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鼠峒部落
就在李子渊训练她们的时候,距离他们约三十里外的一处阴暗潮湿的山坳里,被李子渊灭掉的蛇峒的幸存者正在向他们求救。
而这个山坳里便是岭南十二峒中的鼠峒部落。
与崇尚力量,擅长淬毒狩猎的蛇峒不同,鼠峒的土著身材相对矮小瘦削,平均身高只有一米五左右,但他们却有着一项令其他峒都忌惮能力——御鼠。
并非神话中那种操控鼠群如臂使指的玄妙能力,而是世代相传的,利用某种特殊声波和药物的驯化鼠类的一种秘术。
他们能驯养硕大的山鼠作为侦察和辅助工具,更能通过散布特殊的诱鼠药粉,在特定区域短时间内聚集起大量的野鼠,形成令人毛骨悚然的鼠潮。
这些鼠潮或许无法直接杀死强壮的敌人,但却能轻易毁坏庄稼,啃食物资,传播疾病,甚至能在夜间将睡梦中的敌人啃噬得只剩白骨。
此刻,鼠峒那布满鼠类雕刻图腾的阴暗祭坛前,几个衣衫褴褛,身上带着烧伤和血污的蛇峒幸存者,正跪在地上,用带着哭腔的仇恨的语调,正在向鼠峒的首领哭诉着部落的惨状。
“全死了,都死了,那个汉人恶魔一个人就杀光了我们所有的人,还烧了我们的寨子,而且杀了大祭司……”
一个年长的蛇峒妇人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火光冲天,连图腾柱都倒塌了,那个汉人恶魔不是人……”
另一个年轻的蛇峒的幸存者仿佛还沉浸在那夜的恐怖中。
“求鼠峒为我们报仇,为蛇峒报仇啊!那些汉人必须用他们的血来洗刷我们蛇峒的耻辱!”
鼠峒首领是一个精瘦矮小,眼神却异常狡黠锐利的中年男人,名叫吱喳。
他听着蛇峒的哭诉,干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座椅扶手,脸色阴沉得可怕。
蛇峒与鼠峒毗邻而居,关系素来密切,常有通婚和物资交换,蛇峒被灭,唇亡齿寒之感让吱喳心中警铃大作。
“一个人灭了一峒?”
此时鼠峒的大祭司,一个满脸褶皱,眼睛几乎被眼皮遮住的老太婆,用沙哑的声音难以置信地重复着。
“汉人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凶人?”
“那个,那个汉人……”
蛇峒幸存者恐惧地比划着。
“他就像山鬼一样,我们的吹箭根本碰不到他。”
吱喳首领站起身,来回踱步,他生性谨慎多疑,胆小如鼠,不像蛇峒那般冲动。
“汉人十分狡猾,不能冲动。”
他沉吟一会儿后才道。
“能够轻易灭掉蛇峒,实力不容小觑,若是贸然前去报仇,恐中汉人的埋伏。”
“难道就任由蛇峒的亡魂不得安息吗?”
蛇峒幸存者悲愤无比。
“哼!”
吱喳首领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仇,当然要报!但不能硬拼,但是要先弄清楚对方的实力,先派灰牙驱赶鼠群去探探那些汉人的虚实。”
灰牙是鼠峒最优秀的驯鼠猎手之一,擅长潜行和侦察。
吱喳首领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让鼠群先替我们尝尝鲜,啃光他们的粮食,咬坏他们的东西,让他们在恐惧中慢慢崩溃!”
计议已定。
当天傍晚,一个由五六名瘦小精悍的鼠峒土著人组成的小队,在一个面色冷峻,腰间挂着数个皮囊和古怪骨笛的土著青年带领下,悄然离开了鼠峒山寨。
他们口中发出低频率的,人耳几乎难以察觉的嘶嘶声,周围的林地里大量灰褐色的身影若隐若现,跟随着他们,如同一股移动的黑色潮水,朝着李子渊营地的方向涌去。
……
入夜,营地陷入了寂静。
与往日不同,今晚营地外围的暗哨增加了一倍,并且是由林红袖亲自带队值守,经历了蛇峒的袭击和阿菊的重伤,没有人再敢掉以轻心。
林红袖佩戴着那枚代表荣誉和责任的臂章,眼神锐利地扫视着黑暗的丛林,跟在她身后跟着几个同样警惕的女兵,手中紧握竹矛和弓箭保持警戒。
夜渐深,山林间除了风声和虫鸣外,四周一片寂静。
然而,到了后半夜,一种极其细微的声音开始从营地四周的黑暗中弥漫开来。
声音很轻,很密集,像是无数小爪子在落叶和泥土上爬行。
一个负责看守粮仓附近的女兵最先察觉到异常,她猛地转头,似乎看到黑暗中有什么小东西一闪而过。
“什么声音?”
她低声问旁边的同伴。
同伴侧耳倾听,脸色微变。
“好像……好像是老鼠的声音?”
话音刚落,粮仓角落的阴影里,突然窜出十几只硕大的山鼠,它们眼睛在黑暗中冒着绿光,丝毫不怕人,竟然直接扑向堆放在那里的粮袋。
“啊!老鼠!好多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