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解 - 二分之一的错乱 - 乱谈君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谅解

甫一落入室内,眼前的一切由黑暗转为明亮,他不能马上适应,只觉眼前一汪错乱的流光,但这些并未自己的行动,凭着对她微弱气息的了解,他很快就单脚点地向一个方向掠去。身侧轻微的气流划过脸颊,应该是应变而动的那个剑士,不过只要把她交给鼬就好了,而自己的目标就是屋内的那个剩下的家伙。

视线渐渐清晰,那明暗交错的光芒原来是烛光里氤氲的……水汽?

落地之后,他只觉周身一暖,接着轻柔的水流声跃入耳中,视野完全回归,他眼前横呈的竟然是一池漂浮着温暖水汽的水池,以及……

他一下子定住了。

她一定是在做梦,尽管她不知道为什么洗澡的时候会梦见佐助在看自己,这种感觉……难以形容。

她想要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就好像格式化磁盘一样将眼前雾气迷茫中的幻影格式干净,可她还没来得及闭眼,他的身影就越发清晰了,视线在与他的半空相遇之后,她竟然没办法移开——要命,这梦太没节操了……

周围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叮铃哐啷的发生着,不过这些都在看见眼前的少年的一刹那沦为了背景。烛光小心地探入他的双眸,烫出鎏金般的色泽,长而密的睫毛沾上了细小的水珠,令他雕塑一般的俊脸有种致命吸引力。

他用一种令人窒息的眼神盯着自己,既不移开,也不有所行动,只是这样看着她,看着她。

他的胸膛起起伏伏,握紧的拳头松开又握紧。

他看见她闭上双眼,张开小口,轻声地对自己呢喃:“卓越然你这是在做梦,你在做梦。佐助不可能出现,不可能……”

然后再期待中她睁开眼睛,在震惊中发现一切未变。她露出了想要尖叫但忍住了想要后退但无路可退的神情

而他自己却该死地定在了原地,当即陷入了想要移开视线但无法移开,想要说几句话但话被哽咽在喉咙里,想要从容转身,但根本无法转身的窘境。

因为他不确定自己一旦有所行动,会不会是先向眼前的人扑过去!

气氛在几秒之间就走到了永恒。

“哼哼,黄鼠狼,你这次失误了吧!”火空黑夏躲过天照之后颇为得意,甫一落地,她满心想着要打鼬个措手不及,居然没有察觉佐助就在自己背后。她左手往后一挥借以使力,长鞘忽得往后一收,咚!——哎?好像敲到了什么东西?

佐助正毫无防备之时,只觉背后一沉,火空黑夏那一鞘的力量并不凶猛,但他一下子毫无防备,竟就这么被她一敲咚地一下膝盖撞上了石池壁上,他当即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居然就往那水池跌去!

“啊!”卓越然终于遵从了自己的本能尖叫起来。这一叫让火空黑夏完全醒悟,知道背后发生了状况,当即想也不想的腾空而起,一个后空翻直跳到了卓越然的石池边上。

“老大你没事吧!”她边说边拔剑欲刺向失去平衡的佐助,那银白色的剑刃在空中闪烁凌冽的寒光,直让卓越然的心凉了半截。这一刺要是击出去,以小夏那么牛逼的造诣,佐助非死即残!“别!”卓越然高喊一生,猛然从水池里站起,一把拽住近在自己身边的剑士,牢牢抱住她的手臂。

火空黑夏被她一拉,整个人顿了顿,那一剑欲刺未刺就这么定在了空中。

宇智波鼬此刻也及时赶到拉住了差点要难看得落入水池的佐助。他料到这剑士会出招刺向佐助,于是想也不想就结了火遁,她要是敢杀过来,他就烧得她渣滓也不剩!却不想剑士临时收了招式,让他呼到喉咙里的那口气堵在了喉咙口。

这是一个微妙的格局。

在这个微妙的格局里,以某一个人为中心,其余三人虽然有些凌乱,但衣冠还算整齐。

卓越然站在水池里,此刻温热的水荡漾在她的小腿……仅仅是小腿而已。

一时只见四人同处温室,尽皆呆立原地。

时间从永恒走向了永恒。

卓越然问了自己一个问题:她为什么要站起来,为、什、么!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宇智波鼬,他镇定地将自己的外衣扯下,盖在卓越然身上,用温和的口吻道:“你这样会着凉的。”

她颤巍巍地伸出手把他的衣服裹裹紧,看着一脸平静的团扇哥哥,颤声道:“你……你……你们……”你们怎么可以就这样进来了啊!

似乎是为了安慰她,宇智波鼬想了想,淡淡吐出一句让卓越然直想撞墙的话。他说:“不用在意,这个样子,也不是第一次……”

此时此刻能接此话的只有火空黑夏,只听某剑士淡然道:“又要回到过去那个样子么?”

不是第一次是什么意思?回到过去什么意思!你们刚才打得那么热烈现在又那么默契,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们……你们……混蛋!”她不知为何要生气,也不知为何那么惶恐。用自己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她跨出水池,匆忙之中有些踉踉跄跄,差点滑倒的时候跌进一个暖暖地怀抱。

她擡头一看,这次是一直都一语未发的佐助,顿时怒从心头起,大骂道:“你也是混蛋!你……”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搞得那么狼狈!

她那么激动倒是让他一时间有点畏缩,然而也只是一时间而已。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双腿离地,被他抱起来了。

“你,你要做什么!”她不知是愤怒还是紧张,连语调都变了。

他没有回答,在火空黑夏恼怒的低吼声中,避开白亮的剑刃一足点在身侧的洞壁上,绕过鼬的肩头,向洞外纵去。

走道里火把明灭不定,她伏在自己的胸口,好像一团熊熊燃烧的大火,在他心脏的地方狠狠地烙了下去,他的脑子里所有的念头和策略在看见她的一瞬间都被滤空了,他只想带着她走,带着她走,什么也无需理会。

那些恩怨,仇杀,那个女人,那些阴谋都是如此的虚幻,与怀里真真切切的人比起来,所有的那些压在肩膀的东西看起来都是如此微不足道。

只有怀里的这个人才是真实的。

这彻骨的真实感。

眼前一黑,他不知何时已经跑到这个早就废弃的地方,这个曾经自己修炼了几年的石室,因为自己的离开而荒废了。他竟是凭着本能,带她来到了自己曾经的住所。

点起屋中所剩无几的蜡烛,她的脸庞在自己的眼前亮起,褐色温润的眸子还沾着一点点的水汽,在火光中好似跳跃的流萤。现在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羞红的脸颊除了掩饰不住的窘迫之外还有盈眸的懊恼。

“你……”她张开了口。

“我们走吧。”

“啊?”她扬起眉——她还什么衣服也没有穿呢,“你说什么?”

“我们走。”

“去……哪里?”

“哪里都行。”

她眼中的羞怒被惊讶代替,微微蹙眉,她看向他:“佐助……你还好吧。”

不,他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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