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高明
第279章高明
接下来的几天里，全城锦绣的铺子完全都是冷冷清清的状态，很多时候，除了跑堂的小哥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斜对过，风来安透过窗户幽幽看过来，眼睛里充满了得意之色。哼哼，小小一个月寒霜，居然也敢跟他风来安打擂台，也不想想双河布庄已经有了多少年的历史了。
“掌柜的，大爷过来了。”一个小厮凑到风来安的耳边低语了一句，凤来安立刻转过了身，小跑着去门口迎人。
门口处，华丽的轿子停着，随即，一个高瘦的黑袍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这人年纪约摸五十来岁，一双细长的眼睛里，精光毕现。正是那日巷子口望着月寒霜离去的人，也正是凤家的嫡长子，双河布庄真正的老板凤如文。
“大哥，呵呵，你来了。”凤来安立刻变成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弯着腰扶着凤如文进了门来。
凤如文微微点头，“全京城都知道，你跟对面的全城锦绣打擂台要比试。我若是不来看看，怎么能够放心呢。”
“是是是，大哥说得对，来，大哥里面坐，我去给你沏茶。”
凤如文轻轻嗯了一声，目光透过打开的窗子望向了全城锦绣那边，那边一片冷寂。
茶来了，放在凤如文的手边，凤如文瞥了凤来安一眼，“老五，咱们家的生意已经把全城锦绣比下去了吗？”
“应该是这样吧。”凤来安老老实实道：“开始的时候，是全城锦绣的生意好些，后来，我放低了价格客人们也就回来了。”
“哦？”凤如文皱了皱眉心，“你放低价格，他们没放？”
“也放了，我低一成，他们低两成。后来我低了三成，他们就没有再低下去。我想，他们不敢再低了，再低他们就会赔得血本无归。”凤来安十分恭敬地回答着，眼睛里却闪烁着隐隐的得意，似乎是在等待着凤如文的夸赞。
然而，凤如文细长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的手指轻轻摩挲过桌面上的茶蛊。下一瞬，突然砰的一声，拍在了桌案上。
“混账东西！你有没有脑子！”
凤来安被吓得一个激灵，倒退了好几步，“大，大哥，怎么了？我这是做错了什么吗？”
“哼！”凤如文阴冷的目光扫过凤来安，又看向了窗户外面斜对过的方向，“难道，你就没觉得有一丁点的不正常么？这么多天过去了，全城锦绣一点生意都没得做，他们却不着急，你就没有一点怀疑吗？”
面对凤如文的声声质问，凤来安也明白了过来，“这，这，我没想这么多啊。难道，月寒霜那个小妇人现在再搞什么鬼主意！”
“你觉得呢？”凤如文就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凤来安，“一个敢公开跟你叫板的人，她会真的那么没本事，认输吗？”
凤来安摇了摇头，“不，不会的。大哥，我，我这就去查查。”
“快去！别把双河布庄的名声都毁在你的手里！”
凤来安连滚带爬出了双河布庄的店子，假意从全城锦绣的门前走过。他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遍。
里面没有客人没错，可是，那些跑堂的们竟然一点着急的样子也没有，而且一向在前面忙忙碌碌的胡需言父女此时也不在店子里，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他越想越着急，干脆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拉住了里面一个新来的跑堂的。
“你们店里这是搞什么呢？”凤来安急切地问。
那跑堂的脸色慌了一下，“我，我们什么也没搞啊，凤掌柜的你为什么这么问啊？”
凤来安愤愤，怒道：“你别跟我来一这套！装模作样！你赶紧告诉我，胡需言父女去做什么了！”
“这——”那跑堂的紧跟着笑了，眼神里也没有了一点点害怕的意思，“凤掌柜的，这可是你有求于我，别这幅态度嘛。”
“你，你行！”凤来安咬牙切齿，从怀里掏出了十两银子扔进了那跑堂的手里，“行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跑堂的掂量着手里的银子，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嘿嘿，胡老和胡姐姐嘛。其实，他们也没干什么，不过就是在后堂做衣裳呢。”
“做衣裳？”凤来安听不懂了，“你们这里哪儿来的生意，做什么衣裳？难道还能卖出去？”
“嘿嘿！”那跑堂的又笑了起来，“凤掌柜的，我看你是老了吧，都老糊涂了。谁说做生意一定要在前台做，不能在后堂做了。我们东家手里的订单可多着呢，像许家家里丫鬟婆子的衣裳，啊，还有刘大人家里上上下下的冬装，可都在我们这吓得订单。别看我们跑堂的在店子里无事可做，可后堂的裁缝们可都忙着呢——”
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无一错版本！
凤来安听了一半，就听不下去了，他是气得脸红脖子粗。真是太过分了，月寒霜！你就是个女骗子！什么压低价格根本就是故意的！你就是为了让我赔钱，还背着我售卖布料和衣裳！好一出奸计！
他怒气冲冲回到了双河布庄的店子里，然而，当他前脚迈进了店子，后脚又禁不住害怕了起来。他战战兢兢地走到了凤如文的面前，“大哥，不好了。”
“哼。”凤如文从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来安只好硬着头皮把从全城锦绣那里听来的消息原封不动告诉了凤如文。凤如文听罢，眼中一股火焰横冲，继而手臂高高的挥了起来，差一点就打在了凤来安的脸上。
“你，你这个没脑子的。你就不好好算计算计，你真是个糊涂虫！现在可好，哼，赔钱没少赔，销售量也未必比人家高。我看你怎么收场！”
“我，我错了啊。”凤来安害怕地颤了起来，就快跪在地上了。凤如文腾地起了身，“哼，赶紧想办法把这烂摊子给我收拾了，别给我丢人现眼。要是害我当不成今年商会的会长，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凤如文气呼呼离开了。
凤如文这么一走，凤来安几乎瘫坐在了地上，天啊，他竟然为凤家闯祸了。
身边的小厮赶紧跑来福气了他，“掌柜的，掌柜的，你还好吗？”
凤来安一下一下的摇头。
而在斜对过的全城锦绣里，刚刚跟凤来安“交易”过的跑堂的正跟身边的人吹嘘着自己的战绩，“哼哼，我可是三言两语就把那凤掌柜的给吓住了，咱们东家真是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