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骷髅

两人走上前细看，见那骷髅手臂上缠着丝线，显然是被人操纵的。

阿翔蹲下身子，把骷髅上上下下瞧了一遍，接着突然出手，折断了骷髅的腿骨。“喀”的一声，骨头断裂，露出惨白的截面，和几撮簌簌白灰。

林汐道：“假的？！”

阿翔伸手沾了些白灰，放到鼻下闻了闻，“没错，是石膏粉做的。”

林汐摸着下巴，暗自想：到底谁这么缺德，闲得没事出来吓人啊。

晚膳时，林汐把宅院的事讲给秦严听，她咬着筷子道：“大人，你说这院子是不是发生过什么未见天日的人命案子啊？”

苦主假扮鬼魂伸冤，林汐之前是遇到过的，和如今这宅子里的情形颇有几分相似。

秦严放下碗筷，说道：“既然这么好奇，那就去查查吧。”

“行，”林汐点头，“我明日就去牙行。”

张牙郞说，那处宅院最早属于一户姓谢的人家，后来转了好几次。那前后接手的那几家买主，都要查清底细才行。

林汐去牙行的时候，招呼她的是另一个伙计，说是张牙郎昨日受了惊吓，卧床不起了。

林汐啧了一声，心道不过一个假骷髅而已，也太不禁吓了，本来她还想问问他宅子的事，如今看来是不行了。好在牙行往来交易都留有文书，林汐很容易便查到了之前的买主。

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能买得起三进三出大宅的人，大多是商人，或者是显贵。

谢宅的前后买主分别就是一家绸缎商，一家盐商，呃，还有某位三品的官员，据说当初买下宅子是为了安置小妾用的。

时近正午，牙行的客人不多，那伙计百无聊赖，见林汐翻的是清水街那座宅院的文书，忍不住过来搭话：“姑娘，那宅子不好，要不我再给你拿些其他的？”

林汐不动神色，故意问：“这宅子怎么不好了？”

伙计压低了声音道：“闹鬼啊，前几家修宅院的时候，砌墙的匠人总是能听见女人的哭声，还说撞见了鬼影呢。那几户买主都没敢进去住，吵着来牙行逼着咱们东家把院子给退了。张牙郞昨日就是被这宅子里的东西吓到的。”

林汐想了想，道：“后面买宅院的几户人家，真的都没进去住过？”

伙计连忙点头：“可不是！那宅子邪门，是个人都不敢啊。”

连住都没住，自然不可能发生什么龃龉。那就只剩最初卖宅院的谢家了。

林汐问伙计：“那原先的谢家，当初又是为什么要卖宅子的？”

这事发生在两三年前，伙计想了好一会儿才回忆起来。

谢家本是京城买卖香料的富商，传到当家人谢兆这一代，因为经营不善，生意逐渐凋零。

谢兆有个胞妹，唤作谢听露，体弱多病，十七岁那年嫁给了同样世代制香的柏家大少爷柏舟行。

柏舟行制香技艺极为高超，柏家手里又有户部的批文，做的香料大多销往海外，一来一回获利颇丰。