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洛基4
被门口传来的动静惊醒时,我看了一眼智脑里的时间，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快六点了。我马上爬起来背上包，把披肩一起撤走跳到门这边的墙脚顶端一个箱子上。
好在门打开后跑进来的是洛基,看他关上门，我才从上面跳下来。他听到动静转过来,表情空白,似乎是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眼眶都红了,眼睛里还含着泪水。
看着这样的洛基我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反应更快一点，仿佛是某种应急机制响应了一般。“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你满意了？”
他一副愤怒的样子,我一眼就看出他在虚张声势，人都要崩溃了。“我不会因为你难受而高兴，洛基。你碰见奥丁了吧,你们说了什么？”
我没法确定这个状态下的洛基有没有按照我说的去做，更没法控制奥丁的行动,必须搞清楚他们到底说到了什么程度，才知道接下来我应该怎么说。
“你没资格知道！”洛基朝着我喊,“我早该清楚，你一开始就不怀好意，只想毁了我！”
好家伙，这罪名够大的，我可不认。我知道他现在情绪不稳定，给自己辩解他也不会信,更没有这个必要。
“你没能在第一时间走掉，奥丁赶过来看到你冰霜巨人的样子了,所以赶紧给你解释，无论你什么样子都是他的孩子，差不多吧？”
洛基听完没说话，我的心沉了一下，这不是全部。“你问他了，问他为什么要把你带回来了？”
“蝼蚁，你真可笑。怎么，我不能问吗？这是我的事情，我不能问，难道你就有资格吗？”洛基说话的攻击性更强了，显然奥丁的答案让他很不满意。
“洛基，我不是在嘲讽你，也不是在质疑你。”我尽量让语气柔和，基本是一个哄着的态度：“你是不是在听完他回答后就离开了，没有再说什么刺激他的？奥丁在你走的时候到底是什么状态？拜托，回答我，洛基，这些很重要。”
我不知道这些话好不好使，他可是洛基。或许是因为他现在很脆弱，不知道该怎么办，对着知道他情况的我，还是开了口：“我找借口走了，没再说下去。他好得很，还追出来想拦下我。”
我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这关过去了，奥丁没睡。“你做得很好，洛基，非常好。现在，你已经成功避开了会让他早死的节点之一。”
很多事情是连锁反应，奥丁如果没有陷入奥丁之眠，他的情况会更好一些，不会死那么早，阿斯加德的情况也不会那么糟糕。
“好？哪里好？我不是他们的孩子好，还是我只是奥丁用来控制冰霜巨人的工具好？难怪他会偏心，难怪他最后会选择索尔，我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成为阿斯加德的王！”洛基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思维里开始钻牛角尖了，这时候他和他的家人都是当事人，对他而言说话没有可信度。
我直接上去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拉到箱子边，打开挨个给他看：“熟悉吗？这些都是你的东西，你从小用的。我不跟你说奥丁，说了现在你也听不进去。这些都是弗丽嘉准备的对吧？这个房间里放的是你和索尔过去的东西，她全部细心收好了。
你出去的时候我全部打开过，分得很清楚，你和索尔一人一半，你的半点不比他少，也不比他差。一个母亲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有几个孩子，她一定知道你不是她的亲生子，但她对你的爱从没少过。她教你法术，把你养大，你能说她把你当工具，而不是她的孩子吗？”
洛基难得没挣扎，就任由我拉着看完了地上摆着的箱子。我知道他现在需要一些东西或事情来证明自己这些年过得不是笑话，好支持自己走下去。
等看完地上的箱子，我松开了他的手，他自己开始翻起上面的箱子。直到真的确认自己和索尔的东西对半开，他才平静了一些。
沉默了一会儿后，他说：“你不是说会给我解释和证据吗，解释吧，这些不够。”
好的，能沟通了，事态正在向好发展。
“马上。抱歉，洛基，用这种方式让你知道真相，对你的打击很大。”先道歉吧，这方法确实刺激了点。
“你如果真认为不合适，就不会这么做，现在假惺惺干什么。”洛基的语气很冷，家人就是他的弱点，除此之外他就是一把锋利的匕首，会割伤每一个人。
“因为只有你经历过后的事情，我才能给你看属于那部分原本的走向。其他我只能通过描述跟你说，什么根据都没有，你当然不会信。你发现自己身份的事本来不应该现在发生，而是在索尔的加冕仪式中断后。这是唯一能提前的节点，我也没有办法选择其他的。”
