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索方的震惊
“你……你可以消除那些怪物体内那可憎的污染？！！”
乔伊斯端起桌上不知何时被巴特斯重新满上的麦酒，轻轻晃了晃，杯中琥珀色的液体荡漾，他脸上带着一种“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吗”的表情，算是默认了。
“轰隆——！！”
索方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一道来自穹辉圣殿的终极审判神雷直接劈中！
消除深渊怪物的污染？！这……这怎么可能？！这可是困扰了人族数百年，让无数英雄饮恨、无数防线崩溃的终极难题啊！
多少圣殿的研究者、魔导议会的大魔导师穷尽一生研究都没解决，眼前这个……这个前一秒还在纠结鱼排要不要加柠檬汁的少年……就这么……轻描谈写地解决了？！
这简直如同传说中蒸汽机械教会崛起的传说一般，传闻其创始者机械皇帝得到神启，一夜之间掌握了颠覆时代的知识！
难道乔伊斯阁下也……也受到了某位至高存在的瞥视？获得了净化污秽的秘法？！净化污染……这简直是足以改变整个大陆格局的力量啊！
索方的心脏像是装了个蒸汽引擎，疯狂地跳动着，脸因为过度激动而涨得像煮熟的龙虾。
如果这是真的……那圣殿骑士团的后勤补给将不再是噩梦！晨曦王国与深潜族的战争……是不是……是不是真的有希望了？！
然而，他心中的惊涛骇浪还未平息，乔伊斯又轻飘飘地、抛出了一个更重磅的炸弹：
“还不止这样，吃下由深潜族鱼人……嗯，用特使阁下精心烹制的超凡料理……”
“啊呀！”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因为刚从“要变鱼人”的恐惧中解脱，正手舞足蹈、感谢圣光的年轻骑士，乐极生悲，一胳膊肘打翻了索方身前的酒杯！
褐色的麦酒眼看就要泼洒在索方那擦得锃亮的骑士胫甲上！
索方下意识地伸手去挡——
然后，他和所有人都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那泼洒出来的酒液，竟然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温柔托住，悬浮在了半空中！一滴未洒！
索方愣住了，他保持着伸手格挡的姿势，像个滑稽的雕塑。
他试探性地、小心翼翼地动了动手指，那团悬浮的酒液竟然听话地随着他的意念，在空中扭曲、变形，一会儿变成一条摇头摆尾的迷你小鱼，一会儿又拉伸成一把寒光闪闪的迷你水剑……
这……这是？！控水之力？！波涛教会那些高高在上的神选祭司才能掌握的神术？！
索方骑士长脖子发出“咔吧咔吧”的声响，如同生锈的齿轮般，极其缓慢地、一帧一帧地扭过头，用一种看史前巨兽的眼神，呆滞地望向那个脸上依旧挂着“今天天气不错”般微笑的少年。
“看来，不用我啰嗦解释了。”乔伊斯优雅地耸耸肩，“吃了由高阶超凡生物做成的超凡料理，就如你所见，还有可能获得一些它们的能力。当然，”他补充了一句，“有部分能力可能是有时限的。”
“哗——！！”
这下，所有骑士都彻底炸锅了！他们再也顾不上什么骑士的矜持和仪态，纷纷伸出手，对着空气指指点点，对着桌上的水杯、酒瓶甚至奈薇娅刚擦干净的盘子疯狂比划。
很快，庭院里就响起了此起彼伏、如同菜市场般热闹的惊叹声和欢呼声：
“我！我也能控水了！赞美……赞美乔伊斯阁下的鱼排！！”
“这种……这种力量是？！我感觉我能掀起一场小小的海啸！至少能在澡盆里掀起！”
“索方大人！你快看啊，我们不通过圣印武器也能使用超凡能力了？！我们……我们这是…？！”
兴奋过后，索方骑士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再次看向乔伊斯，如同最虔诚的信徒仰望神祇，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问出了那个足以决定他们未来命运的问题：“那……有没有副作用？”
