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爆破车内,范章骅一手搭在方向盘…… - 都是下九流谁嫌弃谁呀 - 去码头搞点薯条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58章爆破车内,范章骅一手搭在方向盘……

第58章爆破车内,范章骅一手搭在方向盘……

车内,范章骅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侧脸看着席玉麟钻进来,面色越来越阴沉,最后冷笑一声。不待席玉麟把门关好,便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席玉麟手忙脚乱地把门关上,“别乱来!我怀里有炸弹,几十米外有跟着袍哥的车,先跟你说清楚。”

我他妈的当然知道。范章骅慢慢转着方向盘,颇有几分怜悯地想,霍眉什么都没告诉他。她怕说了,这瓜娃子就不敢来了。

“把车开快点,我们只有十分钟的时间。”他语速很快,“你沿着钩河开,钩河上有座桥,过了那到桥、绕个弯,水流就湍急起来了。把车开到河里去,说不定可以逃走。”

一边说着,一边把假发、跷鞋都脱了扔在后排,女式衣裤也脱掉,从手提包里掏出自己揉成腌菜的衣服换上。要是真的很不幸......他的尸体被捞起来的时候不能穿女装。后排座椅上高高的堆了不知道什么东西,被黑色防水布蒙着。做完这一切后,他靠回座椅上,死死攥着那个手雷。

树木飞快地从车窗左右向后退去,黑云越压越低。这车不仅防弹,还隔音,车轮碾压沙石的颗粒声和呜呜的风声半点都没漏进来,车内静的可怕,只剩他明显的喘息。

“唱戏的,你很怕死啊,居然愿意为她而来。”范章骅目视前方,“不过很可惜,她是个坏女人。”

席玉麟决定不说自己是被逼的。范章骅已经够瞧不起他了。

车真的是在沿着钩河开。范章骅说:“让你死个明白吧。钩河那边是另一个防区了,桥头有个检查站,阳奉阴违,已经都是袍哥了。我冲上去后,会有几辆袍哥的车跟着冲,检查站就会把栅栏全打开放行。这个时候,有一押运车会浑水摸鱼地跟上,过桥,把价值五十万的黄金一路送到岷江去。这辆车呢,会压着速度落后于押运车,拦住其他车,然后——嘣!”

他突然大吼一声,看到副驾上的人浑身一抖,于是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把桥炸断。调船来把人运到对岸少说要三个小时。”

“怎么炸?”席玉麟已经面色惨白如同纸扎人,意识到这次范章骅不是在捉弄他,因为后排真的堆了很多东西。这么一说后,他甚至能闻到淡淡的硫味。“炸断一座桥要很多炸药,你往外放炸药的同时,后面子弹就来了。”

“车内点火,迅速开窗。所以我说死个明白嘛。”

“你——日你仙人!为什么非得是你来炸?为什么要选在今天?”

“只有我能让袍哥兴师动众地开车追来嘛。至于说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是袍哥选的。平日里我身边总跟着亲兵,只有今晚,”他笑道,“没什么特殊情况的话,会遣散亲兵,让霍眉一个人上来。”

“你知道袍哥下定决心要动手?”

“她也知道。”

席玉麟沉默下来,已经远远能看到那座石板桥了。钩河灰色的水在寂静中冲刷着滩涂,也在同时,亿万雨点从天上落下来。

他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

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一颗子弹打到了左后视镜上。十分钟到了!范章骅猛地加了速,他被惯性拍到椅背上的同时,第二颗子弹朝着他这侧的窗户飞来,砰的一声撞出蛛网型裂纹。

“玻璃要碎了!”

“碎不了。”

“但是——啊!”

载着刚才那个狙击手的车几乎与他们并驾齐驱,现在忽然斜着冲过来,意欲别车。范章骅猛打方向盘绕了过去。席玉麟的脑重重磕在玻璃上,第三颗便子弹朝着他的脑袋打过来。玻璃虽挡住了子弹,却传导了冲击,在他颅内引发一起震荡。尖啸像纤细而银光闪闪的长针,从脑袋的这一头穿到那一头。

范章骅暴躁地狂按喇叭,“不要鬼叫!”

检查站已经近在眼前了,几个士兵打扮的人早就注意到这几辆风驰电掣你追我赶的车,在桥头摆满了拒马。哨楼上的人挥舞着写了“停”的告示牌,余人架起了机枪。

穿的都是他部下的制服。

他不无遗憾地想起自己读书时成天逃课,真该认真学点东西的。军队到底该怎么治理?怎么就搞成了这样?

旁边的台面忽然被猛地一拍,“其实有个办法!”

“狗日的!不要一惊一乍!”

“听我说!”席玉麟用更高的声音吼道,“这车不是防弹吗?把两个车门都卸下来,前后一夹,可以顶一会儿弹雨。然后点了火就跳河!”

他说到“弹雨”两个字的时候,当真是流弹如织,把侧面玻璃打得白线纠缠,看不清外面。雨水也越来越大,偏偏雨刮器还断了一根,范章骅沉着地盯着那一小片清晰的视域,以撞飞所有拒马的高速冲了过去。于此同时,站太近的一位士兵也飞起来,落在他们正前方,被刀枪不入、无坚不摧的装甲车碾成肉末。

人体组织溅到屏风上,席玉麟连忙闭上眼。

哨楼上顿时亮起几朵白光,机枪开始突突发弹,甚至可以听到车窗玻璃发出来岌岌可危的“咔”的一声,接着白色裂纹就爬到了最里一层,马上就要破了!

但另外几架机枪在轰后面的车。袍哥的防弹车就没有这么好的效果,车窗全碎了,玻璃崩了一地。只听见有人探出头来大喊大叫些什么,那几台机枪才停了火,联络员跑出来认人。再想集火狙击他们,车已经跑出了射程。

“带枪了吗?枪给我!”

范章骅瞥了一眼自己这侧的后视镜:押运车跟上了。他刚想说“没有军人会交出自己的配枪”,但觉得没必要,这戏子不敢朝他开枪的。别说车正在桥上狂飙,这戏子就没有杀人的胆量。更何况他被说得有点动心。

谁不想活?只是这戏子太过于想活,而他更关心押运车。

“老子在开车,自己摸!”

他特意降了点速,否则没有车能追上。于是两辆车迅速越过他们,还有两辆守在后面,形成包抄之势。押运车混在前面的车里,一溜烟往前面的车群里钻。

席玉麟摸出手枪,朝着车门和车身的连接处——很长一条连接处,也不知道门铰具体在哪个位置,随意打了一枪。没拉保险。抖抖索索地拉开,又打一枪。范章骅用余光看到了他的动作,一缩脖子,子弹擦着他的头顶飞过,烧掉一缕头发。

“我——操!等会儿开了门再打,狭小空间里打在金属上会反弹!你个死没文化的戏子——”

“把车往桥边靠!”

范章骅估算着押运车的速度,开始缓缓踩刹车,“倒数十秒点火。”

席玉麟快紧张晕了,他探身拽下防水布,后面堆的满满当当全是炸药,分量恨不得能把桥墩都给炸塌。他们点完火就开始跑,跑得赢吗?

等一下......

“不要亲手点火,用手雷引爆!”他喊着,将手中的手雷扔了过去。

范章骅匀出一只手来接住。

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信任可言,但互换了打算用来取对方性命的武器。

“三,”范章骅喊道,用握了手榴弹那只手的肘部按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摇下窗户,让炸药的威力发挥到最大,“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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