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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水不漏

滴水不漏

戚衍声音有片刻停顿,他低头看她。月光之下,越弥脸上只有好奇。

母亲是一个太特殊的身份,用任何话语来形容他都会担心用语不准确。

“我妈妈身体不好,我十岁时她因病去世。她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至少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发过火,”戚衍回忆,“如果要形容,用博学和温柔这两个词更准确。”

越弥点点头:“你爸没读过多少书,但你妈有那么有文化。你更像你妈妈对不对?”

用没读过多少书来形容戚成玉还是美化以后的结果。戚成玉小学毕业,初一读了半年就出去混社会了。越弥想,戚衍稳定的性格一定和他的妈妈有关。一个人性格里的良好品质一般遗传自母亲。

她将上述想法说出来,戚衍不置可否:“这个说法有什么科学依据吗?”

“有啊,我说的。我觉得很科学,”越弥托着脸说道,“因为我的优点都遗传自我妈妈。”

戚衍叹了口气。

他怎么能指望越弥嘴里说出一句实打实的话来。

“好了,睡吧。今天的事你当没发生过,我也不会再计较。”戚衍起身,用毯子盖住她的脸。

越弥从毯子里钻出来踢了他一脚,被他闪身躲过。她悄悄比了一个中指——在毯子下面。

“是我不和你计较。戚衍,信任是相互的,”越弥摇着手指,“你最大的问题是你做不到完全信任任何人,这么戒备,你性格里的这个缺点就遗传自你父亲。你看,你的行为再次验证了我的理论。”

戚衍打开门,主动忽略她的这番话。

房间内一片黑暗,越弥躺下来盯着天花板。母亲的影子好像出现在了天花板上,越来越近,又在她即将伸手触摸到的时候又忽然拉远。越弥伸出去的手只抓到了空气,她的两只手臂在空中徒劳地挥舞了十几秒。

当什么都没抓到时她意识到自己刚刚出现了幻觉。越弥很想妈妈,她假装自己抓住了那片幻影,将拳头握起来放到自己心口。然后她拿起另一只手机,拨通号码。

“我要和严鸣接触了。”

“你要小心。”

为徐明月准备的法事因为没到吉日被不断推迟,终于在越弥的肯定下,庭院里开始布置神台。萨满教的仪式充满原始宗教对天地和生灵万物的信仰元素,所以越弥要求找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徐青峰吐槽越弥事儿多,他一天到晚不是干保姆就是干保镖,现在头上又多了一个园丁的帽子。

陆荣让他少说点话,言多必失。

徐青峰蹲在那一捆捆的干桃枝前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烧柴火,要这么多桃枝。”

陆荣问道:“她人呢?”

“还能在哪儿?”徐青峰抱起手臂,“在花园里打洞呢。”

陆荣刚要擡脚去花园叫越弥出来验收成果就接到了电话。电话里的人说了几句话,他皱起眉头:“让他们进来。”

徐青峰问道:“谁啊?”

陆荣挂断电话,脸上有几分不耐烦:“严鸣。”

严鸣和刘综奇走进别墅,他不是第一次来,但仍然像第一次来的样子左右打量环境。陆荣上前接待,严鸣自然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摆放的神台和各种仪式用品。刘综奇左看右看,被徐青峰挡住去路。

敢挡警察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刘综奇皱起眉头,徐青峰谄媚地伸出手:“警官,工作辛苦了,进去喝杯茶?”

“不用不用,谢谢。”刘综奇礼貌微笑。

严鸣没怎么看神台,他调查到的信息里也有越弥以前做“神婆”的记录,他只要稍微走访一圈就能了解,因为越弥的邻居都知道这些事情。他扫视前方,忽然看向旁边那一大捆干桃枝。刘综奇也看到了,他们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

这些桃枝是用粗细一致的麻绳捆绑的。

虽然这种麻绳很常见,但基于越弥的父亲曾经和徐有红关系匪浅,这些麻绳就显得非常可疑。

严鸣接过陆荣递来的烟,但没有点燃:“我们今天想找越弥再了解一下情况。对了,这些桃树枝是干什么用的?”

陆荣脸上带着笑:“哦,这是越小姐用来做法事的。要放在外面晒着,是有点占地方。”

严鸣假装很感兴趣,弯腰碰了碰那些桃枝。徐青峰连忙道:“可千万别碰警官,你知道越弥事儿多么多吗?这桃树枝我们都得戴手套碰,就外面绑的绳子还得是属虎属龙的人亲自去她那里挑绳子然后绑上扛回来。”

陆荣微微皱眉,似乎是嫌徐青峰话多。徐青峰嘴巴本来就大,一吐槽就吐槽个没完。

严鸣听着他的话,点了点头:“那我还是不碰了。越弥在哪儿,我们想再和她谈谈。”

“您跟我来。”

这些绳子确实是属于越弥的。严鸣从刚才的对话中得到这个信息,他用目光示意刘综奇走到前面。因为上一次越弥在和刘综奇说话时抵抗情绪没有那么强烈,她好像对年轻,精神的男性格外有好感。对三十岁以上,尤其是抽烟喝酒的男人有强烈的排斥感。

越弥把前面的洞都填平了,现在在挖新的洞。

她干得热火朝天,累了就休息一会儿,正坐在板凳上喝凉茶。

刘综奇走过来,发现越弥穿着一件工地工人常穿的黑色长袖,外面穿了一件工装马甲,马甲下面沾着黄红掺杂的泥土。严鸣观察力超群,扫过一眼就发现了她衣服下摆的红色泥土。他没有声张,让刘综奇和她对话。

“越弥,我们今天来主要还是想聊聊你父亲和徐有红的事情。你现在有时间吗?”

越弥累得连喝了几口凉茶,瞥向刘综奇:“刘警官,上次能说的我都说了。”

严鸣没在意越弥不配合的态度,他指了指她的衣服:“衣服脏了,擦擦吧。怎么这里的土是红色的?”

他面向越弥说这话,却擡头看向陆荣。

越弥满不在乎地用手拍了拍:“我把填回去的土里加了一点朱砂。”

“哦,”严鸣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越弥,我忘了你还有点真本事。”

越弥平常怼谁都行,但在警察面前也规矩很多,虽然不配合,但总体态度还算好。

“不多,能混口饭吃就行——”越弥看着他,“所以我爸和徐有红的事我真不知道。你们公安局一直有悬赏令,要是我知道什么线索,早就主动报警领悬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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