把枕头调整到和她的枕头无隙并排了,“你知不知道我这段时间多累?我和林杰商量了,又找了公司里的几个经理商量,觉得拓展嘉陵公司的业务是可行的。唉,我又不了解巴青城,也不了解四川的商业生态,这段时期为了这个忙得焦头烂额......”

“我倒是觉得,你在时风里可以有一番作为,让你爸爸刮目相看呢。”霍眉凑近说,“开一个新的事业部,生产电子医疗器械,如何?”

“为什么?”

“市面上的医疗器械都是进口的吧,又贵又稀缺。在巴青的时候,我有个熟人生了病,就只往有呼吸机的医院去——全城就那一家医院有一台呼吸机。虽说最后没用上,但大家都知道重要。你要是做了,就开中国之先河了。”

“哎呀,霍眉,说话之前打草稿啊。你知不知道生产医疗器械要花多少钱?材料贵,技术更贵。买个技术,我们都要破产了。”

“让国内的技术人员研究嘛。”

“每年给他们经费,给十年都研究不出来怎么办呢?再说,我觉得从根本上就不必要,没有市场的。你们四川以前闹军阀,现在都招安了,也不打仗了。”

“若是日本人要打仗呢?”

两个人都静了下来。

日本占领东北后,并未止步,却继续向华北进发,占领了热河。去年六、七月间签订了一份《秦土协议》,察哈尔的主权也丧失了个七七八八。十月份时,殷汝耕在冀东成立了“冀东防共自治政府”——关于此事,辛老师剪了好几篇社会名流的演讲稿给她,上面明着骂这是汉奸行径,暗着责国民政府不作为。

十二月九日,北平数千学生举行了抗日救国示威游行,并迅速得到了全国学生和各界民众的广泛支持。在过去,大家隐隐地知道日本不会停下侵略的脚步,但谁也不说,就像一根木刺扎进皮肉里,摸到了疼,摸不到就不疼;现在学生们把“停止内战,一致抗日”的口号喊出来,谁也不能装作听不见了。分析日本全面侵华意图的文章更是如雨后春笋,好早以前就有,但此事过后格外多。

更别提蔡行健躲到南洋囤药的事情。那会儿霍眉就想建议生产医疗器械了,又觉得不能因为这件小事就提议一件如此重大的事情;局势发展到今日,却非提不可了。

何炳翀把她揽到怀里,用一种沉稳的腔调说:“不至于的。学生们喜欢夸大其实,又冲动鲁莽,容易被共|党当枪使。你不要担心。”

霍眉心道这是担心不担心的事吗,我在跟你讲商机。再说了,何炳翀对学生那种不以为然的口吻让她感到恼火,你以为大学生是什么?是从我们这种穷人家里爬出来的,看尽了困苦,又看了繁华,乱花不能迷其眼,才能最后静心看进去几本讲正道苍生的书。他们看不清楚,就你这种老爷看得最清楚。

有两只猫盘在床脚的椅子上,整间房里一股猫味儿。她道了晚安,回自己房睡去,反正目的已经达成了。

不到五月,霍眉就做好了再怀孕的准备。尽管她的身体状况不算太好,总觉得腰腹酸痛,掉发掉得多,还在短短三个月里发烧了好几次,但自认为是个身体健壮的适龄女性。以及她还是想让老太太和程蕙琴看到自己的积极态度,她不是过来白花她们的钱,却什么也不付出的。

她自己每日三副中药,同时劝何炳翀也去看看中医。她尽可能委婉地说:“夫妻双方共同努力,孩子才能更稳——”

“霍眉,”何炳翀忽然打断她,“你过去在巴青当妓女的时候,都是喝避子汤吧?会不会是因为这个身体受损了?”

