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九十四章 - 炮灰只想活命 - 枝头钗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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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第九十四章

“爸……我想……”

一清早,谭妙花裹了件厚外套,踟蹰地站在门前。

谭叶国发现了她纠结的神色,问道,“怎么了,今天天气暖和怎么穿得这么多?”

谭秒花裹紧了衣服,道:“没事,我就是有一点冷,爸我……我想跟你借点钱?”

她声音别扭的说出,脸上很快烧红了起来,算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跟长辈要过钱了,她上学的时候勤工俭学,可没想到穿成还是高中生的谭妙花,身上一点钱也没有。

可是现在急需要钱,谭妙花想了一夜才在今早向谭父开口。

谭父怔愣了一下,在谭妙花垂头的瞬间,他瞧瞧地擦掉眼角的泪,连忙从口袋掏钱,一边掏一边抱歉地说,“是父亲的错,这几日忙着给你哥哥办葬礼,忘了给你零花钱了。”

谭妙花感觉到一双有些沧桑干裂的手指哆哆嗦嗦地碰到她的手心,谭叶国将一大团绿色,红色和紫色相间的钞票塞在她的手中。

“你看看,这些够不够?”

谭妙花将掌心的钞票一张张铺平,发现是五百二十块钱,她抽出了三百块钱还给了谭父,“爸,两百二十块够了。”

谭父有些惊诧,“真的够了吗?”

谭妙花点点头,她其实是知道的,谭父是小学教师,却在一所贫困的学校教学,收入一直不太高,但每个月都会给还在上高中的女儿一千多块零花钱。

“爸,我去上学了。”谭妙花挎上好久没带上的书包,离开家门。

谭父站在门前,凝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眶蓦然又红了。

林媛从他身后走来,抚上了谭叶国的肩膀,道:“小妙,一夜之间长大了。”

“或许是余默的事情让她醒悟了,你瞧啊,她眼角下青黑,许是这几日也没睡好觉呢。”

*

正午的阳光温馨肆溢,铛铛的放学铃声响起。

谭妙花跨上书包,顾不得吃午饭就离开学校奔向目的地。

她来到学校附近的小饭馆,用口罩和帽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等待着那位大师的到来。

很快,小饭馆的门被推开,一位穿着黑色长马褂,眼睛上带着黑镜子,唇下留着两根鲶鱼一样胡须的中年男人落坐在她面前。

谭妙花下意识地说出暗号,“奇变偶不变。”

那大师会心一笑,“符号看象限。”

谭妙花心中一喜,急促地同大师讲明自己最近的遭遇。

大师摸着胡须听了一会儿,晦深莫测道,“你说,你那刚去世的哥哥最近总会来找你,说想带你一起走?”

“是啊,大师你可要想办法救我。”若是在她的世界,遇上这种故作高深的骗子,恐怕连搭理都懒得搭理了,可是在这个世界,眼前的大师是她的救命稻草。

“亲人想害你,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太爱,一种是太恨。”大师绞了绞胡须说道。

谭妙花扯了扯嘴角,有些不解,“太爱?应当不会吧,太爱怎么会去伤害对方呢……”

“姑娘有所不知,老夫我解决了多场鬼事,曾经有过这样的例子,被爱人抛下的妻子因无力抚养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自杀后,鬼魂牵挂着孩子,便回到自杀时的屋中,把孤零零哭泣的孩子掐死一并带走。”

“不过像这种大抵是无奈的原因,很多在世间飘荡的鬼魂都是无害的,真正害人的鬼大抵都是生前有执念的……凡事有因必有果,你说你哥哥独独没有缠上别人,而缠上了你……这是为什么?”

谭妙花有些紧张的绞动手指,不安地看向那大师混黄的双目,“或许……是因为……我曾经欺负他?”

当晚,谭妙花借口说在同学家学习,实际跟着大师一起偷偷潜入陵园。

夜晚的陵园内漆黑阴暗,伴和着阴风在耳旁肆意地吹拂。

谭妙花一路忐忑地带着大师找到余默的墓碑前。

冰冷的石碑上,少年漆黑的双眸和没有一丝笑容的脸像是在凝望着她,这让谭妙花脊背发麻。

可她还是从背包中掏出一朵向日葵放在了石碑下。

大师扶着下颚笑道,“你这小姑娘怎么非得买一朵花才肯来,不送菊花还送向日葵?”

谭妙花望着余默的像,道:“我只是觉得来看一个逝去的人,总得带花来。我父亲说余默生前喜欢向日葵,况且也没人规定一定得送菊花。”

“这么说,你跟你哥感情也不应该差啊?”大师蹙眉想。

谭妙花站起身,凄凄凉风吹动她额前的碎发,她轻轻地叹息,“从前确实不好,但没人还会愿意跟一个死人置气吧,大师开始吧。”

大师在余默的墓前摆放了两根白蜡烛,拿出胸前的九颗佛珠,以及身上古铜铃,正准备施法时,他看了眼谭妙花,再次询问道,“你真的不打算跟他谈谈?”

“不了,大师你与他谈吧,上次我想与他心平气和的交谈都差点被他勒死了。”谭妙花有些后怕地按住胸口。

“那你走远些,十米之外的地方,切记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转身。”

*

谭妙花在寒风中不安地站了一个小时,大师那边终于结束,她扭过头,看着大师神色疲倦地走了过来,一双布满褶皱的眼沉沉地看着她。

大师攥住掌中有些裂痕的佛珠,语气沉重地问,“谭妙花,你哥哥生前当真是个聪明好学的乖学生吗?”

大师的话让谭妙花一头雾水。

不是这样的吗?在所有人口中,生前的余默善良且乖巧,一直以来成绩优异,是别人家口中的好孩子呢。

大师哼了一下,颇为不满地掀开袖子,露出衣袖下那道还冒着热烟的伤口。

大师的话在冷风中灌进她的耳朵,“我看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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