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中 - 二分之一的错乱 - 乱谈君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雨夜中

风轻柔划过耳际,并未流连太久又滑向远方,树叶协同枝干在头顶在脚下摇摆来回,沙沙作响。夕阳的暖意留在了肩膀,徘徊了一阵子渐渐就要隐去。他判断夜很快就会降临,于是解开随身带着的忍包扯出唯一一件黑色长袍给她披上。

好像为了验证之前说过的话,卓越然在他怀里睡着了。

在这样的地方也能睡着,这个家伙有时候神经不比鸣人纤细多少,另外,她大概……是累得很了吧。

双手绕过她的肋部小心避开她的伤口在小腹的地方相交,他让她脑袋靠在他的左胸,寒风吹过,他紧了紧手臂。

记忆中,他很少抱过什么人。

自从鼬灭族的那一天起,他便开始厌恶碰触任何人,起初的那一阵子,过多的身体接触甚至会让他有想要吐的冲动,之后,他便再也未有过想要抱着所以去抱着什么人的时候。几乎已经忘记了,将人拥在怀里的感觉。

怀里的这个人好轻,轻到随时能被一阵风给吹走似的。

他微微低下头,凝神看了看这个没心没肺睡着的人,想着她会不会也会像上一次那样从噩梦中惊醒?只是这次她似乎睡得很安心,毛茸茸的脑袋贴着他的胸口,被剪成男孩子一样的短发柔软的落在他脸颊,娇俏的鼻尖轻擦在他颈侧,抱着人的感觉原来是软软的,暖暖的,还有一点……痒痒的。他迟疑了片刻,还是伸出手将她散乱在风中的发拨离她的唇角。

她看上去像某种类似兔子一样温顺的小动物窝在自己的怀里,还是那么弱弱的样子。

“你这个没用的家伙。”他听见自己喃喃自语,在她因为温暖而变得红润的脸蛋上轻轻捏了一捏。

她轻哼了一下,微侧身子,仿佛是要躲避什么似的向他怀里缩了缩。

他僵了一僵,费了点功夫控制住想要摸摸她的脑袋冲动。

不知不觉,入夜的天空开始飘下淅淅沥沥的雨水。

步入夜色的大地亮起一盏接一盏的明灯。他向下俯视,逐渐缤纷的火光围成了一片灯海,漆黑的身影们穿过一条条街巷匆匆归家,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喃喃轻语的人声。而刮过耳边的风变得阴冷,雨水无情的渗透过树冠落在他的发上,身上,沿着他的脊背顺之而下。端坐于大树,他看着灯海出神,隔绝在火光之外。

这样的景象无论换做是在哪里都一样的令人熟悉。似乎自己是与光明对立一般的,在黑暗中,他才感到安全。曾经带着憎恨的自己也反复揣测过,那个剥夺了他一切的男人是不是和自己同样身处无边的黑暗看向光明温暖之处。他是带着什么心情泯灭一切的?直到现在,他仍会思索,关于这个为了和平而牺牲太多的男人,透过那双黑色的眼睛,带着怎样的心情眺望着光明之处?

鼬是带着怎样的心情看向光明之处?

在那片连绵不绝的灯海中,他可曾怀念过自己,可曾在记忆中勾勒过自己的样子,可曾想象过那时留在木叶的自己会过着怎样的生活?

会不会知道还有个人在灯火处看着黑暗中的自己?

低头,他看向怀里的人。

那个心思慎密的女人,那个从小和鼬青梅竹马的……被她占去了身体的人。

他们之间的关系,果然并不是所谓的战友,或者背叛与被背叛者那么简单吧。

当鼬看着她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寻找着关于那个女人的蛛丝马迹?会不会想办法再让那个女人回来?

这个没用的家伙到那个时候又会变得怎么样?

他皱了皱眉,拭去落在她脸庞上的雨滴。

她睫毛颤了颤,迷迷糊糊醒转。

迷茫的褐色温润双眼渐渐聚焦,待看清眼前景象后,她“啊”的一下发出轻呼。

“干什么?”对她的反应,他不免感到不满。

“没,没什么。”她红了红脸,想要坐起,因为被他抱着,无法挪动寸毫。

一阵尴尬的沉默突然降临。

期间她小心翼翼地想要挪动一下姿势,失败。

“佐助,我醒了。”她笑,连自己都觉得笑得很傻。

“难道我是瞎子看不出来?”他抱住她的双手仍未松懈。

“呃……其实我想说我自己能坐好……”她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淹没在自己的喉咙里。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他俯视她,令她陡然觉得他瞬间高大了不少。

“没,没什么。”似乎面对他的压力,她就连为自己说句话也很难了,于是只能东拉西扯换个话题,“你觉得……小夏会找到这里吗?”

“以她的行为模式,应该会在下面横冲直撞一阵子才反应过来。这里现在只有我们两个。”

这个话题方向不对路啊……她赶紧转换话题:“话,话说水之国挺冷的呢,这树上的风可真大。”

“冷吗?”他平淡地问了一句,很自然的收紧手臂,让她贴向自己的胸膛,抱紧。

诶?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身不由己靠在他怀里。

“其实,其实我并不是太怕冷。”她想挣扎坐起,再度失败。

“是吗?我倒是有点冷。”奇怪,他的语气好平静,居然是平静的,好像这样抱着她是很正常的事情么?另外,他抱紧她的事实没有改变。

她实在扛不下这个诡异的气氛,决定打破僵局:“佐助,你不用抱着我,我能坐稳。”

“我知道。不过你腰部的伤口刚敷上药,不能乱动,所以我只能抱住你。”

啊?原来是这样……她脸颊一阵发烫,顿时自作多情的羞愧感袭上心头。“哦,谢谢你……”

他望了她一会儿。

她出乎意料的好骗呢。

“那么……要,要等多久呢?”她问,不免感觉口干舌燥——维持这种姿势真的是对心脏不好。

随意想了想:“大概一个晚上吧。”

“啊?!怎么这样……”这是什么破药啊,她睁大褐色的眼睛,小心问道,“那,那么能不能稍微换个姿势?其实我现在腿有些麻。”

“可以,不过稍微动到伤口的话就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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