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无理可讲
第106章无理可讲
一整个下午,米萝都在对着盒子和项链发呆,时而拿出来看看,时而又收起来放回盒子里。夕阳斜照的时候,孙泽凯终于回来了,米萝听着楼下熟悉的脚步声以及何田同他打招呼的声音,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一把拉开抽屉,把桌子上放着红宝石项链的盒子扫了进去,又“砰噔”一声把抽屉关上。等她做完这一连串的动作,孙泽凯已经旋风一般地冲进了她的房间。
门被打开的声音,他奔跑后的急促的呼吸声,以及他行动时带进来的强劲的空气。
他的狂风暴雨式怒火喷薄终于来了。
她静静地等待着他的怒火降临到她的头上,心里不停地打着颤,想到之前见面时的情景,手指也不停地发抖,她想,她彻底完了!
他像一头狮子一样冲到她的面前,她以为他会恶狠狠地抓起她的衣领掐死她,她以为他会握住她的手腕厉声质问她,然而,没有。
时间仿佛静止了,她的一切的想象都只是随着孙泽凯伫立的脚步而静止了。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住她,仿佛要洞穿一切。
他像一头狮子一样狂奔而来,却像只猫一样安静地站在那里。
他眼神里的绝望和疼痛让她觉得心头好象被一个钝钝的勺子猛然间挖去了一块,又被塞进了一团火,焦灼得无法言表。
她想解释,却不知如何开口,她想道歉,又惧怕打破眼前的平静。
她甚至希望时间可以静止在这一刻,那样,她就不必面对一切,永远石化未必不是一种幸运。
只是,一切不过只是她的想象罢了,眼前的男人并不像她想得那样平静和理智。
她还沉浸在幻想里,紧绷的神经还在心里敲打着,他已经收起了他那受伤的表情,变得面目狰狞起来。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他的手伸向她,捏住了她的下颌骨,她疼得流泪,牙齿打颤,还没来得及求饶,他已经将她狠狠地甩在了床上。
柔软的床垫并不能给她任何的保护,她仍旧感受到极大的疼痛。
“不要打我!我并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她竟然在讨饶,孙泽凯顿觉吃惊。
他突然觉得她竟然那样令人心生厌恶,他怎么从来都没有发现她是这样一个容易讨饶的女人?
“呵呵,你真是个软骨头的女人!这么一点点疼就受不了吗?你知道你的求饶让人觉得多么恶心?”
他不想看这样的米萝,他的心里有种想要将眼前的女人撕碎的冲动,他再次伸出了他的手。
“啊!你做什么?”米萝伸出手想要护住她的头发,但是孙泽凯已经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按住,她只能抓住他的一只手腕而已。
相对于他铁钳似的手指,她的力量根本无济于事,别说扯开孙泽凯的手腕,就连他的一根手指也休想掰开。
米萝绝望了,通常这样的时候她都是放弃挣扎的,任凭他将她狠狠地压制在床上,任凭他扯着她的头发,连头皮似乎都要被撕裂开。
“为什么?”孙泽凯的眼睛里灌注了愤怒时时常出现的血红色。
米萝不知道他所问她的具体意思是什么,所以有一丝迟疑。
“什么为什么?”
因为孙泽凯紧紧捏住她的下颌,她的声音从歪斜的嘴角吐出,不怎么清晰。但是孙泽凯听懂了,他放开了她的下颌,将手从她的下颌松开,转而禁锢着她的身体。
“为什么背叛我?”他继续咬牙切齿,眼里的愤怒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
米萝心里恐惧着他,面上却是倔强的。
“我没有!求你相信我,好不好?”米萝看着他的眼睛,坚定不移地眼神告诉他,她需要他的信任。
孙泽凯看着她坦荡的眼神,有些迟疑。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她的祈求,心底的愤怒像气球被撕开了一个口子,渐渐平息下去,握着她黑发的手也松开来。
但是心里有个声音却在说,“不要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会说谎,会欺骗,会蛊惑了自己。”
他松开的手再次握紧,松弛的面部表情再次变得冷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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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不肯回来?”说到底,孙泽凯并不是不肯相信米萝,只是,米萝拒绝回景园给了他太多不好的暗示,让他认为她已经和李平原重新在一起所以拒绝回来。
米萝并不回答他的问话,而是向他托出自己的决定。
“我们不要继续错下去了,这一切都是个错误,从我做了那个错误的决定开始,我们就应该各自去过自己的生活,你不该去婚礼上抢回我,我更不该跟你回来。我以为只要我们相爱,就可以不理会别人的指指点点,无论什么骂名我都可以背负,置若罔闻,我以为,只要你还爱我,我们就可以抛弃一切不愉快,重新开始,即使我爸爸走了,我也一直安慰自己,他去世是因为他的病,生死有命,与你无关,即使我妈疯癫了,我也在安慰自己,她是因为受不了亲人接连去世的打击,这跟我们的感情没有关系。我们注定了不被人祝福,我也不被你的家人认可,我以为这都没关系,只要有你在,我就可以克服一切困难,总有一天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可是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孩子没了,我对这份感情再也不敢奢望了,我不敢再说请你放手之类的话,也许在你的眼里,我已经是个非常不堪的女人,也许你早已经决定了放弃我。也许你对我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信任,但是,我还是要郑重其事地告诉你一次,孩子不是被我拿掉的,是有人害我,至于你的母亲有没有参与其中,你自己去问她。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跟李平原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请你高抬贵手,不要再故意为难他。”
孙泽凯听着她的叙说,心里有了很大的耸动,他看着米萝哭泣的眼睛,情不自禁地松开遏制着她的双手。
但是当他听到米萝让他放弃为难李平原时,心中的嫉妒之火又开始燃烧起来,“说来说去还是为了李平原?这就是你回来的目的?来为他的公司说情?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公司快要破产了,你还是不会回来的,是吗?”
“是!他是无辜的,不该被你这样随意一个手段就搞到濒临破产。你为什么要这样狠心,不顾公司几百人的死活。搞垮了他,最可怜的不是他,而是那些员工。”米萝躺倒在床上的身体微微动了动,用力推着孙泽凯的胸膛。
“哈哈哈,我说过了,让不让他破产全看你的表现,现在你才回来求情,似乎太晚了点。”
“我已经回来了,你也不肯收手吗?”米萝祈望着他。
“晚了!”孙泽凯吐出两个字,脸上一副极不讲道理的样子。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说过我回来就放他一马的。”
“我没有说过!”孙泽凯斩钉截铁地道。
米萝想起,他确实不曾说过。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