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什么手术 - 星辰与海的恋歌 - 静如1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他做了什么手术

他做了什么手术

第二十七章国外的困境(下):手术前夜的挣扎与未寄的信

陆屿淮的手术日期定在三月初,正是苏黎世的融雪期。

窗外的雪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像一道道未干的泪痕。他坐在书桌前,面前摊着两份文件:一份是法国并购案的最终协议,签了字就能缓解公司的资金压力;另一份是手术同意书,上面“术后可能出现排异反应”的字样,像根针一样刺着他的眼睛。

林泽轩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件厚外套:“医生说术前要保持体温,别着凉了。”他把外套放在椅背上,看着桌上的文件,“并购案成了,股东那边总算能交代了。”

“嗯。”陆屿淮拿起笔,在协议上签下名字,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他放下笔,指节泛白——签这份协议时,他的心脏一直在隐隐作痛,不是病理上的疼,是一种说不清的恐慌,像怕自己再也没机会亲手把公司交还给爷爷。

“明天手术,紧张吗?”林泽轩递给他一杯热牛奶,试图缓和气氛。

陆屿淮摇摇头,又点点头。他不怕手术本身,怕的是麻醉后醒不过来,怕再也见不到沈念星,怕她等了那么久,最后等来的是一句“对不起”。

“帮我个忙。”他突然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如果……我是说如果,手术不顺利,你把这个交给念星。”

信封里是他写了整整一夜的信,还有那枚刻着“淮”字的星星吊坠——他一直戴在脖子上,贴着心口的位置,磨得有些发亮。

林泽轩接过信封,手有些抖:“别胡说,手术肯定会成功的。”

“以防万一。”陆屿淮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种不属于他的脆弱,“信里写了公司的部分股份,转到她名下,算是……我给她的补偿。”

他没说的是,信里更多的是没说出口的话:“念星,对不起没能陪你看银杏;对不起骗你说一切都好;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如果有下辈子,换我等你……”

晚上,他想给沈念星打个视频电话,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很久,最终还是放下了。他怕自己的紧张被她看穿,怕她哭着让他别做手术,更怕自己忍不住说“我想你想得快疯了”。

他打开手机相册,里面存满了她的照片:有她在画室里沾了颜料的脸,有她举着糖葫芦笑的样子,有她在初雪天红着鼻尖的模样……他一张张翻着,指尖轻轻划过屏幕,像在抚摸她的脸颊。

翻到最后一张,是他们在毕业画展上的合照。沈念星挽着他的胳膊,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他低头看着她,眼里的温柔能溺死人。陆屿淮的喉咙发紧,突然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他从来没这么害怕过,怕这张照片,会变成他们最后的合影。

凌晨三点,他悄悄起身,走到书房,打开电脑,给沈念星发了一封邮件,主题是“给未来的你”。

邮件里没有提手术,只是写了些琐碎的事:“苏黎世的雪快化了,路边的郁金香要开了,等你来了,我们去看;林泽轩做的红烧肉太咸,还是你做的好吃;今天看到一个小女孩,扎着和你一样的马尾,差点认错人……”

最后,他写:“念星,等我。这次,一定很快。”

点击“发送”的瞬间,他的心脏又开始疼了,疼得他弯下腰,抓着桌沿才站稳。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像他此刻的思念,又长又密,缠绕着呼吸。

手术前的最后一个小时,护士来给他换病号服。他把沈念星送的毛线星星塞进枕头下,把那本“光影集”放在床头——里面有她画的海边约定,有他偷拍的她的侧脸,有他们所有关于“未来”的憧憬。

“陆先生,准备好了吗?”医生走进来,戴着口罩,只露出眼睛。

陆屿淮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床头的照片,在心里默念:“念星,等我。”

推床被推出病房时,走廊的灯光惨白,晃得他睁不开眼。他想起沈念星说过,手术室的灯很亮,像无数颗星星聚在一起。

“如果这灯光能传到国内就好了,”他在心里想,“这样她就知道,我在为了见她,努力活着。”

第二十八章坚守等待(上):谣言与破碎的信任

沈念星的绘本《星辰的约定》终于出版了。

出版社举办了签售会,现场来了很多小朋友,举着她画的“星星种子”插画,奶声奶气地喊“沈姐姐”。沈念星笑着给他们签名,笔尖在纸上划过,心里却空落落的——陆屿淮已经快一个月没回消息了,视频也总是显示“对方忙碌”。

“他可能在忙公司的事吧。”苏瑶帮她递着书签,小声安慰,“别多想。”

沈念星点点头,可心里的不安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她想起最后一次通话,他的声音很虚弱,说“最近有点累”,她追问是不是病了,他却匆匆挂了电话,只发来一条消息:“没事,过几天联系你。”

这一过,就是三十天。

签售会结束后,她在网上看到一条娱乐新闻,标题刺眼——“陆氏集团继承人陆屿淮与欧洲财阀千金共进晚餐,好事将近”。

照片里,陆屿淮穿着黑色西装,坐在烛光摇曳的餐厅里,对面是个金发碧眼的女孩,正笑着给他倒红酒。两人距离很近,看起来很亲密。

沈念星的手指僵在屏幕上,血液好像瞬间被抽干了。她一遍遍地放大照片,看陆屿淮的表情,看他手腕上的表——那是她送他的生日礼物,他一直戴着。

“肯定是假的,”她对自己说,“是媒体断章取义。”

可心里的某个角落,却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疼得她喘不过气。她想起他迟迟不回的消息,想起他虚弱的声音,想起他说过“欧洲的事很复杂”——难道那些“复杂”里,包括另一个女孩?

秦悦不知从哪里看到了新闻,跑到她面前,假惺惺地说:“沈念星,你也别太难过,豪门公子嘛,身边总不缺女人。你一个插画师,跟他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

“你闭嘴!”沈念星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他不是那样的人!”

可她的声音在发抖,连自己都骗不了。

晚上回到出租屋,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翻出所有和陆屿淮有关的东西:他送的音乐盒,他写的纸条,他的照片,还有那本被翻得卷了角的“光影集”。

她一遍遍地看那条新闻,看那个金发女孩的笑容,看陆屿淮低头的样子——他没有推开她,没有否认,甚至看起来……很平静。

“也许他真的忘了我了,”一个可怕的念头钻进心里,“也许他说的‘等我’,只是随口说说。”

眼泪掉了下来,砸在“光影集”上,晕开了他写的“你是我的北极星”。她想起他们在初雪天的约定,想起跨年时的烟火,想起他在画室里的额头吻——那些曾经让她觉得甜到发腻的瞬间,现在都变成了扎心的刺。

苏瑶打来电话,她没接;出版社发来庆功宴的邀请,她推了;连秦悦故意在她面前炫耀“新交的富二代男友”,她都没力气反击。

她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抱着那只音乐盒,听了一遍又一遍“星光落在你眼里”。听到天亮时,音乐盒的发条松了,旋律变得断断续续,像她此刻破碎的心跳。

就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的国际号码。

“喂?”她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是念星吗?我是林泽轩。”电话里的声音很急促,带着喘息,“屿淮他……他手术成功了!刚醒过来!”

沈念星的心脏猛地一跳:“手术?他做了什么手术?”

“是心脏手术,”林泽轩的声音带着愧疚,“他怕你担心,一直没告诉你,遗传性心肌病……前阵子情况不太好,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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