洛基看着我的眼神说明他并不相信我的话，这话当然是假的，但我必须让它是真的。
“你会不会那种封闭空间不让外界用任何手段探查到里面情况的法术？我接下来要给你看的东西，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然我们都要完蛋。”
接下来我要违规了，为了确保安全，越少地方留下记录越好。没开直播模式，所以我身上的视频要等到我退出世界才会传到系统上，但小世界收集器的上帝视角是一直开着的。
即便每次的视频魏熙都要我删掉，但我还在小世界里的时候，有人看上帝视角，我也是不知道的。这种顶级小世界的法术还是有点东西，能隔绝上帝视角，有备无患。
“你又打什么主意？”洛基并不乐意。
“放心吧，我没有伤害你的实力。之前那是意外，现在你有了防备，我根本没办法对付你。”
跟洛基交流真不是一般费劲，如果说前两次进入都是简单模式，到他这里直接变困难模式。好说歹说，他才终于不情不愿施法封闭空间。
“蝼蚁，如果你给的解释我不满意，我一样会杀了你。”都这时候了还不忘威胁我，大哥你很执着啊！
“好好好，你杀了我。”我真的懒得跟他斗嘴了，直接控制眼中的智脑启动投影模式，阿斯加德的宝库凭空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这些片段是当初第一次发现超英衍生世界的时候，用上帝视角录制下来的原剧情，因为真正的角色和演员还是有些许长相差距的。这些视频被做成了各种格式，我现在放的这个就是立体投影，看起来跟真的一样。
在睡觉前我也不是啥都没干，先用智脑剪辑了一个片段出来，正好是原剧情中洛基偷偷溜进宝库发现自己身世，到后来被删减的奥丁沉睡后弗丽嘉把神王权杖给洛基的片段。
原本剧情里发生的一切让洛基十分震惊，从看到奥丁倒下开始他瞪大的小鹿眼就没缩回去过。等放完，我转头问他：“有啥感想？”
洛基却反问了我一句：“索尔为什么不在？他不在，说明我的计划成功了，我已经是阿斯加德的王了，那我为什么要听你在这里瞎说？”
我一个白眼翻过去：“你不会以为一切就在这里结束了吧？一边说着我瞎说，一边又相信我拿出来的证据，你不觉得矛盾吗？
是，你看到的这些确实发生在你的计划成功后，索尔被贬下凡历练去了。但这只是第一步，你只是个代理，可不是正式的王。你自己推断一下，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你会做什么？”
洛基避开了我的视线，没有回答，我也没指望他回答，把残酷的事实揭露给他：“你肯定会巩固自己的王位，同时想对奥丁证明自己才是他值得信任的儿子。
用什么证明呢，当然是自己亲爹了，多好用啊。放弃亲生父亲选择养父，充分证明你对阿斯加德的忠诚。但我可以告诉你，你失败了，索尔及时赶了回来，你所做的一切也暴露了。奥丁并不认同你的做法，他最终对你摇头。”
“为什么，我都做到这种程度了还不够吗？我抛弃了自己的出身选择他还不够吗？”这回洛基的语气很平静，但那执拗的眼神暴露了他的内心。
“因为你只是想要那个王位！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做给奥丁看的。可是真正的王，首先考虑的必须是自己的子民！他要保护好自己的人民，努力维持稳定和平，让人民能够安居乐业。王位不止象征着权力，还象征着责任。而你的选择完全错了，最开始的索尔也错了。”
真没想到有一天会是我告诉洛基怎么当王，真离谱。洛基未必不知道这些，但他选择了忽视，他的眼睛已经被执念蒙蔽。
“你抛弃了自己的出身，他们也隐藏了你的身份让你在爱里长到现在。奥丁不是说得很明白了吗？他很早就没再想过再送你回去利用你，只想让你在阿斯加德好好长大。你一直都是阿斯加德的王子，他和弗丽嘉的孩子，索尔的弟弟，这些是不会改变的。”
“没在想过还不是想过，我差一点就......”洛基还想反驳，我这火一下子就上来了，他就非得钻这个牛角尖！
“洛基·奥丁森！我那儿有句古话叫‘论迹不论心’，奥丁无论有什么想法，他这些年实施过一点吗？更别提你满心慈爱的妈妈和傻哥哥了，他们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如果奥丁真的是装的，再假的事装一辈子也是真的，我可以明白告诉你，你爸没几年可活。虽然他快死这事有你很大功劳，但他到死都认你这个儿子，从没放弃过！
别因为一时的愤慨做些让自己后悔终身的事情，洛基，他们是你最亲的人。你想当王有很多种办法，提升自己的能力，证明你比索尔强；帮助你的人民，让所有人看到你的责任感，而不是拿刀捅自己人，捅在他们身上，你一样跟着疼。”
洛基呆滞地看着我，从没想过他会被人这么吼。不管之后怎么样，反正现在我爽了，爽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