霍眉猛地一下闭了嘴,牙齿咬到了脸颊肉——最近口腔内部有炎症,脸有些肿,恨恨地用舌头舔了舔痛处。她是在后期为大顾客出条子时才开始用别人提供的如意袋,前期真的是避子汤,其中的水银、麝香的浸淫身体三四年,被这么问也不是不无道理。

两人都面色不善,各自回房,第二天何炳翀身上也有中药味儿了。

霍眉的英语水平到了可以日常交流的地步,后续也能自学,便辞了王老师。最近她的兴趣又发展到了练字上——光会写字是不够的,要写得有筋骨,才不像个文盲。于是买了几幅字帖,先是临摹,后是那张白纸对照着写;有谁邀请她出去玩是一概不去的,成日待在家里,给老太太表态。

结果几个月没往外跑,外面就有流言说:她是私会外男,被何家发现了,不许她再出门。她素来是见人容易惹目光,不见人容易惹话题的。霍眉当即蹬了一双祥宁牌皮鞋和摩根一起去参加了舞会,重新烫卷了头发,穿桃红色无袖旗袍,肩头、手臂都露着,任谁都不能忽视。一个原本坐在一旁喝酒的英国中尉站起来,邀请她跳舞。

他们挽着手跳了一曲踢踏舞,因为摩根在旁边,倒也光明磊落。室内因聚集的人太多,本就有些闷热;这么蹦蹦跳跳一支曲子,她出了不少汗,在脸上是一片细碎闪亮的水光,卷曲的发丝也被黏在额角。擡头朝那中尉笑时,还微微喘着气,美的如此鲜明。

“我去休息休息,”她用英文说,“找我的朋友们玩。”

中尉非常绅士地拿了两支高脚杯,尾随她坐到了乔太太那一桌上。摩根也贴着她坐下,因为霍眉平日里涂的身体乳、精油太多,都被腌入味儿了,一发汗简直芬芳扑鼻。她觉得她二妈简直太有女人味儿了。她二妈觉得她凑过来好热,又往旁边挪了一点点。

乔太太笑道:“原来把身体休息好了,你是在家练踢踏舞呀?”

“哈哈,我一开始也会一点,现在的水平也没多高。”

“从前你只跳华尔兹呢。”

霍眉就等着她问这个问题!她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只全新的半脚鞋递给乔太太,同时也指了指自己脚上缀着水钻的皮鞋,开始介绍自己的创意,介绍这皮鞋多么多么好,穿着都能跳踢踏舞。这一桌因为有乔太太在的缘故,人多,一开始不情不愿地听着,后来受她激情洋溢的演讲的影响,也都渐入佳境。

中尉杯中的酒喝光了,只有乔太太注意到了,将自己满满一杯匀了大半过去。两人微笑着开始交头接耳。

待她离开那桌人时,中尉留了下来,继续和乔太太聊天;而一位高瘦、眼睛细长的男子追过来,自我介绍说叫郝根发,上海人,对祥宁鞋局很感兴趣。

“你说九月份要在上海开业,有去实地调查吗?”

霍眉于是解释了家里有禁足令,请了中介公司。郝根发立刻说知道那家中介公司,没什么特别之处,就算选到好位置也不一定能替她谈下来。像南京路、霞飞路这样的地段,可不是有钱就能买的。他却有土地资源局的熟人,能帮她把事情谈妥。

两人于是找了张空桌子坐下。说实在话,霍眉知道那家中介公司业务水平一般般,但同样不认为在舞会上只有一面之缘的商人可信任,很是聊了一阵,就是不松口让他加入,要加入就投资。郝根发也对祥宁鞋局保持观望状态,就是不肯投资。不过此人说话声音轻且快,考虑问题相当细致,倒真是个聪明人。

“这样,我把中间公司联系人的电话写给你。”最后霍眉道,“你跟他们谈去......要真如你所说,用合理的价钱买到了好地段,我们再谈合作。”

反正就是什么保证也不做。郝根发看起来有些无奈,情绪却也不怎么外露,还邀请她跳舞。跳一支,她就要停下来赞扬这双鞋有多么好,再跳一支,她就宣布真是缠足人士的福音,一条一条广告直直往脸上拍。郝根发实在忍不住,蹲在地上笑个不停。擡头再看,这女人已经转着圈儿飞到舞池另一边去了,是真的很享受她的鞋子。

他最终决定参与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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