【来了来了！快！快说有！说副作用很大！只有你能抑制！说他们需要定期吃你的‘解药’才能维持人形！快把他们变成你的忠犬！少爷这是你扩充自己黑暗势力……啊不，是伟大事业班底的最好时机！可千万不能错过了喵！】
一旁的奈薇娅急得尾巴毛都快炸成蒲公英了，拼命地给乔伊斯使眼色，眼睛眨得像中了风，疯狂进行眼神暗示。
【用谎言！用恐惧！用利益捆绑！这才是邪神……啊呸，是伟大领袖的王道啊！】
然而，乔伊斯仿佛自带信号屏蔽器，完全无视了自家女仆快要抽筋的媚眼，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道：“完全没有。就如同你所见，只要用合理的方法进行料理，这些超凡料理对身体是完全有益无害的，甚至还能改善体质，补充微量元素。”
奈薇娅：“噗——！！”（感觉自己的邪神心被狠狠扎了一刀，还是乔伊斯亲手用那把剔骨刀扎的）
【笨蛋！笨蛋少爷！你怎么把实话全说出来了啊？！用谎言威逼利诱这可是《禁忌知识传播学》第一章第一节的基础中的基础！！你这样怎么发展邪教？！让本小姐怎么完成奈亚拉托提普大人的任务？！呜呜呜……我的前途…我的代号晋升计划…全没了……少爷你个浓眉大眼的家伙，果然一点邪恶领袖的潜质都没有！】
奈薇娅感觉自己的邪神职业生涯一片灰暗，从康庄大道直接跌入了黑暗料理的油锅里，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夺过乔伊斯的身体，亲自示范一下什么叫做合格的、充满魅力的邪恶组织头目！
索方骑士长不知道自己今天这是第几次被震惊到失语了，他张了张嘴，大脑因为接收了太多颠覆性的信息而有些宕机，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陌生的词语：
“神……神选者？！”
“神选者？”乔伊斯挑了挑眉，歪了歪头，像是在听一个有点耳熟但想不起来在哪听过的菜名。
索方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狂澜，关于“神选者”的信息，本是圣殿内部严格保密的，不应向外人透露。
但他看了看眼前这个平静地制造着“神迹”、仿佛只是在进行日常烹饪的少年，又感受了一下体内那股虽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如同波涛神祇低语般的控水之力……
这……这不亚于机械皇帝用凡铁造出神迹！阁下竟能用凡间食物赋予我等神选之力？！这手段，这气魄……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在这位“大人”面前，隐瞒才是最大的愚蠢！
“神选者……”索方用尽量平稳，但仍然带着一丝颤抖和无限敬畏的语气解释道，“他们是……被吾主艾瑟瑞尔或六大正神真正眷顾的天之骄子！与我们这些需要借助圣印武器或装备才能引动神力的‘伪’超凡者不同，神选者生来就能直接运用超凡力量，无需任何媒介！他们是行走在人间的神之使徒！”
他顿了顿，眼神中充满了难以掩饰的羡慕和狂热：“就像……就像我们现在获得的这种‘控水’能力，这正是侍奉波涛水神的骑士或祭司中，极少数、万中无一的神选者才能拥有的天赋神术！我们……我们竟然通过食用……咳咳，食用乔伊斯阁下您亲手烹饪的料理，获得了神选者才有的能力！这……这是神恩！是奇迹！”
无视这狂喜到有些语无伦次的索方，乔伊斯隐秘地瞥了一眼身后如同影子般侍立的巴特斯。
他脑子里飞快地转着：神选者？听起来跟“猎魔人”有点像啊……都是直接用超凡力量，不用装备。区别在于一个是教会认证的“正版”，一个是会被鄙视追杀的“盗版”？
索方说神选者是天之骄子，猎魔人好像会异化……就像巴特斯那天给我看的狼爪子……
等等！如果神选者和猎魔人的力量本质类似，只是来源和‘纯净度’不同……那我是不是可以通过调和‘昼夜值’，用超凡料理消除猎魔人的异化副作用？把猎魔人转化成神选者？！
卧槽！这要是能量产……那我未来的‘梅尔克莱’餐厅岂不是可以开‘神选者自助餐’了？！猎魔人vip套餐？听起来就很酷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