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真相
第429章真相
“没错，我救了你很多次，可我也害了你很多次。”戚寒伸出手，轻轻摩挲过月寒霜的下颌，“你一定还不知道吧？但我想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苏子林之所以会受伤，之所以会失踪，全部都是我做的。”月寒霜喃喃，声音都在发颤，“我不信。”
“信了吧，是真的。不然你等苏子林全部想起来的时候，他也会告诉你真相的。”戚寒苦笑着，“三年多前，两国交战，慕容闵和苏子林胜利回朝。你知道，他们胜利对于慕容圭来说是什么么？而我的使命就是阻止这些。所以我想要杀了慕容闵！可是苏子林太睿智了，他居然自己断后，我和他交手中，伤了他的。但同时，他也揭下了我的面具。”
“这一下你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戚寒笑了一下，“你这三年来所有的困难痛苦都是我造成的，所以我才对你这么关注，我无非就是不想要自己的内心太过愧疚罢了。”
怎么会呢？难道这就是一切的真相？月寒霜一瞬间不知道该如何来承受这一切？苏子林，是她的爱人，而戚寒是她一直以来最好的朋友。
他们之间原来是这样的！
“好了，回去吧，我不会愧疚了，反正苏子林不也回来了么？看，这一切都是最好的结局。”
戚寒说罢，便侧了过脸，不再看月寒霜了。
可月寒霜又怎么忍心离开？他如雪的白发就在眼前。
这时候，慕容圭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戚寒，你这是何必呢？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就告诉她一句实话，有那么难吗？”
“这就是实话！”
“不！”慕容圭拌过来月寒霜的肩头，望着她，“他不肯说，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他开始的时候，对你可能是愧疚，可是后来，却全部都是爱和疼惜。他是爱你的，你知道吗？他是爱你的。”
“爱我？”月寒霜心中一片涟漪，“皇上，你能不能说话不要这么——”
“你不信么？那就让我来告诉你。”
“我认识戚寒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他是我的师兄，我是他的师弟，自我认识他的第一天起，他就是一个冷冰冰的人。他没有爹娘，没有朋友，更不要提起身边有任何一个女子！”
月寒霜的心狂跳，慕容圭的话一句一句冲击着她。
“可是后来，我不知是什么时候，你走近了他的心里，他喜欢你，爱你，却又不告诉任何人。他关心，保护你，又不肯承认心里有你。”慕容圭拧着眉心，“月寒霜，难道这一切你都看不出来么？他的外表都是为了掩饰他的内心。”
“是这样么？”
“当然了，当事情一件一件发生的时候，我也没有放在心上。直到那天，他受了重伤，我叫他好好休养，他却坚持要去塞北一趟。他要帮你找你的苏子林！你一定记得吧，有一天，他突然出现，又很快离开，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把苏子林推向你！”
月寒霜听得慕容圭的话，心里压抑极了，忍不住低低地啜泣起来。
“还有，还有不知道的。”慕容圭伏低身子，望着月寒霜的眼睛，“其实这三年来，景月安就是苏子林，这一切戚寒他都知道的，只是他一直在隐瞒着你，同时他又保护着他。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么？是他对你的喜欢和爱啊！当一个人喜欢另一个的时候，他是讨厌另一个人来占有他的。”
慕容圭说到这里，深深吸了口气，“月寒霜，一切我都跟你说明白了，你自己去想吧。”
这一次，慕容圭真的走掉了。
戚寒依然坐在那里，看光线里的尘埃飞舞，脸上毫无表情。
而月寒霜彻底瘫坐在了地上，她抱着头，低低地啜泣起来，这些年，到底发生了多少事啊？这么多事，全部都把她蒙在鼓里。
原来戚寒是一个这样的人。
他是他们的对手，又是他们的朋友，他们常常处在对立面，可他又一直在用力保护着她。他伤害了苏子林，又隐瞒了苏子林的去向，可在这三年里，他又一直守护着他，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自己无力守护的时候，他开始把苏子林重新推向她。
无疑，戚寒是个自私的人！可是月寒霜对他真的一点点都讨厌不起来，因为她不得不认可慕容圭的话，戚寒对她是喜欢和爱。那些喜欢和爱，像是阳光一样照亮过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月寒霜缓缓站起身来，她擦去了所有的眼泪，一步一步走到了戚寒的身边。
“戚寒。”
“嗯，得知了这一切，恨我么？”
“不恨。”
戚寒勾了勾唇角，“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恨我，我太了解你了。但是月寒霜，我们无法成为朋友的，这是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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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对于这一切，全部都选择原谅呢？”
戚寒摇头，“那我谢谢你原谅我，但我不会原谅我自己，我对你们造成的伤害，也深深伤害着我。我不会再出现你们的生活里，就让我消失吧，也消失在你们的心里。”
“可是你受伤了，他们告诉我，你很危险。”月寒霜握紧了他的手臂，目光那般虔诚，“让我们照料你，好不好？或者等你康复起来的时候，你再选择怎样面对未来，好么？”
戚寒推开了月寒霜的手，“不，我不喜欢这样，我数十年来都只是一个人，我不需要其他人的。”
“可是，你如果这样倔强得不肯听话，我也会非常难过的。”月寒霜的泪水不断往下淌，“就像你之前一样，我也会觉得深深地愧疚。”
戚寒苦笑了，“你就一点不恨我么？”
“不恨啊！”月寒霜坚决道：“如果在子林回来之前让我得知这些，可能我会恨。可是，到了现在，我对于过去的种种，我全部都放下了。我请求你，跟我回去，让我照料你。”
戚寒依旧摇晃着头，一头如雪白发垂落肩头，“就算你肯，那么苏子林呢？你身边的人呢？我不想让你有任何压力。月寒霜，慕容圭说得对，我就是喜欢你，爱你，我不舍你为难或者难过。”
他的话像是坚硬的东西猛然撞击到了月寒霜的心头，她的手一颤，“相信我，子林他不会。”
“我不会的。”苏子林的声音蓦然响起，月寒霜和戚寒同时看了过去，不知道苏子林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谢谢你戚寒，谢谢你让我知道我内心一直空白的地方到底应该存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