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算了吧你就把他让给我,这些话我要怎么对你说
第12章算了吧你就把他让给我,这些话我要怎么对你说 1
“就因为你十七岁的时候喜欢过一个男生,你一直忘不了他,所以到二十七岁了,还不恋爱?”已经到下班时间了,范姐和我做着最后的清点。
范姐三十五岁,育有一对双胞胎,工作顺利家庭美满。但范姐不甘心她自己一个人享受幸福,乐此不疲地给我介绍各种男朋友,但都因为我并不想恋爱无疾而终。
“范姐,你就不用操心我了。”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早就自暴自弃了,你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范姐才不肯就此收手呢:“说起瞎话来倒一套一套的!我上次看电视,人家说现在男人数量是女人的六倍,像你条件不差、又在银行工作的,多少人想攀还攀不上呢。就是你自己心结没打开。”我暗笑,范姐在向别人“推销”我的时候,重点一定是落到了“在银行工作”这点上。这年头,铁饭碗比长相还管用呢。
“顺其自然吧。”
“你就是因为顺其自然,所以才不接受其他人。”范姐走到我身边说,“人哪,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感情是可以培养出来的,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转不过来这根筋呢?姐这儿有个很不错的小伙子,做精算师的。你可以加微信聊聊,手机号也有,我觉得你俩各方面都挺合适的,职业相似,共同话题肯定也不少。”
我经常怀疑范姐的副业是开婚介所的,不然手里哪儿来的一大把资源,而且还都毫无保留、源源不断地输送给我。不过纵观整个单位,不是已婚就是快要结婚的,孤家寡人好像只有我一人。
我又想起了江枫,可突然间又想不起他的脸。上一次见到他已经是几年前了呢?久到我自己都忘了。
年少时候的承诺都是鬼话,那时候多少人说着天长地久,却最终很快各奔东西。而现在,脑子里充满了“老子明天就辞职”的念头,第二天却仍然人模狗样地去上班。
我笑了笑,对范姐说:“嗯,我试着联系联系。”
“这才是我的好妹妹嘛。”范姐立刻跳起来去翻手机通讯录,“其实我早就把你的联系方式给人家了,照片也看过了。他还挺喜欢你的。渔歌你可别怪姐啊,姐也是替你着急。看你前段时间心情不怎么好,我也就没敢跟你提这事,也让他按兵不动,等你心情调整好了再说。”
我笑了笑,存了那个精算师的手机号,却在存好之后又不小心按到了江枫的号码上。电话已经拨出去了,我心跳突然漏跳了一拍。是立刻挂掉还是等他接起来?如果他接起来了,我要跟他说点儿什么呢?
电话在几秒钟之后便嘲笑了我多余的想法。他的手机号已经是空号。也是,没准人家已经在法国定居了,怎么可能还留着国内的手机号呢?
下了班,我匆匆往公交车站赶,却和别人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眼看着我坐的公交车要进站了,我连看都没看对方就做出助跑的姿势。
对方却一把拉住了我。
糟了,碰到个不讲理的。我瞄到了她的高跟鞋,鞋尖足以把我踢残。
我换上一脸狗腿子的笑容回头,却刚好迎上杨惜雨的脸。
杨惜雨?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牙缝也感觉到寒意了。
“是你?”我的语气禁不住上扬。
听说她已经定居法国,这么突兀地出现在我面前,让我一时不可置信。
“是我。”杨惜雨得体地笑着,“我在等你。”
她的相貌没怎么变,只是似乎更漂亮了,烫了精致的发卷,化着恰到好处的妆,就连毛孔都隐没在她毫无瑕疵的脸上了。她穿了高跟鞋,比我高了一点儿,看上去更盛气凌人了。
“这样啊……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她松开抓着我胳膊的手,顺势从我的手肘空隙里穿过去挽着我:“请我吃饭。”
这样时隔多年的亲昵让我很不习惯。
我们回了永宁中学,校服早就换了款式,那些穿着校服的学生正三三两两地从校门走出来,像极了当年的我们。
“我们上学的时候你就欠我一顿过桥米线,没想到现在才吃上。”她把包放在桌子上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她皱了皱眉头。
也许是太久没跟杨惜雨正面接触过了,我一直像个木头人一样,听她对我絮絮叨叨,讲她这几年的生活,讲她在法国的见闻。听她说她从国外的本科一直念到硕士,再念到博士,说她的导师多么严苛,以至于她至今都无法毕业。
“你以前来这家米线店吃过吗?”米线端了上来,杨惜雨突然话锋一转,问我。
“来过。”
“我也记得你来过,我还记得你吃完第二天就跟我说,这里的过桥米线一点儿也不正宗,以后咱俩要去云南吃最正宗的过桥米线。”
我努力回想,却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想不起来了吗?你总是这样。”杨惜雨有点儿不耐烦了。
“我总哪样了?”那一瞬间我突然不想再做话题的顺从者,想反问她看看。
杨惜雨也没想到我会问她,她先是愣了一秒,然后很快恢复了之前高傲的表情:“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
“你从来都没有把我当过朋友对不对?”
“这也是我一直想问你的问题。”我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和她对视,而是一心一意地盯着我眼前的米线。
“渔歌,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也是我想问你的问题,不过是高中时候想问的。”那个时候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跟顾晓彤来往得那么频繁,不明白我们从小玩到大的情谊怎么就飞快地消逝了?
后来我慢慢地发现,也许我们一开始就不是同类。
我们只是恰好住在了同一个家属院,家人又恰好熟识,所以我们不得不成为童年的伙伴。而当她有选择的余地时,她必然不会再选我。
她一下子来了兴致,放下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我:“说说看呗,你对我到底还有多少不满。”
“我们能聊点儿开心的话题吗?”
“有开心的话题可以聊吗?”她反问我,“说实话吧,你一直很讨厌我吧。”
我摇摇头:“没有。”
对于杨惜雨,我更多的是困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渐行渐远,不明白为什么我们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可是我讨厌你。”杨惜雨一字一顿地说,“我从小就看不惯你。你现在心理平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